天际一声鹰鸣,雪白的海东青自那海天一线处振翅而来,扑腾的翅膀,落在了营帐之外。
甲士自外的木桩上从海东青的腿上解下了竹筒,递到了赵爽面前。赵爽打开一看,双眉一皱。
“阿庄,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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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宫。
“王上,自我军在肥地战败之后。赵王遣使者入韩,大力游说韩王。韩国若有变化,不可不防。”
肥下一战,赵军斩杀十万秦军,天下大动。本来,韩、魏等国对于秦国盟好的态度,又因为这战有所变化。
如果外交态势一旦改变,那么对于秦国的战略态势来说,很是不利。
此言一出,满朝之中,最为尴尬的却是韩非了。身为韩国九公子,如今又在秦国占据高位,韩国若是与秦国交恶,那么韩非夹在中间,会很难做。
秦王看了一眼韩非,转头又看向了昌平君。
“山东六国,若是还以为我大秦是昔日的大秦,会因为一场大败,就闭关自守十数年,那他们就错了。右丞相,你以为下次攻赵,主帅应为何人?”
昌平君感受着秦王的目光,心中的感觉有些复杂。郑国渠修了十年,如今一成,天下的形势大变,秦国的国力越深厚。
即使这十万人战败,可秦国也能立刻再拉出十万人,可这与昌平君已然无关。
如今这朝廷上,王翦、李信、蒙武、王贲、辛胜,乃至蒙恬、蒙毅等一辈的将领,济济一堂,可谓将星荟萃。
可他们都效忠于当今的秦王,是王室嫡系。昌平君蓦然现,他楚系在军中被连根拔起之后,这大秦朝堂上已经找不到能够在军中有话语权的了。
“古人云: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汉阳君虽是臣之婿,但以其将才,足以担当大任。依臣之见,可招汉阳君回朝,率安西镇军,出征赵国。”
昌平君一语,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一时间,韩非、尉缭等客卿,李斯、王绾等文臣,王翦、李信等武将,都是脸有异色。
“右丞相此言有些不妥。汉阳君刚过及冠之年,又不曾率领过大军征山东六国。军中诸将,可征讨赵国的大将大有人在,排也排不到汉阳君?”
世族与外戚在朝堂之上的力量,依旧庞大。昌平君刚刚一言,便有人出来反驳。
昌文君走了出来,拱手行礼。
“汉阳君于鹿尾山、狐泉台、月氏王城三战,大破十余万胡骑,斩无数。如今又在边境大练骑军,震慑胡羌。听闻只要汉阳君的旗帜立于河西,轻易便可聚集数万骑。试问,凭借威望与军功,担任大将之职,有何不可?”
世族与外戚的官员在这朝堂上争论起来,可奇怪的是,双方一改常态,外戚一方大力赞扬,可世族一方却是极力推说不可。
而属于王室嫡系一脉的人却都是闭口不言,情势很是怪异。
“臣也以为,应当招赵爽回朝。”
一声而出,让这朝堂之上大多数朝臣有意外,韩非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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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回到了自己府邸,心中对于刚才朝会中争论虽然在意,可此时最为担心还是韩国那边。
韩国的外交态度改变。
如今卫庄担任大将军,做的比当年的姬无夜更加过分,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架空了韩王。
可如今赵国遣使进入韩国,大力游说。即使韩王看不清楚,可卫庄不可能看不清楚,更遑论他身后的赵爽。
一时间,韩非心中疑虑重重,便是红莲做的糕点,吃在嘴里也没有滋味。
“赵爽,你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