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立即有许多人跟着附和起来。
不过此时更多人的心情一阵紧张,心心念念着自己能不能高中。
等和陈正泰会合时,长孙冲和房遗爱几人却也不扭捏,一同给陈正泰规规矩矩的行了师礼。
事实上,陈正泰的门生太多了,记不住这么多人。只是长孙冲,他依稀还是有些印象的,看着如今这家伙温顺的样子,他只颔,朝着长孙冲点点头,这种时候,见面好像有些尴尬,还是什么都不说为好。
好在这不自在也就是一会,过了片刻,就终于开始放榜了。
这放榜的规格,甚至不亚于此前科举的放榜。
一个个官吏鱼贯而出,而后……开始张贴榜单。
陈正泰的心里其实有点急,因为他也很看重这次的考试,可他并不清楚学堂里有多少人能中榜。
于是他突生一计,高呼道:“二皮沟大学堂里见着自己名字的,都喊一声。”
“是,师尊!”众生轰然应诺。
这立即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
又是二皮沟大学堂,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啊,是要叫学堂里的人见了自己名字的人,都喊一声。
有人不禁透出几分嘲弄,调侃道:“二皮沟能中几人,倒是拭目以待。”
这完全是玩笑的语气。
不过这人说完之后,顿时就醒悟过来,猛然想起了那陈正泰好似就在此,于是本着防止挨揍的觉悟,连忙闭上嘴,立即没入了人群之中。
只是这里,已宛如沸腾的如菜市口一般。
几乎三千多个考生,来了一大半,再加上还有各种亲眷,于是人头攒动。
乌压压的人,无数的眼睛,皆是不约而同地盯着贴出来的第一张榜。
这第一张榜,还标了数字,从一百七十三名开始,至七十三名。
也就是说,这是入榜的后一百个名单。
于是,人们开始焦灼的在榜上仔细地寻觅自己的名字。
只是……对于绝大多数人,却是有些失望了。
可是……另一边却不同。
陈正泰的周遭,有人率先道:“师尊,学生中了。”
“师尊,学生也中了。”
“师尊……”
一个又一个的人,竟开始高呼。
此起彼伏。
这说话的人,声音中都带着明显的喜悦。
哪怕是有的人名次并不高,可能中的,也不过是一百七十多人啊,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功名啊?
长孙冲直直地盯着榜,一个个的看,却是越看越焦急。
尤其是耳边,许多同窗不断的高呼。
这令他压力倍增。
若是同窗们都没中,那么可能未必是自己的问题。
可身边的同窗纷纷高中了,只剩下一个他没有,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觉得一下子,自己有些透心凉,还有点羞愧。
甚至,他看到了九十七这个数字的时候,竟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长孙冲身躯一震,半响地看着那三个字,房遗爱!
房遗爱竟也中了。
而且还在百名之内。
这对于长孙冲而言,是极为震撼的。
因为他很清楚长孙冲是什么人,而且这家伙在学堂里年纪最小,若不是因为伴读的身份,其实这样的年纪,是没有资格入学的。
房遗爱极有可能是全天下最年幼的秀才,而且排位并不算低。
长孙冲整个人竟显得有些呆滞,心里的忐忑又浓了几分,于是连忙又继续看榜,可怎么看,都没有看到他的名字。
只是二皮沟大学堂这边,终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第一张榜,一百个人,居然他们听到的报数声,就有六七十个。
有心人察觉到不对劲,心里早就在默数了,这一数,已是魂飞魄散。
怎么可能,后头一百名,几乎要给二皮沟大学堂包圆了。
还在大家震惊又愕然的时候,第二张榜也被张挂了出来。
这是从第一名至七十四名的榜单。
这一次,人们下意识的想看看这头名是谁。
于是,无数人抬头,纷纷翘以盼地忘榜单的最高处看去。
而后……一个绝大多数并不熟悉,可长孙冲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赫然出现。
邓健!
邓健名列雍州州试第一,而雍州的考生最多,难度最高,这意味着……这个叫邓健的人……
厉害了……邓健……
长孙冲顿时晕乎乎的,看到邓健的名字,他心里既欣慰,却又更加的焦急。
他口里喃喃念着:“邓健,你来看,快来看,你高中第一了。”
可随即……他猛的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因为他突然想起,邓健并不在自己身边,他今天没有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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