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监狱官,公正当在第一,仁慈应当紧随其后,最好能够将情理法三则的关系理正。
说实话,监狱是我们统治族人的武器,同时呢,它也是保证族人获得起码公平的一个存在。
越是上位者,律法对他的约束性就越小,越是卑微者,律法对他的约束性就越高。
这两者都是不对的,我希望中的律法,应该就是一座天平,道理就是天平上的砝码,你只能看砝码沉重与否,然后据此断对错,千万莫要人为的去改变天平的偏向。
假若天平人为的改变了偏向,那么,律法就变成了弱者的熔炉,最后,当弱者求诉无门的时候,就到了我们死亡的时刻。
狱滑,这就是你以后的新名字,掌云川部公平!”
狱滑对于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感到奇怪,也没有因为受到重用有喜形于色,只是郑重的对云川道:“我只希望,最后一个被律法刑杀的人是我,死因——天下无犯法之人。”
云川笑着点点头,又对阿布跟夸父道:“远古时期,世界一分为三,一为天界,乃是良善之人的极乐之所,二为人间,乃是人的苦修之地,三为地狱,乃是人死后称量善恶后的罚恶之所。
很多年过去之后,天界良善之人,寥寥无几,人间界更是污秽横流,人心不正,人间界人心不正,上升天界的良善之人自然寥寥无几,罚恶的地狱却人满为患。
有一个天界的大善人曾经下宏愿,地狱不空,永不回天界的极乐之境。”
夸父放下茶杯问道:“他回到天界了吗?”
云川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
阿布叹口气对狱滑道:“下宏愿是好事,万万不可操之太急。”
狱滑也沉默了片刻道:“无妨,努力就是了。”
阿布指指棋盘道:“族长刚才还杀了我的一条争气的大龙,还说,方法不对,越努力,最后只能死的更惨。
要选对路,要找准方向,此为第一。”
狱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拒绝了夸父喝茶的邀请,扶一扶他腰上的长刀,就离开了云川居住的天宫。
目送此人离开,云川就觉得自己部族中脱离野人范畴的人应该又多了一个,而且,这个人是纯粹的野生出来的人,有了这个人的出现,云川对云川部的未来非常看好。
人才这东西就跟蟑螂一样,你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一定还藏着一千个!!
四月的云川部是最有看头的时候,池塘里的水满满的,倒映着蓝天白云以及偶尔飞过的丹顶鹤,池塘边上的稻田已经栽满了稻秧,那些淡黄色的稻秧刚刚在大田里长成了墨绿色,风一吹,就能起一层微微的波浪,煞是好看。
赤陵带着族人正在池塘里捕鱼,他们在一年前往池塘里丢了很多的野鱼,虽然大部分的野鱼是长不大的,终究还有很多的鱼可以长大。
在池塘里用网捞鱼自然要比在大河里捞鱼要强的多。
四月的时候,本来正是大河鱼群洄游的好时候,可惜,洄游的鱼群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来过了,那一场大洪水破坏了鱼群洄游的习惯,也把云川部每年四月大捕鱼的传统给破坏了。
临魁还是没有消息,轩辕部下的牛部落占领了阪泉城,蚩尤部的虎战士带领一群人占据了神农部的黑森林,睚眦部的领地与牛部落,虎战士毗邻,占据的地方虽然不是太大,却是最平坦的平原,平原上水网纵横,很适合耕种与放牧。
有了这三个部落,以后,云川部,轩辕部,蚩尤部再起纠纷的可能性就很低了,即便是相互看不顺眼,相互攻伐的只会是这三个部落,而不是这三个部落后边的轩辕,云川与蚩尤。
云川不喜欢战争,一点都不喜欢,又不是没有见过人头滚滚的战斗场面,那种场景除过让人觉得野蛮之外,再无其它。
大家一起和和气气的种田,换东西培养商业,修建高大的巍峨的城池不好吗?
即便是不喜欢这些东西,他们也能四处搜刮美女陪自己做好梦也是不错的,难道非要提着刀子把对方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吗?
云川部不屑于战争,尽管他们才是最适合动战争的一个部族,云川依旧不愿意动战争。
这么些年,轩辕,蚩尤也算是云川最熟悉的野人了,要是夸父真的把他们放在架子上烤成烧烤,云川几乎不敢想那个凄惨的场面。
都活着吧,千万别死了,他们的部族要是再换一茬领袖,说不定真的能引起云川统一大地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