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郡主的脑袋还有点懵,乖乖地伸手,等现他竟然帮她穿衣服,而且还没有穿错,她忍不住抬头看他的脸,在帐内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宛若暖玉一般,肤色白晳,眉眼清雅安然,让人心里不由得也跟着感觉到一种安宁。
“你……”
“怎么了?”虞从信微笑看她。
安阳郡主有些尴尬地摸摸脸,小声地问,“你怎么懂得女子的服饰怎么穿?”
虞从信拉着她起身,安阳郡主看了一眼,现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不过因为先前抱她的动作,让他身上的衣服多了些皱褶。
他为她将落到颊边的黑抿到耳后,说道:“听家里的姐妹讨论过几次,多看两眼就会了。”
安阳郡主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原来是她误会了。
虞从信摸摸她的脸,笑道:“我们虞家的儿郎,只忠于妻子,不会有通房妾侍,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只是规矩,就算无子,我们也不会纳妾的。”
安阳郡主忍不住惊讶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又圆又大,瞪起来就像一双猫儿眼,透着稚气的可爱。虞从信低在她脸上亲吻,扶梳着她披散的头,说道:“说这些尚言过早。”
安阳郡主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等她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坐到餐桌前,看着旁边为她端来一碗血燕窝粥的男人,心里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嫁了一个世间难寻的有情郎罢。
千金难买有情郎。
夫妻俩用过早膳后,就去荣安居给长辈们敬茶请安。
虞家的人大多数居住在平南城,这次虞从信成亲,除了虞二老爷夫妻和几个堂兄弟外,赶过来的没有多少人,他们有自己的职责,走不开。
所以今儿安阳郡主需要敬茶的长辈并没有多少个,其他的都是平辈或晚辈。
虞家虽然是个大家族,但彼此之间十分和睦,没有其他府里乱七八糟的情况,和睦得让安阳郡主都有些不可思议。看到这些人释放的善意,安阳郡主也忍不住回以善意,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母妃愿意将她嫁过来,并不计较虞从信的身份。
霍姝昨日过来吃喜宴,并没有离开,就在虞老夫人的荣安居里住了一晚,今儿认亲时也在,给安阳郡主认亲的见面礼非常丰厚。
安阳郡主见到她很开心,心里的那些忐忑消去不少。
虞家在京城中的亲戚并不多,认亲完后,时间还早,虞二夫人和虞五夫人亲自去招待今儿上门的亲戚,虞老夫人则催着孙子带他媳妇回房去歇息。
安阳郡主见长辈们这么体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她未出阁时,因身份高贵,又有父母宠着,就算我行我素,也没人敢说她,最多在暗地里嘀咕两句,但她现在嫁人了,看到虞家人的善意,她也不好意思像以前那么我行我素。
虞从信朝虞老夫人笑着应一声,又对母亲和五婶道了一声辛苦,神色自若地带着新婚妻子回房里休息。
安阳郡主被丫鬟伺候着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坐在新床上,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新婚的相公。
“累了吧,你先歇息,等到晚膳时,我再叫你。”虞从信温声道。
安阳郡主看他脸上温柔的神色,忍不住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懒的……”
然后她就见这男人脸上露出有些奇异的神色,接着就被他搂着一起躺在床上,接着听到他凑在她耳边说:“你就算懒点也没关系,我不懒就行了。”
安阳郡主先是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她泛懒时,被他折腾得见到床就怕,突然觉得人还是不要那么懒的好。
可惜等她明白时,她都没办法拒绝他了。
***
霍姝在虞家待到下午,直到聂屹从宫里出来,直接过来接她,方才和虞家的人告辞。
这次因为三表哥的亲事,虞家很多人从平南城过来,霍姝许久不见这些亲人,免不了一番契阔,可惜她已经嫁人,又因为她现在有孕,所以能和他们相聚的时光并不多,不由有些依依不舍。
聂屹见状,便道:“以后有空就过来。”
虞家的女眷们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用帕子捂嘴笑起来,觉得这位表姑爷真如传闻中那般疼妻子。以他这样的身份,实在是难得,更难得的是,霍姝怀孕后,听说他房里依然是干干净净的,不像其他府里的爷们那样,要给其他的丫鬟开脸。
总之,这些关心霍姝的虞家的女眷对聂屹这位表姑爷都是满意的。
霍姝与外祖母告别后,就和聂屹一起坐马车离开将军府。
“累么?”聂屹搂着她,一只温暖的大手暖暖地覆在她的腹部上。
霍姝笑道:“不累啊,我这两天只是陪外祖母,有什么累的?”
聂屹第一次当父亲,第一次照顾怀孕的妻子,所知道的除了从书上看来的,其他的都是问太医院里的太医或者是当了很多回父亲的皇帝陛下,所以他总免不了关心过度,就生怕她饿着累着之类的。
两人正凑着头低语时,突然马车顿了下。
“出什么事了?”聂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外面当车夫的元武看着前面的拦车的人,有些无语,低声说道:“世子,是泰宁长公主府的大公子高崇。”
聂屹忍不住皱眉,这时,就听到一阵马蹄声,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