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了很多,精气神不是很好。
来者是客,没办法撵人。本来只有两桌客人,一桌是亲人,一桌是朋友。集体婚礼嘛,重要的亲朋来了就行。田园本安置在林雨桐边上。
林雨桐没带孩子,连四爷也没过来,省了一个座位嘛。倒是程丹来了,妯娌两个在一起说话。
田园轻轻的撞了撞林雨桐,“我离婚了。昨天签字的!”
嗯!听说了。
两人无话可说。林雨桐以为田园会消失在生活圈子里,可是后来还是想的简单的。田园并没有消失,过了年之后,林雨桐在健身房看到了她。
她穿着泳衣,在给一位来谈生意的男士充当私教。这种收费很贵的,一个小时起步价两百。在别的地方还罢了,在这里……有点故意恶心老王的意思。
好些在健身房健身的富太对田园都是提防的,用她们的话说,“女人要是豁出去了,那就没有啥事干不成。”
在更衣间,林雨桐将其堵住,一把怼在墙上,“想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干嘛不?你现在有房子,你的积蓄也不少。你干点什么不行……认识那么些富太,她们过去是你的朋友,之后就能成为你的客户。离婚了,日子就不过了,拿你自己这么糟践!”
“我没糟践!”田园一把推开林雨桐,“我脑子清楚的很。趁着这几年年轻,抓些钱在手里。男人们对家里的老婆未必大房,但对于露水姻缘,还是相当大方的。我只是找个人谈恋爱,他们愿意给我花钱,那是他们的事。说起来,我嫁给老王是嫁给了钱,可我什么时候那么自在花钱过。但现在我可以!他们乐意给我花钱。一万的包回头我九千八就卖了,这就是收入。要不了三五年时间,大房子,好车子,也不一样都不会缺。那个时候,我再找一老实人嫁了,相夫教子,安稳富足的过日子就好了。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我就是再怎么学,再怎么努力,再怎么靠自己,可我挣不来那么些钱。一个月哄男人几万块钱跟玩似得,可一个月挣几万试试,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办不到。人想要过的好,都得依靠点啥。你靠着才情能力,温娜靠着吃苦耐劳,我没你的才情能力,也吃不了温娜那种奔波的苦,那我能靠什么?靠我这张脸,靠我这身材……这就是我的依仗!”
说完,甩手就走。
这是温娜舍弃了爱情,舍弃了家庭之后的有又一个选择。
错了吗?
程丹就说,“我同学也挺漂亮的,当年毕业,嫁给了校草。羡慕死多少人了!婚后呢,她生孩子,养孩子,一直在家。校草呢,事业走的很顺畅。这么几年过去了,校草俨然成功人士,比当年更帅了,多了几分成功男士的气质,不知道有多讨人喜欢。听说,那真是彩旗飘飘。当年一个暗恋校草的小学妹,人家一直没结婚,默默的当小情人。不缠人,不粘人,还不提结婚破坏人家的家庭,默默无闻的。可我这女同学呢,名校毕业,结果现在呢,黄脸婆一个。外面的事,她知道吗?知道!可只要校草不提离婚,她为了孩子就假装不知道。你说,她当年要是不求爱情,不憧憬婚姻,她现在得精彩成什么样儿?”
所以呀,总结了一句话:混着的女人都过好了,想过好的女人都不过是混日子呢。
田园的事情,促使林雨桐选电影题材的时候,选了一个关于爱情关于婚姻的题材。这个剧本写的非常顺,女主有三个,三个一起毕业的女大学生。一个因为爱情走进了婚姻,一个失去了爱情,也走进了婚姻。一个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不婚不恋,过着她的属于单身贵族的生活。
这个剧本只一个星期就写完了。许安先许小叔一步看到了剧本,看完之后久久没有说话,好半晌才道:“我突然……就有点想结婚了。”
林雨桐:“……”你现在成了新生代的导演,且还是唯一一个新生代女导演。谁现在都不会逼着你结婚的,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触。
许安就点了点本子,“这个剧本……让我有点感触……”她说着就站起来,“你给小叔重新准备一个吧,这个本子我要了。”
她喜欢里面失去爱情的姑娘说的一段话,她说:跟他过了这么多年,日子还可以,钱挣了不少。但是呢,我也没有买过一件奢侈品。是我买不起吗?不是!是因为过日子用不上。就跟婚姻里的爱情一样,有它,是那样;没有它,也还那样。
剧本上,那个嫁给爱情的姑娘偷偷的把一件奢侈品包包藏了藏,她的爱情,在婚姻里就像是这个包包。平时放在家里放在衣柜的最深处,也只有在需要炫的场合才背出来,这好似成了她唯一可以拿出来秀的东西。可是秀的越多,它就会越廉价。因为,结婚这些年了,也只这一件奢侈品。来证明你的婚姻,只剩下可以秀的爱情。这个东西攥在手里,只是婚姻坚持下去的理由和勇气。
而不婚不恋的姑娘,面对满衣帽间的奢侈品,一个一个的摸过去。她突然羡慕那个总背着同一个包包的朋友,她觉得,好歹对方选了挚爱的一个。可她,满橱满柜的,喜欢过而已,摆在这里,挑不出一个叫她想珍藏的。
许安怎么去再加工,那是她的事。只是一开年就有了一大笔的收入,叫人的心情一下子就明媚了起来。
当然了,也该给方姐涨工资了。
因为从去年开始,这物价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什么都贵了!当然了,工资是涨了一些的,可跟物价比,这玩意还是不够看。
给方姐涨了工资之后,方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尽心。她抢购回来一大蛇皮袋子的食盐,“超市都买断货了!买不到盐了!刚才从小卖部过,我问了一声,一袋盐三块六……”
抢盐了!
原因是邻国核|泄|漏。
这个事闹的,可方姐可认真了,“咱这是几家的呢。”她还主动联系苏环、小北,甚至是柳芽和程丹,“没盐就过来拿,我买了几十斤。”
事实上没持续多久就下去了,但是盐却买了这么多。
没人责怪,她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我再不跟风了。”
但几家一分,也就是各家半年不用买盐而已。把林雨桐笑的不行,叫方姐先去做饭,她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半了,她给四爷打电话,“走到哪里了。”
他今儿跟博物馆的人和几位老教授看一件古玩去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电话响了四声才接起来,“车坏路上了,你跟孩子先吃饭,别等我了。”
怎么就坏了呢?
行吧!车在路上这种事,说不好的。
回来的时候都开八点了,孩子的作业写完了,正一个人练大字呢,她也叫方姐先回家了,“怎么晚了这么多?”
四爷脱了外套去洗手,“路上撒了钉子,车胎全爆了。”
林雨桐就皱眉,“附近有修车的?”
嗯!
两人都以为这就是一次偶然事件,有些修车的为赚钱,在偏僻路段就是这么干的。
可没出一个星期,四爷开车还没走出地下车库呢,车子趴窝了。烟道里被人给塞了塑料袋了!
这玩意修起来是不费事,但这耽搁事呀。
就只给自家的车塞了,还是每个车都给塞了?这得查监控的吧。要是只塞自家的车,那就说明四爷这律所脑不好是得罪人了。要是每辆车都塞,这玩意也可恶的很。闹不好就是附近修车店干的事。
结果一查监控,能看见有人就给自家车塞了塑料袋。这人虽然遮挡的严实,可他塞没塞东西,监控还是看的出来的。
这一看,确定了,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
林雨桐都气乐了,“知道这是谁干的?”
“一般的案子,就是输了官司,对方也犯不上跟律师较劲。关键是,没这个胆子!”四爷就敲了敲桌子,“去年年底,有一件强拆的案子……今年刚判下来。送进去好几个,拆迁公司的法人也给送进去了,叫对方赔偿了两百多万……”
林雨桐知道那个案子,当时新闻报道了的。半夜一家人正睡着呢,被推土机强拆。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没能出来,活埋里面了。一个两岁的孩子,被吓出了癫痫,到现在还在医院呢。那家的男人,被砸伤了一条腿,脚趾头也没了一个,残疾了。
这个案子……真的特别叫人气愤。但官司判成这样,已经是四爷努力的极限了。
不够,这折人又折钱的,拆迁公司不肯罢休吧。而这种公司,多多少少的,都有些涉HEI。
跟这一伙子人给对上了。
四爷随意的摆手,他还没说话呢,就听见桐桐冷笑不已,“他还黑|涩|会呢?真该叫这种玩意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