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穿越系统已开启,如需关闭,请订阅全文。????都是街面上的人,谁不认识谁呀?今儿饭馆的生意可好了,老板忙了这好几天。两家办喜事嘛。南街的王家五金店给儿子娶媳妇,东街的林家要给老爷子过寿。
这两家呢,其实都不算是有太多人情关系的人家。王家开了二十年的五金店,那抠唆的日子过的,对谁都抠门。席面定的是相对便宜的那种,虽然还是八凉八热,八荤八素的席面,菜名甚至都差不多,但用料不一样呀。
你说要肘子,这肘子还分真假呢。真肘子就是真材实料,假肘子就是随便切一块肥多瘦少的肉块,然后做的跟真肘子的样子差不多。可这价钱差的就多了。
这家给儿子结婚,哪怕是唯一的儿子结婚,那也是抠唆的厉害。
还美其名曰,肥肉香。菜量也不用太大,要不然吃不了就浪费。
对的!席面贵,菜就用大盘子;席面便宜,盘子用中号,菜里多放点便宜的菜蔬把碟子撑起来就行,就是看着多点。
王家就是这么办事的。
这样的人家对自己对这么着,对别人就更抠门了。这么着,愿意交好的人就不多。而儿子结婚愿意捧场的就少了。
那林家要是老二家吧,也还行。老二的日子不好过,但人很可以。吃苦耐劳,对谁没歪的邪的,卢淑琴虽然脑子有点那个,大家背后议论,但人家也没招谁惹谁对不对?大家还是乐意交好的。只这林家老大,不能提。提起来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连个一般的娘们都比不上的人。
没人爱打交道。
给老爷子过寿,来的都是林家的亲戚,拢共也没几席人。
本该说两家凑一块今儿店里都不忙的,但这不得考虑金家吗?王家娶的是郭家的女儿没错,但郭家的女儿从金家的门里出嫁,再如何是金保国的继女,出的是金家的门子。大家伙看着金保国的脸面,那必然是要到的。也愿意过来吃席面撑场子。这种情况下吧,男方你说你定了三十个席面。呵呵!够个屁!都不够坐金家那边一半的人了。
要知道,金保国虽然没有亲兄弟,但金家可是大族,七八房人。这关系套着关系,再加上本来的人缘好,整个二村,不说全来,估计八成的人家得上门。哪怕一家只来一个人,算算这得多少席口。
做这个买卖的,就得替主顾把底子给兜住了。因此他今儿是按照百十口席面给准备的。其中给林家的寿宴只预备了七八席。
结果先来的是林家,但一对新人却是王家的儿子和林家的闺女。
哎呀妈呀!出事了!他现在都顾不得担心多准备的那么些食材浪费了怎么办,他怕打起来他这店得被砸了呀。
赶紧叫人给王家报信去:你家两口子是吃干饭的,他妈的能弄出这样的事来。你儿子要是不愿意跟金家的姑娘结婚,你倒是早说呀!这猛不丁的……脑子被狗吃了。
王家也懵的呀,儿子除了之前说亲的时候强烈的反对的,甚至绝食……可最后不是也妥协了吗?再说了,人家亲家母说了,金家是两院子连在一起的,但原本就有一院子是当初郭家的房子。是她带着孩子嫁到金家了,但房子还是郭家的,郭家这一房又不是没后人,不是还有金凤呢吗?这结了婚,那一院子肯定要还给闺女的。
哎哟!那一院子从前到后,盖的可好了。前面是铺面,后面齐齐整整的堂屋厦房,只要一装修,就能住人。
那可是在街面上!
自家也是街面上的房子,但是南街远不如东街繁华。自家就是在自家的铺子里做生意的,这旱涝基本上收入都差不多,稳稳当当的不吃苦不受罪的。儿子娶了郭家的女儿,就能从金家要郭家的房子,白占一街面上的院子,不乐意才见鬼了。
嫌弃媳妇长的丑?丑怎么了?丑媳妇放在哪里都安心。
怕将来生的孩子丑?生了儿子像舅舅,看看杨碗花跟金保国的两儿子多体面的。就是丑也有个限度的。
这是事关子孙后代财产和饭碗的事,不答应也得答应。
然后慢慢的磨下来,儿子这不也答应了。婚事叫准备也准备,不太高兴,但也没言语呀。今儿早起一切都好好的,家里来客人了,他还招待了。快到十一点了,儿子突然说想起个事,说是新娘子要鲜花,他得赶紧去找找去。
可镇上也不是县城,上哪弄花去。
儿子说的信誓旦旦的,“老水库那边不是种着月季吗?我之前路过看见了,开的可好了,现在外面卖的那个玫瑰都是假的,那就是月季。我弄点回来用牛皮纸包一包算了……”
那叫别人去!
“本来就不是买的,再叫别人去。被那边知道了,不上花轿怎么办?还得给红包哄她。”儿子是这说的。
也对!哪怕不是买的,是新郎自己摘的,哪怕是月季不是玫瑰,可看在新郎亲手摘的份上,估计也没事。这跟电视上演的一样,属于年轻人的浪漫。
然后就放手让儿子走了,眼看着她开车往东头去了。回来一说,一院子的亲戚朋友不过一笑就罢了。
亲家那边来人催,她也是这么跟人家说的。
直到饭店那边来人说了,这才懵了。这会子想的不是儿子不好,想得是林家贼他娘的没谱了!我儿子敢那么去娶,你们咋还真敢就这么嫁呢?
没这么办事的呀!
老王家呼啦啦的跑去一群人,可真敢上手管的外人却没有。都是来看热闹的。
瞧瞧!这年月这样的热闹可不好找。
新郎妈黑着脸,上去就拉新郎官,“走!回去!在这儿干啥呢?”
林家大伯母叫钱艳群,半点也不尴尬。不仅不尴尬,她反而成了占理的那一方,她一把把亲家母推开:“干啥呢?有这么当爹妈的没?你不愿意?你当我愿意呀!要不是你儿子哄着我家闺女把结婚证领了,我能看上你们家?早前我们家小姑子给我家棉棉说人家了,人家家里挖掘机好几辆,人家那孩子一年十多万的往家里挣。不知道多愿意我家棉棉……你还当你家是啥好条件得高攀还是咋的?可我再不愿意……能有啥办法呢?”
她扬着手里的结婚证,“你儿子把我闺女哄着领了结婚证,肚子里都踹了孩子了!咋了?不认账了?大家来评评理,这是不认账的事吗?结婚证那是法律认可的。人家国家都认,你不认?你不认有个毛用?”
先摆了事实,然后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可这当父母的,不得给孩子把事圆上吗?你儿子一来接亲,我家这死丫头结婚证一拿出来,我是屁都多放一个,就想着把事得办下去……”
新娘妈也不是吃素的,“圆上?你就是算计!不是算计咋这么巧,你家的亲戚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来了……”
“你放屁!”钱艳群一蹦三尺高,“我家是给我老公公做寿呢!老人家今年六十六,这不是我能编造的吧!六十六得提前过寿,这是老讲究了呀!横竖给老爷子大办一回,我还不能通知亲戚来吃个寿宴了?还讲不讲道理!”
“那可真是巧,这日子真真的巧的很。哪天不选,就偏选在今儿!”
“废话!”钱艳群就指林雨桐和桥桥,“我家老爷子这宝贝孙子孙女国庆放假才能回来。暑假倒是能办,可地里活儿正忙着呢。再往前,从春上开始,哪一天得了闲了。也就是秋里……得闲了,今年的收入也装进包里了,有钱有闲,不现在办啥时候办?过几天刚好中秋,我家俩大学生也能回来过中秋,顺便的事……这我家订日子还得跟你家商量?”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的!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呀!
林家老两口包括林小姑,都知道钱艳群在撒谎。因为给棉棉介绍对象啥的,那是子虚乌有的。那是给桃桃介绍的,不是棉棉。
桃桃的情况特殊,老人家管着的,做小姑的多操心没啥问题。
可林小姑轻易不掺和她大哥家的事,因为这大嫂实在不好相与,且人比较邪性。当然了,大哥跟人家是两口子,这两口子半斤八两,反正跟一般人都有点不一样。
而林雨桐这一房呢,都知道咋回事。钱艳群就是诚心算计的。估计是棉棉愿意,那边的条件也不错,但自家的条件比不上金家的,怕王家两口子不乐意,干脆撺掇着孩子生米煮成熟饭。跟谁都没言语,这会子还比谁都冤枉。
这边正争吵不下呢,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林雨桐和桥桥正因为被这坑货大伯母点出来了,大家都朝这边看,让人觉得不自在呢,那边人群外挤进来一个姑娘,后面紧跟着一群人。
来人不是金家的!事实上金保国在继女的事上从来不插嘴。
金家那么多人,这事一喊出来,除了杨碗花歇斯底里的,别人都没反应。四爷本该有反应的,但是……那样的姑爷,没了未必是损失。金嗣明倒是暴脾气,可这小子从小跟金凤不对盘。两人之前又因为谁管网吧的事闹了一场,今儿结婚,他就没起身。
可金家不管,郭家管呢。
郭家那边郭金凤人家亲爹死了,可郭家还有叔叔伯伯这些亲人呢,同族人也不少,然后乌泱泱的就过来了,你们林家这是想欺负谁呢,欺负我们家金凤没亲爹?还是欺负我们郭家没人?
冲在前面的是个五短身材的姑娘,穿的红色衣服红色的裙子,看着挺正式的。一进来就奔着棉棉去。棉棉被老太太拉着,就在林雨桐边上。
这会子不说老太太年纪大了,不说棉棉怀着呢,就是卢淑琴坐在边上,被吓着了也不是玩的。林雨桐想也没想,站起来直接把冲过来张牙舞爪的姑娘推了一把,小个子姑娘直接给推了个屁股蹲!
其实没用劲儿啦!
这边还说去扶人家呢,结果才弯腰,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嗷呜’一嗓子就奔着林雨桐而来……
圆桌坐着,林雨桐一边是老太太,一边是卢淑琴。边上的过道窄,本来不大的厅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这桌子摆的密密麻麻的,人一坐上去,跟另外一桌子的人得贴着。这肯定得坐的密集呀,以防别人家还办喜事,那席面是给另一家预留的。也不能坐错了,因为两家上的菜不一样。因此,客人不多,可划给林家的位置就这么一点。别上都是预留的空席位,特别紧张。
林雨棉站的那个位置,也幸而是有孩子占了位置,她才能站下。
想拉着卢淑琴躲?起身都得后面的人吸着肚子让让,往哪里躲?这真叫冲过来,伤到林雨棉和老太太的可能要比伤到卢淑琴的可能小的多。新郎的妈在这里呢,你就是新郎的姐姐妹妹的,你也没冲着这边撒野的道理,找你自家的孩子讲道理去。
林雨桐不认为这样的亲戚关系是需要维护的。大不了少跟林雨棉夫家这边来往就是了。
她霍开这红衣姑娘伸过来的手,没咋用力,这姑娘倒了。然后林雨桐才看见,人家穿了一双细跟鞋。个子不高,走过来的时候边上好些坐了席面的人都起身往过看……人一站起来,让出了一条路,也挡住了林雨桐部分的视线,她看见人家……只能看到膝盖。按照一般人身材比例的尺寸,她真没想到这么高的身高这么长的上半身,下半身会那么短,因此没想到人家是穿着高跟鞋。
把人推开了,现了这一点,她才不好意思。觉得推了人家了用的劲儿大了。因为刚才那力道,穿着平跟鞋的话对方朝后退几步是可能的,后面就站着人,根本就摔不了。她是真没想挑事打架的。
谁知道没人伸手扶一把这红衣姑娘,见人倒了,林家这边的亲戚往后齐退,把桌子凳子带的响成一片,都没一个伸手扶的,人家摔了屁股蹲。
林雨桐顺手就去捞人,结果这一弯腰,好像刺激其他人了。大概是觉得自己还要继续揍这个摔倒的姑娘,人家那边还有女人上手了。
林雨桐是干嘛的?能叫她打住。她蹭的伸手先攥住了对方的手腕,不要打人,不要动手,咱们好好说,你们跟我大伯母说去,跟我们这边是说不着的。
杨碗花被攥的扯不开,可也不等她扯开,也不等林雨桐跟对方说话,卢淑琴蹭的起身,一把薅住杨碗花的头,另一手左右开弓,直往对方脸上扇,“欺负人没够了是不是?还敢打我闺女?我叫你欺负人!我叫你欺负人!”
颠来倒去就这一句话,边打边说。
杨碗花也不是吃素的,刚才冲过来是看见闺女被人打了,急着护呢。被人攥住手腕了,才知道这姑娘是卢淑琴的亲姑娘。才要挣脱开呢,结果卢淑琴上手了。她向来就不绕人,骂人的话她顾念金保国因此不敢,但还有另一只没被攥着的手,也一样扯住了卢淑琴的头。
林小姑不干了呀!从那边挤过来给卢淑琴帮忙,姑嫂俩直接摁住了杨碗花……然后从外面又进来一个时髦的女人,不知道是谁,反正奔过来就上手,是在帮杨碗花。
男女分开坐的,桌子凳子本来就多,吃席的,围观的,推推搡搡。林有志那边都过不来。
郭家挤了林家的,林家的被倒了的凳子砸了脚面,先是对骂,然后直接就开干了。
林雨桐只能顾卢淑琴,新冲上来的女人特别豁得出去,上来就扒拉卢淑琴的衣服撕。林雨桐就恼了,拎了啤酒瓶子‘砰’的一声往桌子上一磕,抬脚把边上的那种铁皮铁管子做的小圆凳一踹,那种刺耳的声响叫大厅里顿时一静。
她往凳子上一站,手里握着磕破的酒瓶子,抬手转圈的指着大厅里的人,“都住手,谁敢动一下试试?”表情冷硬,感觉下一刻就能给人开瓢!
今儿人多,这会子来的都闹不清楚谁是谁?
一打起来,林家这边肯定吃亏呀!男人就这么几个,人家亲戚肯帮忙打架的有几个。可外围还有拿着棍棒的。这要是误伤了,这算谁的。
她往凳子上一站,参差不齐的酒瓶子对着众人,“打什么呀?都有你们什么事呀!谁家的事谁家出来说话。”
都被这姑娘唬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