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雨前,风冷得像小刀子一样,刚才躺地上睡着了不觉得,此时一坐起来全身就是一个机灵。
这一打哆嗦两人都清醒了,对视了一眼,又左右瞧了瞧,白天遭的罪算是都想起来了。顺带想起来的,还有全身的酸痛。
董超向茅草屋里面瞄了两眼,转头对薛霸提议:“哥哥,那妖道沉睡如猪,咱们趁现在跑吧!”
薛霸哼道:“跑?那妖道辱我等太甚,岂能如此就放过他。我看不如趁他两个熟睡之际,进去给他们每人一刀,即完成了太尉交予我等的任务,又解了心头之恨岂不快哉?”
“哎哟!我的哥哥呀!”董超连连叫苦:“白天的事难道你忘了?这妖道不知道有什么手段,既不施法,也不念咒,单单伸手一指,就令我等全身力气全无。兄弟我现在全身还如同被小刀子割一样,这滋味苦不堪言啊!”
“我岂能不知?”薛霸软塌塌地抬起手展示了下:“看,我还不是同你一样。就是因为如此,才不能放过这妖道。任他白日里如何厉害,可现在是晚上,睡得心智全无,难道还能施法害人不成?”
董超只是摇头,“且不说那妖道,单单一个林冲就不是我们哥俩能照面的。这一路上咱们哥俩对他的‘照顾’不少,岂能不怀恨在心。再者,武人本就耳聪目明,即便夜半三惊,稍有风吹草动,也必将清醒。届时咱们就算再想跑也跑不了了!”
薛霸连连劝说,想要伙同董超进去报复,奈何董超被白天冰三爷那诡异的手段给吓破了胆,只是摇头,说什么也不肯。
两人争论了半晌,也没有个结果。
此时天上的雷鸣越来越密集,闪电片片而下。
薛霸抬头看了眼头顶黑云,目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
“诶!兄弟,还记得咱们半个月前,特意绕道入的了个道观么?”薛霸突然道。
“兄长指的是那个铜镜?”董超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半信半疑问:“那野孤禅的话难道是真的?内封百年老鬼,千万不得在夜半三更,乌云遮月时候打开?”
薛霸嘿然道:“兄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这枚铜镜是京城里面一位有头有脸的官太太托我求的,说是用来整治家里的狐媚子。”
薛霸说得隐晦,董超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
无非就是官老爷家的后宅毒妇人,准备利用邪物来害死对头争宠罢了。
这下董超也有点心动了,“哥哥的意思,难道是。。。?”
“嘿嘿!不错。”
薛霸的表情略带狰狞:“我一路带着铜镜而行,它始终冰凉如铁,再热的天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升温,里面有没有封印鬼物不知道,邪门是肯定的!
一会儿找到铜镜,撕开上的黄符直接砸进去,咱们哥俩转身就跑。此时天公作美,用不了半个时辰,这暴雨就会倾盆而下,到时候咱们兄弟的痕迹自然被清洗一空。铜镜里倘若真有百年,鬼气然猖狂,那妖道即便不死也要重伤。
等我兄弟二人回去与太尉大人禀报,叫他派兵来剿,届时他就死定了。”
这方法董超当然乐意啊,既没有自身风险,要仇人的命,能报仇的可能性又很高,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自然连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