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低着头和自己的衣服作战,她用唾沫慢慢的晕湿衣服,一点一点找最柔软的地方用牙却硌,脏不脏的现在也顾不上了,好在衣服比较给面子,还真的叫她给咬开了一个小口,向下不行,因为向下的边沿是双重锁边,太厚,只能向上。
拽也拽不下来一条一条的,由此可见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她也不管那些了,摸索着他的腿,听着他闷哼了一声,确定那就是这附近了,因为手上湿乎乎的,有些粘。
“可能有点疼,如果跑偏了你喊我一声。”
死拉着一侧,另外的一侧缠紧,别等到救人的来了,你血流光了,那就不美好了。
“谢谢你啊。”
“客气。”
给他绑好了伤口,两个人又没有话可说了,救援的什么时候能通开外面堵上的出口,这谁都说不好。
“你进来干什么呀?”林漫问他。
这点子也是够背的,这样的事情都能被他们遇上,看样子他们现在印堂一定是黑的。
“办点事情。”
“噢。”听着他好像不愿意多说话的口气,林漫就不问了。
她是有点怕,所以才不停的想说话,不知道她爸跑出去没,真的要倒霉一个,就可着她来吧,她年纪小,还能多撑一段。
“你叫什么名儿啊?”
林漫苦笑:“做什么?以身相许?”
童话故事里是这样写的,做了好事总会被报答的,可惜前提她得有命活着出去。
“也行。”
林漫只当对方是为了缓解气氛:“我爸也不知道跑出去没有。”
“你爸是这里的工人?”
林漫应声。
“是。”
“这里工人一个月能开多少钱的工资?”
“两千。”
对方似乎被这个数字惊讶到了,而后表情又淡淡然,他试着活动活动自己另外的一条胳膊,可惜一动就疼,应该是伤到哪里了,但愿没伤到骨头吧。
“你爸对你好吗?”
“好啊,亲爸怎么会不好。”林漫慢慢的说着,她爸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可能说最好的是有点吹牛的成分,她认为最好的,一家人挺好的。
“也对。”
她的话比较多,吧啦吧啦的讲着,自己学校的事情,她家里的事情,她藏不住心事,现在说话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那么害怕,向往的学校,以及将来想改变家境的决心。
说了很久,对方一句都没有接,林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有个人陪着她,至少这个人还能喘气,如果他连气都不喘了……
她讲话的声音停了下来。
对方似乎明白了她的担忧,出了一声,他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觉得难受,好难受,浑身都疼。
“我……活着呢。”
“你身上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