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倔强,低了头,就没资格闹了,小狗子也确实是闹了太久闹累了,吃饱了肚子后,顿时一觉睡了个昏天黑地。
被折腾的够呛的主仆也终于睡了个安心觉。
充足的睡眠,一觉醒来,出门再见阳光,闻馨顿感神清气爽,看到园子里等候的庾庆,心思略动。
她暂未说什么,先去隔壁用早。
小红陪着,庾庆跟在后面。
将闻馨送去跟族长用餐后,小红和庾庆也去了正院下人们用餐的地方。这里的伙食不是西杂院能比的,厨子都是给族长做饭的团伙,厨艺可想而知,更不缺食材,有些边角料都不是普通人能吃到的。
餐后回到玉园,闻馨去了园内的亭子里坐下,看着四周的优雅园景,心情舒畅道:“小红,拿笔墨纸砚来。”
“嗯。”小红应下,出了亭子,朝外面的庾庆挥手道:“阿庆,过来帮忙。”
“好。”庾庆立刻屁颠颠跟上她。
到了书房门口,又被小红勒令在门外等着。
稍候,小红分几次抱出一堆文房用具一股脑塞进了庾庆的怀里,然后就空着手走了,庾庆抱着东西跟在后面。
到了亭子里,小红又一样样从他怀里拿下来往石桌上摆放。
坐在一旁的闻馨不时悄悄打量庾庆,现这位还是那样,从头到尾都不看她一眼。
这位进了玉园的第二天后,她就现了,对上她后,再也不会看她一眼了,问话也是微微低头看着脚下。
规规矩矩非礼勿视的样子,似乎是本分,也能让人放心不少,可她知道他之前是什么样的,在杂物院的谈笑和自如她记忆犹新,如今似乎没了应有的生气,不鲜活了,变木讷了。
铺好文具的小红又开始研墨。
空了手的庾庆照例离女主人远一点,出了亭子,守在了亭外,背对着。需知有权力让他从玉园离开的不止是闻馨,男女有别,为了能执掌闻馨的嫁妆,他必须让闻氏对他放心,这才是成为闻馨心腹的基础。
闻馨提笔写写画画,明显也有些心不在焉,不时会瞟上一眼亭外人。
熬了一阵后,她忽然出声道:“小红,你去告诉樊长老,紫龙已经开始进食了,问问他是不是可以把紫龙给放出来了,感觉它关在笼子里好难受。”
“嗯,好。”小红转身就走。
闻馨又补了句,“顺便去看看萍萍姐,看看她师兄的伤怎么样了。”
“好,我知道的。”小红一副不用提醒的样子,转身就欢快而去了。
当然,走之前也不忘打量了一下庾庆和女主子,后想到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四周有干活的下人,还有外面的守卫盯着,也就放心去了。
现场安静,男女授受不亲,亭里亭外,微风薄纸撩人。
写写画画的闻馨不时瞥向庾庆背影,心绪有点紧张,感觉自己一个待嫁之人,私下与男子交谈会不会有些不妥,几次欲言又止,然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落笔写下几个字后,唤了声,“阿庆。”
“在。”庾庆应声,人也束手进去了,老老实实在旁,“小姐有何吩咐?”
闻馨:“你也是会识字写字的人,看看我这几个字写得如何。”
“小姐的字自然是…”终于抬头的庾庆偏头朝纸上的字看去,看到三个大字,话音戛然而止,神情顿有些错乱,迅速瞟了闻馨一眼,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目光又迅速避开,道:“自然是非常好。”
纸上三个大字不是别的,正是“人间好”三字。
闻馨就是要写出来看看他的反应,也看到了,这三个字给这位家丁造成的反应明显不正常,而且是非常明显,银牙忍不住暗暗咬了咬唇,柔柔眼神若有若无向某人。
低头在旁的庾庆心里嘀咕,阵阵惊疑,不知这女人突然写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难道知道了我是谁不成,不可能呐,上次打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自己,闻言安不可能认得出来。
后来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是阿士衡的名气太大了,好像会点舞文弄墨的都喜欢。
闻馨:“阿庆,你也算是读过书的人,有没有听说过去年贡试出了个四科满分的会元,也是金榜上的探花郎,如今号称天下第一才子的阿士衡?”
庾庆心里再次嘀咕,嘴上却道:“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他气势上越弱,她气势上就越强,反而不紧张了。
闻馨:“那你可知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庾庆又往纸上瞟了两眼,“小的书读的不多,应该就是指人间好的意思吧?”
闻馨解释道:“这是新科探花阿士衡去一酒楼用餐时,给那酒楼题的字,写下了‘人间好’这三个字夸那酒楼的酒菜好。”
庾庆哦了声,“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