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直属上司的权威能被这么蔑视啦?
吕武还是比较感念程滑曾经的照顾,更知道程滑就是那样的脾气和性格。
不就是因为程滑这样的脾性,才不怎么受大多数贵族喜欢吗?
茅坪说道:“主,臣听闻元帅多次召程大夫,有意委以重任。”
吕武眼睛看过去,却没说话。
茅坪又说:“臣是鲁国人,得知执政(季孙行父)遣人抵‘新田’求见元帅,遣使往鲁国。程大夫或是出使人选。”
出使吗?
的确是委以重任了。
并且程滑这种人好像也很适合出使鲁国。
作为礼仪之邦的鲁国在礼节上很死板,换作其余人去了基本受不了那一套又一套的。
程滑不懂变通,性格又是那种干什么都是反应慢一拍的人,等回过神来也没用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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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的死板碰上真·死板?
也许鲁国君臣会很喜欢程滑的。
翌日。
吕武早早地起来梳洗并吃喝完毕,吩咐茅坪前往下达集结的命令。
他本人则是先去见了国君。
现在的各诸侯没规定一定有早朝,有事都是特别去传唤或禀告,再谈事。
当时国君还在睡觉,执勤的寺人在长鱼娇的吩咐下,去将国君给唤醒过来。
吕武告知国君需要集结不当值的阍人(宫城守卫),审阅一番好做到了解阍人的实际战斗力。
“做与不做别无二致。”国君一边打哈欠,一边这么说了一句。
他想到了什么,又说:“若是阴武愿意操练,便操练罢。需粮草可找祁奚,若需财帛寡人则无。”
这倒是很开门见山。
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
国君即位之后,好几次在分配战利品的事情上干得很不地道,怎么会缺钱呢?
长鱼娇立刻说道:“臣有些许财帛,可为阴子练兵之用。”
而吕武只是想看看宫城守卫的成色,没说要练兵啊!
“如此甚好!”国君看向吕武,不由分说,下令道:“那阴武便为寡人练出一支强兵!”
感觉自己被下套的吕武面不改色,行礼应道:“诺!”
“阴氏七岁有此般,皆赖于阴武经营有方,尤军事更甚。”国君很是肯定吕武的才能。
吕武保持行礼的姿势,要告退的话已经在嘴边,却听国君继续说话。
“寡人已决议将‘霍’赏赐于你,只需众‘卿’通过即可生效。”他一边讲话,一边观察吕武会是什么反应。
吕武先皱眉,随后反应有些平淡,道:“谢君上!”
等待吕武离开。
国君有些纳闷地问:“何人得地皆是欣喜,为何阴武疑有烦恼?”
长鱼娇轻声答道:“‘霍’非良地,多沼泽,土皆为盐土,难以产粮。阴子七岁便获‘阴’、‘吕’,两地建设必使阴子耗力,再增‘霍’……”
国君其实也知道“霍”地不是块什么好地。
现在也就是秦国的威胁被解除,可不是还有白翟吗?
即便白翟不怎么样,仅是“霍”的地貌,开的价值着实也太小。
“寡人手中再无空地。难道让寡人取公族之地赏赐?”国君有点羞愧,更多的是气恼。
他也就是已经从几个宠臣那里知道吕武的态度。
在对付郤氏上面,吕武的反应虽然并没有完全符合国君的希望,却不是一个更坏的结果。
国君只需要知道吕武不会站在郤氏那边,甚至有可能会参与对付郤氏,其实也就够了。
“若寡人许诺,得郤氏之地改而封建之。如何?”国君的意思是,拿郤氏的土地来换‘霍’地。
这个倒也不是他吝啬。
晋国的制度大体上还是清明的。
想要获得封地,拿军功来换。
有多大的功劳未必能获得封地,想要获得封地却一定需要有军功为前提。
这一点就是晋国战斗力的保证。
“‘吕’之边有‘随’、‘邬’,何不两地皆赏?”长鱼娇说的是属于郤至的封地。
国君摆了摆手,自顾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表什么意见。
“‘阴’、‘吕’、‘霍’三地仅隔汾水便是相连。‘阴’与‘吕’乃是良地,听闻已开垦耕地数百万亩。”国君只是在自言自语,道:“不过七岁罢了。阴武以一人之力便能如此?若他可为我所用,开疆辟土,治理建设,易也!”
长鱼娇说道:“元帅与众‘卿’皆如君上想法。新军佐与下军佐更是卖力拉拢阴子。阴子独亲下军佐,君上或可由此入手?”
“不。”国君有自己的思路,说道:“观阴武此人,其性薄也,厚也?”
说的是不亲近韩厥,亲近智罃。
却是对魏氏又十足的够意思。
国君很突然地问:“如若寡人选‘姬’下嫁,如何?”
长鱼娇直接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