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柏山里,即便是从靖胜军出来的老卒,习得大架开弓法的都不多,更不要说是在马背上,纯粹双臂的力量用大架法开硬弓了。
徐怀从容不迫的在马背上,间不容的连射三箭,箭箭都奔唐天德面门而去,有武艺在身的庄客,当然能看得出这箭术是何等的脱凡超群。
这憨货,竟然有如此干净利落的超群箭术?!
更难得是徐怀天生神力,能在马背上用长弓射箭。
这在整个桐柏山里,能找出十几二十人来吗?
众人都禁不住替唐天德捏一把汗,心想要不是唐天德身手还算敏捷,今日就得横死在寨门前了。
感受到徐怀手中长弓的威胁,听得徐武富厉声喝斥,他身边便有两人下意识取下长弓,朝徐怀对准过去。
徐武坤连刀带鞘,就朝那两个取下长弓要对准徐怀的庄客抽打过去,骂道:“蠢货,你他娘拿弓对准谁?”
这两名庄客才省得,这时候不管怎么说,都要一致对外。
见徐武坤到底还是袒护徐怀的,徐武良便耐着性子站在人群里。
徐怀将长弓横在身前,坦然面对气急败坏的徐武富,问道:“家主还有什么吩咐!”
徐武富跳脚要吐血,赶在憋出内伤之前,硬生生的转头跟唐天德说道:
“唐都头你今日请回,徐武江之事,我自会找邓郎君去说。到底要如何处置,徐武江是否真投匪,都要上禀州县,非邓郎君及我能断。我好话说到这里,听或不听,今日都由唐都头你。”
徐怀那四箭就是奔他的面门射来,唐天德哪里还敢作势唬人?
真带着身后二十多名武卒冲进去抓人,这些兵油子会听他的?
他恨恨的瞪了徐武富一眼,说道:“徐武富,你知好歹的,今日你自己便去军寨找邓郎君分说……”
怕徐怀那憨货没头没脑在背后再射他冷箭,唐天德都不敢转身离去,而是面对着寨门徐徐后退,待拉开距离后,才重新上马,狼狈不堪的带着人马往淮源镇方向奔去。
待唐天德离开一段距离,徐武碛才从身后庄客手里接过一把长弓,取出四支羽箭扣在手里,盯住徐怀说道:“混帐东西,你将长弓交出来,不要逼我出手!”
“老五,你跟徐怀一般见识作甚?”徐武坤不满的叫道。
“你从这混帐东西手里夺下长弓交给家主!”徐武碛不留情面的朝徐武坤厉声喝斥道。
徐武坤被徐武碛逼不过,苦笑着朝徐怀走来,说道:“徐怀,你五叔是怕你闯祸,你可不要拿箭射我啊!”
徐怀将手中长弓朝徐武坤摔去,恨叫道:“疯狗都跑了,要这长弓何用?给你!”
徐怀此时还真没有自信能胜过徐武碛。
更何况没有唐天德的威胁,徐武富真要下令将他拿下,徐怀相信诸多庄客还是会听命令行事的,他这时候不能再僵持下去。
徐武坤抄手将长弓接住,说道:“你这混小子,别再闯祸了!”转身走回到徐武富,将长弓交过去。
“我们走!”徐武富将长弓拿在手里,脸色阴沉的便朝北寨走去。
“爹!”徐恒不甘的追上去,叫道。
徐武富大步流星,却不理会长子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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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武江出青溪寨不见一人、不见一尸,而苏荻又与那憨货赶巧回玉皇岭办寿——我觉得唐天德刚才说的没错,所谓办寿只是他们逃出军寨的幌子,而徐武江即便没有投匪,也必然藏匿在桐柏山的某处,”
徐恒气喘吁吁的追出二三十步,压低声音说道,
“说起来,这事要验证也容易,只要有人知道徐武江他爹的生辰时日,问一声便知,看她如何抵赖?”
“你想做什么?”徐武富狠狠瞪着儿子,压低声音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