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夏看了眼中年女人,她已经蹦出去一段距离了,看这个姿势就知道于瑾对她做了什么。
婵夏心里嘀咕一句,师父蔫吧坏啊。
她敢打赌,督主打中这女人后,故意让她单腿蹦一段距离,然后在女人以为自己脱险后,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
给人希望,再亲手撕碎,夺笋啊!
“都看我做甚?没见过脚麻的吗?”中年女人被现后,脸上有丝慌乱,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婵夏一看她这状态就猜到了,这是个惯犯。
“跟我们去衙门交代你当街略卖人的罪行吧。”婵夏说道。
略卖人,这几个字让中年女人脸色大变,这种凌迟重罪,是坚决不能承认的。
于是中年女人开始左顾右盼,婵夏则是和于瑾交换了个眼神。
略卖人这种勾当很少有单独行动的,看来还有同党,于瑾给婵夏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她等等。
婵夏微颔,知道督主只是要抓团伙,她负责引同伙出来。
“你红口白牙污蔑好人!我不过是跟我自家儿媳妇说上几句,怎就成了略卖人?”中年女人强词夺理。
“姑娘救我,我根本不认得她!我不过是出来走走,她便拽着我不撒手,我与她争执间腹痛难忍,这才晕过去!”
那孕妇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婵夏看她大着肚子心有不忍,忙扶她起来。
中年女人单腿蹦到孕妇跟前,抬手就要打她。
这也是惯用手段。
寻常人平白无故挨一巴掌,会有短时间眩晕状态,这时再趁乱掳走。
婵夏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我教育自家儿媳妇,你少多管闲事!”中年女人被婵夏按着没法打,便对着孕妇喊道:
“你顶撞婆母,当街忤逆尊长,你等着吃休书吧!大家伙评评理!我自家的儿媳妇,我怎就管教不得?现在的女子太多都没有妇德了,仗着怀了孩子便不侍婆母,在家说了她几句,便跑出来,竟然还勾结外人说我是略卖人的,略卖人可是重罪,你们可有谁看过这般不孝的儿媳?”
围观的众人交头接耳起来。
婵夏和中年女人各执一词,众人难以分辨谁说的是真。
这也是人贩惯用手段之一,若遇到反抗者,先打其脸,再一口咬死与其相识,只说是闹了别扭不认人,要带回去收拾。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围观众人见到这样的,多数不敢上前管。
“不是的,我根本不认识她啊!我与夫君来此地看望亲戚,我不过出来走走透气的功夫,她便冲过来要带我走,我真不认识她啊!”
“造孽啊!竟然有儿媳不认婆母的!我不过就是数落她几句,她便要置我于死地啊,这是仗着有孕胡作非为啊!”
突然,中年女人抹了一把脸,用一种决然地表情说道: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我也瞒不住了,实则是这个贱妇勾结外男被我撞破,我念着她怀了我们家的骨肉,想等孩子生出来再休她出门,不成想贱妇先下手!”
“我没有,没有——”孕妇是个实在的,遇到这样的诬陷干着急说不出话来。
“不急,我来帮你,你先稳定下情绪,为了腹中孩儿,不要情绪激动。”婵夏安抚道。
孕妇满眼无助地看着婵夏,她听到周围议论纷纷,只觉得自己百口难辩。
于这百十人中,也只有婵夏是愿意帮她的,婵夏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趁着婵夏安抚孕妇的功夫,这人贩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对周围群众说这孕妇是如何不守妇道,如何顶撞婆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