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夏推断,她要么偃旗息鼓,等待这个风头过了再继续报复,要么就是找最后一个目标下手。
婵夏在于家的表现,已经有人对于瑾一一禀报,尤其是她是如何维护他的那段。
传话的那个番子着意渲染了下,说督主没过门的媳妇,是含着泪说心疼他入宫的,活脱把婵夏形容成了深情护夫小媳妇。
于瑾虽没说什么,不过所有跟婵夏出任务的,全都得了贴银。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婵夏转动着红油伞,对着伞柄上空着的三朵桃花自言自语。
突地,她鼻翼微动。
这香味?
一个食盒凭空出现在她眼前,婵夏转身,就见于瑾拎着个食盒,正含着笑看着她。
“哇!教坊司的鸡腿!哪儿来的?!”婵夏掀开盖子,一看这肥硕的大鸡腿口水都要下来了。
“青州教坊司还在改建,我把厨子调过来了,以后你想吃就能吃到了。”
婵夏的眼里直冒爱心,接过来就啃,两个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看在于瑾眼里就成了无比可爱的存在。
“这半天耳根烫,猜你背地里骂我。”
婵夏心虚地咳嗽两声,她的确是叨叨他来着。
跟着她出任务的兄弟们都拿到贴银了,她也兴致勃勃的过去了,账房满脸为难,就她没有。
“哪个耳报神这么欠,跑到你身边告状去了?”她红着脸嘀咕,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怕他记仇没收鸡腿,抓起来嗷嗷嗷就是几大口。
“慢点,小心噎着!”于瑾说晚了,婵夏真噎着了。
“咳!”
于瑾忙用从背后抱住她的肚子,一手握拳,拳心向内按压她腹部和肋骨之间,另一手成掌捂按在拳头之上,双手急速用力向里向上挤压,来回几次。
婵夏终于把卡在嗓子的鸡腿吐出来了,眼泪都憋出来了。
于瑾正待松开手,念叨几句,都不是孩子了,还总这么冒冒失失,巴拉巴拉...
可听到她的吸气声,猜到她哭了,心又软下来。
其实婵夏就是生理眼泪,被他那么按不哭才怪呢,但于瑾脑补她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抬手想给她擦眼泪,手抬起来了。
她转身。
然后,他的手就按在了,一个地方。
时间静止。
婵夏是想跟他说声谢谢的,谁知转过来就这样了,隔着衣料,他掌心的温度缓缓传来,勾起了那段被刻意封尘的记忆。
“你,摸过我。”婵夏用的是肯定句。
于瑾犹如烫手一般,快速缩回手,一张俊脸罕见地沾染了不自在,正愁如何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却见她上前一步。
在他诧异的眼神中,抓起他的手,再次放回了刚刚的那个位置上。
“你有没有觉得,我这段时间好像长了一些?”
说罢,还特别得意地挺直腰,无视他那惊诧的眼神。
他之前嫌弃过她太瘦,这事儿,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