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尿遁!
可就连上茅房,三小只都跟着!
被封了穴道,无法施展出半分内力的胤王,与一个羸弱书生并没有什么分别,想甩开几个食量惊人的小第一美人,几乎不可能。
不过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可以不吃不拉,小的行吗?
三小只要拉臭臭了。
刘太监将小马桶摆成一排,三小只排排坐。
“没手纸了,父王去拿手纸!”
说罢,胤王飞奔出了院子,来到围墙下,踩着海棠树的枝丫,爬上了墙头。
然而就在他准备翻墙而过时,却绝望地看见三小只提着裤子、举着手纸,站在墙外,仰头看着他。
……
如此重大的消息,自然很快传到了宫里。
皇帝正与姬冥修对弈,听了福公公的禀报,不以为意地淡笑一声:“还有这种事?”
福公公感慨道:“是啊,奴才也觉得惊讶呢,胤王殿下一贯谨慎,怎么会与高月族的女子有了关系?”
皇帝呵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姬冥修也不说话,只静静地下着手里的棋。
“确定是高月族的女子了?”皇帝问。
福公公道:“应当错不了,多罗将军府的千金都和她打起来了呢。”
皇帝好笑:“那小泼猴儿!谁吃亏了?”
福公公干笑:“多罗小姐不敌高月族千金。”
“这就是大梁的将门虎女,连个穷岛的丫头都打不过。”皇帝啧啧摇头,落下一子,“冥修怎么看?”
姬冥修修长的手指捏起一枚黑子,黑润的光泽,衬得他指尖光洁如玉:“皇上问的是高月族千金的功夫,还是她与胤王殿下的关系?”
“若是都问呢。”皇帝道。
姬冥修落下一子:“臣听闻高月族所在的海岛生存环境十分恶劣,体质羸弱之人在岛上根本长不大,他们尚武,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没什么可奇怪的。”
“如此说来,不是刺客了。”皇帝也落了一子,“接着说。”
姬冥修徐徐说道:“皇上可还记得六年前胤王殿下与一位千金的风流韵事?”
皇帝淡淡地笑道:“朕这儿子的风流韵事多了,你指的哪一个?”
“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一个。”
皇帝愣了愣:“你说的是皇后指婚给你的那个?”
姬冥修道:“正是。”
提起这件事,皇帝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自己儿子把自己表弟的未婚妻给睡了,怎么想都对不住这个表弟,皇帝表情讪讪:“不是都过去了吗?无端提她做什么?”
姬冥修淡道:“胤王与她是清白的。”
皇帝一怔:“清白的?那次朕也在营地,亲眼看见她从小七的帐篷出来。”
姬冥修就道:“她只是个替罪羊罢了,无端被人丢进了胤王的帐篷,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不明所以地看向姬冥修。
姬冥修道:“那晚的事,说简单也简单,无非是有人与胤王殿下一夜风流,过后却叫乔氏背了黑锅。”
“啊……”皇帝惊愕。
姬冥修点到为止:“皇上还想知道更多细节,不如派人去向高月族的千金打听吧,想来她作为当事人,会十分乐意把知道的情况告诉皇上。”
皇帝意识到了什么,说道:“等等,你是说……那晚与胤王在一起的人其实就是这位高月族千金?”
“是。”
那可就祸大了……
在胤王府叫嚣了半日也没能见到胤王的影子,多罗将军怒不可遏,又即刻进了宫求见皇上,却被告知皇上龙体欠安,已经歇下了。
姬冥修走出皇帝的寝殿,自北门出了皇宫。
其实胤王娶不娶罗多紫玉或其他女人,与他一点干系都没有,但胤王必须给高月族的千金一个交代,因为只有这样,当年的事才能大白于天下,而乔薇也才能沉冤得雪。
今晚一过,皇帝就要彻查当年的事了吧,他忽然很期待皇帝知道真相后的反应,是再给他与乔薇赐个婚呢,赐个婚呢,还是赐个婚呢?
丞相大人心情不错地上了马车。
“去哪儿啊,少主?”燕飞绝懒洋洋地问。
姬冥修笑道:“去山上,拜会岳父大人!”
燕飞绝嘴角狂抽,岳父岳父,人家答应把女儿嫁给你了么?别忘了那纸婚书已经被压在池子底下,这辈子都翻不出来了!
马车去了村子,停在山脚。
约莫是来得多了,村里的孩子见了姬冥修的马车都不怕了,有玩得满身泥巴流着鼻涕的小家伙跑过来,在车轮子上踩了一脚,又触电似的闪开!
周围的小伙伴哈哈大笑。
那小鼻涕虫又壮着胆子走过去,想在马蹄子上踩一脚,燕飞绝做了大凶脸,吓得小鼻涕虫一声尖叫,跑掉了!
姬冥修走下马车,朝山上走去。
那鼻涕虫见他好像不凶,贼贱贼贱地走过去,在他干净的白袍上摸了一把,白袍上迅速浮现了一个脏兮兮的黑手印。
姬冥修的眸光瞬间冰冷了,眯了眯眼,正要把这孩子丢出去,另一边,乔峥下山了。
姬冥修迅速扬起了笑脸,丢人的手改为摸了摸他油乎乎的脑袋,摸完,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但他面上没有丝毫异样,他从马车上拿下一盒糖,递给他一颗。
周围的孩子见他得了糖,也一哄而上,将姬冥修团团围住。
姬冥修给每人都了一颗糖,特别有爱心!
乔峥对准女婿的表现果真十分满意,走过来,把几个孩子扒拉开:“你们看看,把冥公子的衣裳都弄脏了,去别处玩,快去。”
孩子们不肯走,都盯着姬冥修手里的糖,生怕自己走了,待会儿他又给了留下的孩子。
姬冥修索性把糖盒给了他们,孩子们得了糖盒,飞快地去了。
“乔老爷这是要去哪儿?”姬冥修看着乔峥背后的篓子问。
乔峥就道:“我去采药。”
姬冥修顿了顿:“我正好也想找一味药材,随乔老爷进山碰碰运气吧。”
乔峥问道:“你要找什么药材,我看我手头有没有?”
“紫莹草。”
你肯定没有。
乔峥若有所思:“紫莹草不是大梁的产物,且冬季才有,你在山上恐怕很难找到。”
姬冥修来之前可是找姬无双做足了功课,完全不怕露馅:“我也是听一个江湖郎中说的,说在这附近现过紫莹草,只是长的位置太陡峭,他摘不到,才放弃了。”
紫莹草确实是长在悬崖峭壁上,乔峥对姬冥修的话不由地信了几分,说道:“两生果也非大梁产物,这次却出现在了太师府的孤岛上,想来凡事都有例外,你随我进山碰碰运气吧。”
日薄西山,乔薇把晾晒在院子的衣裳收了,罗大娘提着两篮子桔子过来:“后院自己种的,有点酸,但这种桔子,吃的就是酸的。”
乔薇将衣裳抱进了屋,接过她篮子:“多谢干娘。”
“谢啥呀。”罗大娘帮着乔薇叠起了衣裳,“我瞧见他们爷俩了。”
乔薇叠衣裳的手一顿:“爷、俩?”
罗大娘笑道:“就你爹和冥公子啊,他一来就陪你爹上山采药去了,我瞅着你爹是真喜欢这个冥公子。”
乔薇心道,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那是孩子他爹,等知道了,怕是要摆上十七八个搓衣板,等冥修往上跪了。
二人说着话儿,翁婿俩回来了,有说有笑的,宛若父子。
乔峥两手空空的,药篓子背在了姬冥修的背上。
“爹,你们回来了。”乔薇打了招呼。
乔峥拍拍姬冥修的肩膀,兴奋地说道:“今天冥公子帮忙,采了不少药。”
乔薇看着那沉甸甸的篓子,眸光微微一动:“你不是有珠儿吗?”
乔峥哎呀了一声:“珠儿顽皮去了。”
“你就爱惯着那小猴。”乔薇说着,起身帮姬冥修帮药篓子摘下。
姬冥修却拦住了她的手:“我自己来。”对乔峥道:“伯父,是放您房里吗?”
称呼已经从乔老爷变成伯父了!
乔伯父应得十分爽快:“对,放我房里,我回头整理一下,晒干了放进药柜。”
姬冥修贴心地将篓子放进了乔峥的屋。
乔薇打了两盆水来,递给乔峥一块干净的棉布:“这才认识几天,就这么好了?”
乔峥呵呵道:“谁说才认识几天?我与冥公子,比与你相认都早呢!”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乔薇不解。
“说起来有些远了,是春天的事吧。”乔峥绞了帕子,一边擦着额角的汗,一边道:“那会儿我神志不清,不记得你,我碰上了景云。景云晕倒在河边,我把景云抱去了一个山洞,给景云治病时,冥公子找了过来,说景云是他儿子。我将景云错认成了你,死活不肯给他。后面我俩抱着孩子离开了山洞,在林子里遭遇了熊瞎子,我和景云都差点惨遭毒手,是冥公子救了我们,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孩子是个女儿,不是儿子。这个孩子是他的,我就把景云给他了……”
乔薇听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住脑住脑快住脑……
乔峥笑道:“我把他儿子给他了……他儿子,他儿子……”
乔峥呢喃着,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笑容一下子僵住:“景云是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