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你打听了没?沈四叔是不是榜上有名?”邓长年问道。
“难为你到今天才问。”三子似乎真的非常生气,瓮声道:“沈四叔高中了第三十一名,今天陈家正在开门宴客,十分热闹。这大庆朝,有一大半的官员都亲自到场了。 ”
“那就好。”邓长年裂开嘴笑起来:“山子,之前沈四叔可是颇为照应我们。他如今大喜,我们总该有所表示。这样,你到我原来的房间里去,床板底下粘了副画,你给沈四叔送过去。这是我们做小辈的心意。”
“知道了。”山子应了下来。
他和邓长年,启蒙认字基本都是在沈家族学里。长春道人懒散的很,除了泡药草一开始的时候会看着他们,平日里总是不耐烦,连《道德经》都是年长的师兄教的。
很快到了夜里。
长春道人的药真的很不错,邓长年觉得,自己大约是好了八成了。
他悄无声息地拨开门,走进院子里,活动了一下筋骨,瞧了一会儿天上的星星,又不知想到什么无声地笑了片刻,纵身一跳,出了囚禁自己的小院。
他去找了自己的父亲。那个遁入空门靠着念经拜佛残活至今的父亲。
……
“父亲,你说什么?”沈柔凝抬头,满脸惊讶,不禁道:“你说成年表哥怎么了?”
“他的父亲过世了。”沈四老爷叹息,道:“因为其早就剃度入了空门,已经不算红尘之人,因而此番圆寂,邓家不设灵堂,直接将其送去了大悲寺,超度一番后,便下葬了。”
“若不是我在路上碰到了山子,只怕也得不到这个消息。”
邓家嫡出的大老爷,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偌大的建宁城,有几个还记得他曾是怎样的人。
沈四老爷再次摇头。
“那邓长年……他现在怎样了?”沈柔凝黯然。
他在邓家,没有了父亲,还能算是有其他亲人么?
“长年准备在大悲寺斋戒三个月,为父亲尽孝。”沈四老爷沉思一番,问沈四太太道:“君怡,长年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三日后。我们去大悲寺也上柱香吧。”
陈家的喜宴还有一日才歇。总不能明日就走。
沈四太太并未开口反对。
事情就定了下来。
“对了,之前长年和山子还送了一副画给我,是前朝的严大师的真迹,一副《出明珠湖宴游图》,凝儿你拿去临摹一段日子吧,只记得别弄坏了。”沈四老爷突然想起来这一茬,轻拍了一下脑门,道:“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到伴月轩去。”
“恩,多谢父亲。”沈柔凝露出一点笑意,很快就收了。
他们这会儿是聚在了揽胜阁,沈柔凝和沈端榕比沈四老爷要早走了一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