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寒在床边看了他半晌,就脱下鞋上了床,轻轻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陪你折腾了一晚上,累死我了。”
何故感受着宋居寒宽厚火热的胸膛,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他轻轻握着宋居寒的手,小声说:“睡吧。”
意识朦胧间,他听到宋居寒悄声说:“何故,你真的是个傻逼,怎么就不会说几句软话。”
何故努力想分辨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却困得睁不开眼睛,只能任由自己跌入深眠。
第二天醒来,何故大吐特吐了一场,饭也吃不下,人暂时是废了。
他打电话跟下属交待了几件事,然后又亲自跟上司请了个假,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上司扼腕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小松进来送饭,见何故还在打电话谈公事,“哎呀哎呀”着就上来要抢手机,“何故哥,你都这样了还工作啊。”
何故做了个“嘘”的动作,“我再说两句……对,那批墙漆绝对有问题,商标都像造假的,你跟原厂确认一下,嗯……对……”
挂了电话,小松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我给你买了点白粥,你怎么都要吃点东西的。”
何故苦笑道:“实在是没胃口,居寒呢?”他现在脑袋晕,一阵阵地泛恶心。
“他有个通告,下午就能回来。”小松坐在他旁边,舀起粥要喂他。
何故没处躲,只好吃了。
“哥,你也太不小心了,过马路怎么不看着点儿呢,还好没大事儿,吓死人了你。”
何故想起来也是后怕:“当时有点急,唉,万幸。”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了。”
“嗯?”
小松贼兮兮地笑:“你和寒哥这不是和好了吗?”
何故有些茫然,他们算和好了吗?
“这也算皆大欢喜了。”
看着小松年轻的脸上那没心没肺的笑容,何故真有些羡慕。他在小松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没和宋居寒重逢,也曾这么简单稚气过。
吃完饭,小松送何故回了家,给他留了药,让他好好休息。
何故忍着头晕洗了个澡,换上舒适的家居服,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他睡了一整天,不想再睡,就打开电视放宋居寒的v,闲暇时候,这是他比较爱做的事。
看着听着,时间过得飞快,就又迷糊了过去。
昏睡间,何故听到有人在叫他,脸蛋也被轻轻拍击,他勉强把眼睛撑开了一条缝:“……居寒?”
“你怎么在沙上睡觉了?你现在脑震荡,就不能好好在船上歇着吗。”
“啊……本来没想睡的。”何故看了一眼窗外,他撑起身体,“天都黑了,你吃饭了吗?”
“没有,我买了外卖。”宋居寒朝茶几上的塑料袋努了努嘴,然后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你在看我的v?”
“嗯,想放松一下。”
“我人就在这里,你看这个干吗。”宋居寒看着定格的专辑封面,皱眉道,“几年前那是什么审美啊,这妆难看死了。”
何故笑了笑:“我觉得还不错啊。”
“这歌我后来即兴改了一点,唱法也不像早几年那么喜欢炫技了,我觉得现在我唱得更好。”
“是吗。”何故心中一动,试探着问,“你能唱给我听听吗?”
“可以啊,咱们先吃饭,一会儿我给你唱现场卡拉ok。”宋居寒笑着捏了捏何故的下巴,“你知道我唱一歌多少钱吗,你赚死了。”
何故调侃道:“一分钟八万?”
宋居寒撇了撇嘴:“不一样的计费方式,我现场一三十万。”
何故笑道:“真是暴利。”
宋居寒把他从沙上拉了起来:“来吃饭。”
俩人吃着外卖,气氛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和谐,谁也不提昨晚生的事,或者之前生的事,何故宁愿自己失忆,或者,只活在现在的记忆里。
吃完饭,宋居寒当真打算唱歌,他对着麦克风随口清唱了两句,皱眉道:“这麦真次。”
“买电视送的,我回头买套好的。”
“算了,我家一堆,下次让小松送一副过来。”宋居寒单手搂住何故的腰,低头冲他浅笑,“听好了啊。”
何故嘴角上扬,含笑点头。
宋居寒用那独特的慵懒的嗓音唱起了情歌。
宋居寒说得对,他现在的声音,比起早几年少了些浮夸,多了更多的韵味,一歌里包含的浓浓地感情,听得人止不住地战栗。
何故听着听着,只觉得眼眶一酸,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上一次宋居寒唱歌给他听,还是六年前的那个下午,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他这辈子最难忘、最甜蜜的画面,抱着吉他、闭着眼睛、陶醉地唱着歌的宋居寒,只唱给他一个人听的宋居寒,就像一个光的天使,永远存在于他最美好的回忆之中。
而今,哪怕是当日的场景重现,也已经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