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亲姓什么?”
“我娘亲姓陆,单名一个敏字。”
周彦煜沉吟一下,说:“既然不想跟那些人扯上关系,何不弃了父姓,改随母姓?”
这个问题,雀儿之前也想过这个,只是她进了鲁王府之后就一直用化名,唯一知道知道她真名的就是严可夫,也没机会叫她的真名,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对于她来说叫什么都一样。
不过,现在有了转机,她已经有了倚仗,她再也不用惶惶不安怕被人抓回去,她终于可以活在阳光下了。
“好,我以后就叫陆绥。”姓氏是他外祖父给的,名字是她娘亲给的,她跟姓燕的再也没有关系了。
叫来夏东海,周彦煜吩咐道:“雀儿真名叫陆绥,以后你们称呼她陆姑娘就行。
夏东海又问了是哪两个字,才领命而去。
登记的时候,薛金贵边奇怪:“陆姑娘这个名字好,怎么之前叫雀儿这么平凡的名字?”
夏东海一巴掌扇向他的后脑勺,“主子的事也是你能随便说的?小心当差,如今这后宫可没有女主子。”
薛金贵摸摸被打得生疼的后脑勺,凑到他师傅面前,满脸的八卦:“师傅可是知道什么了?陆姑娘真的能成为后宫之主?”
夏东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你师傅我没有别的本事,但看人还是很准的,你小子以后见了陆姑娘恭敬点儿,对你以后有好处。”
薛金贵狗腿地说:“是是是,师傅可是火眼金睛,我以后一定好好伺候着。”
作为大总管,夏东海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又嘱咐了徒弟几句就走了。
回到宣室殿,夏东海问点外的小太监,“陛下可有什么吩咐?”
小太监说:“陛下跟陆姑娘一直在里面呢,只是叫过一回茶,只是,”
夏东海皱着眉,“有什么事情,吞吞吐吐的?”
“大总管,您还是自己去看吧。”
夏东海纳闷,能有什么事情,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大殿,就看见两个人一个拿着朱笔皱着眉写着什么,而另一个正翻看着如山堆般的奏折,只随意看一眼就分到一摞里,然后重新拿起一个奏折看一眼再放进另一摞里。他倒吸了一口气,不敢打扰专心做事的两个人,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站在殿外,他撕捋了乱成一团的思绪,冷声吩咐守门的小太监:“今天看到的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的话,你清楚宫里的规矩。”
那个小太监吓得跪倒在地:“大总管放心,我一定不会跟别人说的。”
见震慑住了小太监,夏东海满意地点点头:“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是眼瞎的,谁做得好谁做的不好,我都一清二楚,好好当差,以后有你的好处。”
小太监叫小宁子,激动地给夏东海磕了个头:“多谢大总管提携,奴才一定好好当差。”他们这些进了宫的太监,一辈子都只能活在皇宫里,或者被赏赐给皇室宗亲,若是得不到主子的器重,那日子不要太凄惨,如今给他一个杆子,自然机灵地往上爬。
“哎呀,真是累死了,我看皇叔处理这些奏折又快有准,怎么到我这里就这么难?”周彦煜丢下朱笔,伸个懒腰抱怨着。
一个半路出家的皇帝,能跟一个自小接受帝王训练的人比?不过这种打击人的话雀儿是不会说的,如今周彦煜最需要的是鼓励和肯定:“陛下第一天做皇帝,已经做的很好了,都说熟能生巧,做熟了就好了。”
“我可不想做熟,我天生就不是做皇帝的料。”
雀儿笑笑不说话,有的人拼死都想当皇帝,有的人不想当却被赶鸭子上架,事情无常,谁又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陛下想想黎民苍生,这点苦算什么。”
周彦煜定定地看着她,认真地问:“你想让我当皇帝吗?”
雀儿被问得一怔,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想了想,说:“想不想当皇帝,都看你自己的心,若你想当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若你不想当,我们泛舟江湖又有何不可?”
周彦煜却对她的回答不满意,抓住她的手说:“我是问你的想法。”
雀儿笑着将手抽出来,说:“如今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再说了,就算我说不想你做皇帝,你就能放下你皇叔的江山?但我又心疼你,做皇帝不是当官,不仅劳累还有生命危险,这也不是我的本心。”
周彦煜抽掉她手中的奏折,拉她坐在自己身边,“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接班人后,我就退位带你去闯荡江湖,如何?”
雀儿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你听错了,我是说泛舟江湖,而不是闯荡江湖,我又不会武功,真去了还不被人剁成饺子馅?”
见她笑了,周彦煜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自从她进宫,就没见过她的笑脸,他不愿意让她为他担心,只希望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