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大规模埋锅造饭的后果是什么,所以在炊烟升起的同时,云峥就带着军中高手和以及家将,想法能不能将桥给拆掉。但石灰糯米浆砌成的坚固桥墩,和石梁青砖砌成的桥面无情告诉他,这个短时间完成这个愿望是想都不要想。
热腾腾的汤汁下肚,云峥索xìng忘掉了烦恼,享受起近rì来第一次的正餐。这么粗糙的食物,放在往rì他只是强忍着吃下而已,但历经了惨败和生死的磨砺,他现在吃的是那么香甜。
接着这个地方,这个水源,汉军人马都进行着休整。行踪暴露也就暴露了,管他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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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郡,梅溪。
一整天没接到李义荣的消息,李懋忠沉不住气了。他一边命令辎重部队往新昌转移,自己点起战兵直直向北行去。
yù汇合了谢强的队伍再往北面打探!
但是当他军伍还没走过梅溪地界时,军中的斥候队长就带队归来,慌慌张张的向他报告。前方至多四五里地,彭明谢强部残部,约三四百人正在向南逃窜。后头还跟着大队的胡骑追杀过来,眨眼就到,事态紧急!
是退,还是接应?
“懋忠,可不能退啊!咱们主力都是怀远的父老乡亲,谁跟谁也不见外,你现在一退人心就散了!”边上一看这至少也是半百的老人悄声说道。
“冲上去,干他娘的!竟然跑到咱梅溪来撒野,欺负咱怀远没汉子是不?”队伍里的军侯、都伯全无惧sè,人人请缨出战。
“布阵!准备作战!”李懋忠大声的下着命令,一边对那老者道,“
七叔,我根本就没想过退。他娘的胡狗都跑来梅溪了,谢强的人马也败了,彭明肯定是丢了,那大哥的清水呢?一天没消息了啊!”
李懋忠眼中已经泛起了红光。
士卒们闻声而动,载在马车上的拒马枪立刻被抬了出来,分成三段布于阵前正面及两侧,野生防止胡骑迂回。重盾兵麻利的窜到最前头,稍后是燕尾盾,这份量虽然比重盾轻一些,腰间却也跟重盾兵一样只配了一把短刀。稍后是长枪兵,分作五列,俯下身坐于地上,将枪头上挑从燕尾盾上,从留口上,正对准前方。
大刀重斧兵将武器插在顺手的位置,梭枪、短斧已拿在了右手,最后刀盾兵和持长弓的步弓手殿后。
阵列只面前方,因为李懋忠相信,谢强退到自己这里后,会为自己补防背面的。而更重要的是,他只是一部的编制,兵力有限,想要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
新兵们虽慌不乱,老兵们面sè轻松,李懋忠颇为满意。一年的训练下来,成果还是显著的。不过这阵虽然结起,但只是表面功夫,是骡子是马,还得等到开战后才见分晓。
李懋忠紧攥着手中那把内廷赐下的大刀,怀远攻略功劳显赫,兵部也留下了他们的名头,更赐下了兵甲。他心里难以平静,李义荣是生是死还不得而知,这让他心头实在冷静不下来,能做的只有尽全力的去拼杀了。
“来了。”李懋忠口中的七叔望着前方荡起的尘土,眼睛里赫然也是寒光凌厉。
目视着前方,只见一彪败军狼狈奔来,从服sè装备看必是彭明谢强部众无疑。
“李二哥,俺家司马折在胡狗手里了!”当头一个军侯跑来报说。
“清水呢?”
“没消息,自从接到李大哥的撤军命令后,就再没见过一个人从北边跑过来。”
“带着你们人到后面去——”李懋忠呼了一口气,声音平静。但抬眼再看奔来的胡骑,已然蕴着一股鱼死网破的绝世之意了。
来了!就在两三里地外,大股紧追不放的胡骑呼啸而至。
尘烟大起,蹄声震天。重新杀回汉地的胡骑,正意气风时。
那谢强部军侯带人马直接奔到李懋忠部阵后停住,回头见胡骑已经不远,时间紧迫,也不多说,“弟兄们打起jīng神来,弓兵先入阵,其余的各自整队,准备做战!”言音落下三百来残兵,动作就行动了起来。二十多残余的步弓手迅速融入李懋忠的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