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毕竟大部分安保和暗中的兵|力都集中在外头的领袖身上。
借着门的掩护,他开枪打死了几个疯狂扫射的恐子。那边的人怔了怔,随即意识到源头在哪,他在他们犹疑的时候离开了房间,越过走廊,来到了一侧电梯前的空地。
声音蓦地断了。
他知道是这一群人正在慢慢地靠近那个房间,他要趁他们背对着他的时候,将他们一个个全部击杀。
代价么——
那个女孩无声地望着他。
他眼神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余光又扫到她。
她的神情好像要哭出来了。
他最见不得女孩哭。
现在……
现在也一样。
暗自骂了一句,男人提前时间击杀了几位,他对着她喊道,“把手伸出来。”
密集的枪火,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闭上眼睛走出来。男人低骂了一句,伸手勾到她的腰身,抱住她越过走廊来到电梯前的空地。
女孩沉默了会儿,好像是被吓到了。
他没有在意她,又探出头干掉了剩下的几位。把枪扔到地上,他喘了几口气。距离太短,范围太窄,这样激烈的军|火之下,如果不及早解决,这一层楼的人都会死。
他当然不是好心,因为这也会危及他的生命。
至于救她……那纯粹是一个意外……是大脑在这种刺激下的不正常的表现。
四周围安静了下来,好像入了夜。
她的声音低柔地响起,“你……受伤了?”
他淡淡地看了眼手臂上中弹的情况,嗯了声。
“那……怎么办?”
这句话……他怀疑她被刚刚的那一幕吓傻了……不由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女孩眼眶中满是眼泪,不知道是刚才的惊吓所致还是见到伤口所致……
她的眼中蓄满眼泪,就是没掉下来。
在这一刻,他有点后悔救她。
他拿了地上的枪,指着她,“你要是哭出声,我也可以一样杀了你。”
结果……适得其反……
她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男人呆住了。
几秒钟后,巨大的爆破声震耳欲聋。
他没来得及护住她。在强烈的冲击破之下,周围的墙壁开始塌陷,在一片灰尘迷乱的景象中,他单手抱着她走到一处三角区。
这里不会完全塌陷,他的脑中做着精密的计算。按刚才爆炸声的来源,他猜测在这一楼层的另一侧,那么他们这一侧的墙壁顶多部分塌陷。
在这样的情况下,三角区还是安全的。
等她睁开眼睛时,沅沅现,他们被困在三角区中了,两块巨大的墙壁挡住了他们所有的去路,头顶的灯却还半亮着,可能线路一半坏了一半还没坏。
也有可能是经历刚才爆炸的冲击波,她的头又沉又痛,反应异常迟缓,还非常想睡觉。
她尽力克制住自己,将视线缓缓移到他的身上。
沅沅怔了怔。
她不懂他肩上胸前的多到眼花缭乱的军衔,她只是忽然记起来。这是一场国际军|事合作论坛峰会,除了领导人出席之外还有各国的将领。
所以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
沅沅低头把自己的长裙默默地撕掉了一部分,想要给他包扎,结果她不但没有做好,反而弄得自己满身是血。
这样的宁静持续了十来分钟后,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他示意她安静,沅沅点点头。
她看着他把衣服上的纽扣扯下来通过缝隙扔到了很远的地方,那东西落地,霎时一阵疯狂的扫射让她心跳差点骤停。
还没有结束……
男人回望了她一眼,忽地笑了。
她记得他那时候低声说,“小花猫,如果出去了,你再和我说一遍你的名字。”
男人眯起眼睛,蓄势待。
后来,她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叫她,因为她那时满脸都是脏乱还有血迹。
他战斗的过程她回想得很混乱,也有可能是他那时把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等那些人真正退却的时候,她走到他身旁,他的的确确又问了她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第一次,他根本是出于警惕问她的,哪管她叫什么。
这一次,他是为了记住她问的。
她又说了一遍。
几分钟后医护人员赶来,她浑身一松,昏睡了过去。
醒来后,她忘记了那段记忆,医生说是她经历了车祸大脑受到冲击暂时性遗忘一些事情,她也没在意,而后在康复的时候听到医生和母亲的聊天才知道——她身上的血不是她自己的。
现在,她终于想起来了。
原来那个时候的赫德,是这个样子的。
等有机会……她一定要把这个故事给他完整地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