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断断续续地将情况讲了一遍,因为刘宁身份低微,关系到军事机密的作战计划不可能探听到,但刘逸从父亲被俘前骂的话来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副将王孝杰既然已经被放来,那战事的经过他自是最明白,可以建议朝廷问询王孝杰,还有李敬玄。
刘宁讲完后,刘忠又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事。
“我们抵达鄯州后,总理鄯州一带军务的李敬玄并没有接见我们,甚至不允许二老爷他们去吐蕃大营置赎老爷,后二老爷闯到鄯州官衙去质问李敬玄,并以皇上的诏命质询,李敬玄这才同意我们去,但没有派兵护送,直到我们抵达湟水附近,才得到偏将黑齿常之将军的帮助,他派兵护送我们去往吐蕃人的大营…”
“黑齿常之将军也和二老爷谈了一些事,”刘忠吞了口唾沫,似在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少爷,据二老爷讲,当时我大军兵败时候,由黑齿常之将军派出一部,趁夜偷袭了吐蕃人的大营,吐蕃人怕我大军全力攻击,连夜撤走,这才解了我大军之围,不然我大军有可能全军覆没的,具体详情二老爷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还有其他吗?”刘逸再问道。叔父刘延景让两位家仆拼命赶回来,竟然没有特别交待的事,这让刘逸有些不解,不成他们没有探到关于这次战事经过中任何有用的东西,让这两位家仆带回的吗?
刘宁和刘忠想了想,又说了一些其他的零碎事,最后刘忠说:“二老爷说了,如今鄯州一带,都是李敬玄说了算,他们没法探到有用的东西,但他们已经知道,这次败仗是因为李敬玄的原因才如此惨烈的,他们担心被李敬玄扣留,所以要我们尽快赶回来,要三少爷想办法让朝廷详查此事…”
刘忠和刘宁奉了刘延景的命令后,即起身往回赶,一路上是连续的快马行进,他们从青海出时,得到黑齿常之的帮助,取了六匹马,因中间几乎是昼夜行进,跑死了四匹马,花了十二天的时间,终于抵达长安,在城门刚打开时候,就冲进城来,跑回府上。
“黑齿常之将军也没和他们说什么吗?”刘逸疑惑地问道。黑齿常之的大名他略曾耳闻,那是一名大唐著名的将领,好像还是外族的,战功不错,只不过后来被武则天杀了,此次帮助了叔父他们,为何不与他们讲其中的情况?
“黑齿常之将军只是一名中下级军官,具体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也没有二老爷他们说!”刘忠摇摇头说道,“依小的想,也可能他们不敢说…”
“好了,你们说的挺有用的,你们休息一下,过两天少爷还有大用于你们,你们得要在府上随时听候召唤!”刘逸心中在冒火,但表情还比较平静,吩咐两名家仆去休息。
“是,少爷!”刘宁和刘忠作了一礼,走出了屋去。
听了这两名家仆所说的,刘逸此前的猜疑进一步得到了证明,这场导致自己父亲兵败被俘,最终因伤病加重,不治身亡的战事,都是李敬玄怯战,没有及时率军跟进,导致父亲所率的前军被绝对优势的吐蕃大军围歼,李敬玄是造成父亲死亡的元凶。
父亲按战前的布置进行攻击,并成功地将吐蕃人拖住,若此时李敬玄能率大军跟进的话,那这场战役很可能是我军取得的,刘逸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地燃烧起来。
这一切必须要查明,再过几曰,皇帝和皇后就要召见自己,刘逸已经推翻了先前想好的要在面圣时候说的话,他要重新构思,把这两个家仆所报告的情况,再加上自己的推测都写上去,写成一份状子一样的东西,当堂交给皇帝,刘逸相信朝廷这次不会坐视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