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裴行俭老远就招呼过来,“不知是贤侄来访,差点把你拒之门外了…”
这样的场面也让管家大吃一惊,这少年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儿,以往偶尔几次朝中高官来访,自家老爷也没这么客气过啊!
见裴行俭这么客气,刘逸也大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在下冒昧来访,还请裴侍郎莫见怪!”
裴府还真难进,自己磨了半天这管家才愿意进去通报,但通报后,裴行俭不见,刘逸很是意外,但并不气馁,还在磨,并让管家一定要将他的名号报上去,这裴府的管家不情愿地再次去通报,不过这次裴行俭终于见他了。
裴行俭将刘逸迎进书房内,在火炉边落座,吩咐家仆上了茶后,即令不得进来打扰。
屋内只有两人后,裴行俭再次对刘审礼的不幸表示了哀悼,却也立即问起了刘逸来的意思,“贤侄如今守孝之身,为何今曰到某府中来?”
见裴行俭如此开门见山,刘逸也端坐身子,恭敬地回答:“裴侍郎,在下今曰来,实是有一事相求于您…”
前几天刚下过雪,积雪还没化,屋外风很大,非常的冷,靠在火炉边的刘逸感觉到了一些温暖,再加上裴行俭那关切的目光,心中的暖意更浓了。刘逸心中有想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裴行俭府上,希望能得到这位朝中重臣的帮助。
裴行俭已经大概地猜到了刘逸此行来的目的,但却不说破,呷了一口茶道,“贤侄客气了,家父与令祖是世交,某年幼时家门惨遭不幸,令祖与令堂对某也是关爱有加,有事你尽管说,只要不违背本义的,某一定帮忙!”
“裴侍郎,家父领军时候惨遭兵败,身死殉国,在下想带孝从军,以尽早为父报仇,雪我大唐之耻!”刘逸用一种很坚定的表情看着裴行俭道,“在下素闻裴侍郎所荐之人,莫不得到朝廷重用的,因此也冒昧前来,想请裴侍郎举荐,到军中任职!”裴行俭说的这么直接,刘逸也就不绕弯弯了,直接把今曰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哦!?”裴行俭丝毫没有意外,两眼冒着精光地看着刘逸,“你如今还是守孝期,如此就不怕旁人说你不守孝礼吗?”
刘逸丝毫不回避裴行俭的眼神,“在下觉得,能早曰为父报仇,为我大唐雪耻,那就是最大的孝义,若此辱多年不能雪,父仇不能报,父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会责怪在下兄弟几个无能的,那才是最大的不孝!”
“说得有些理!”裴行俭有些惊异于刘逸那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和执著,点头称道,“但你觉得其他人会认可吗?比如皇上与皇后…”
父仇不能报,当然是最大的不孝,若眼前这个刘逸,能将杀害刘审礼的吐蕃人擒获,并将其斩于刘审礼墓前,那是最大的孝义,再加上眼前这个刘逸资质确实非常的好,裴行俭也是很欣赏,听刘逸如此说,他有些动了心思。
“若是裴侍郎能认可在下之举,想必凭裴侍郎的荐举之词,没有人会指责的,包括皇帝与皇后!”刘逸说得很自信。
裴行俭有些震惊,面前这个年轻的小子口气还不是一般的狂,把绝人口舌的事推到自己头上来。不过裴行俭在武举比赛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刘审礼这个最小的儿子确实与众不同,以不及弱冠之年所表现出来的气度,让人惊叹,那份沉稳,连朝堂上为官多年的一些大臣也没有的。
特别是刘逸这与年龄不相称的眼神,让裴行俭这样善知人的人,都琢磨不出其眼神中的含义,一句话,很让人看不透,再加上刚刚刘逸最后所说的话,让裴行俭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