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知道了。其实,我今天和他们谈话中也特意有些偏重,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现。”
“什么偏重?你说的不都是实话么?”周昊有些疑惑。
“实话也可以避重就轻的。我觉得赵大哥所说的有两个方面是故意如此。”周恬在一旁说道。
“老姐,说来听听。”周昊来了兴趣。
“我觉得一是那几个关于骤然间贫富变化的例子。按照财产贫富状况划定阶级对个体来说的确有失偏颇,可就社会整体来说却是恰当的。一刀切的划分,显得过于简单甚至是粗暴,可现在马克思主义政党普遍知识水平不高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去过于关注个体情况的。哪怕这些个体的总数惊人。更何况这个政党一向强调牺牲个人,服从组织。”
“还有一个我觉得就是关于社会贫富分裂的问题。贫富两极差异在现在的中国是客观存在的,不是你挑不挑起的问题。就象一个脓包,他已经产生、存在了,不会因为你不挑破它,它就会消失。你早一天挑破这个脓包,可能将来的祸患更小些;当然,也可能你现在挑破它却没有足够的治疗手段,反而导致恶化。”
听完周恬的话,周昊笑嘻嘻地道:“老姐果真睿智不凡啊,现在都能为老赵查漏补缺了,以后那还了得?”
周恬红着脸娇叱道:“你皮又痒了是不?”
赵振中也笑着赞扬周恬:“你说的不错,这是我特意有所偏重的地方。只希望他们将来能够多分析些情况,做事不要还象历史上那样简单、粗暴、毫无顾忌,也能尽量减少一些阻力。”
“那我们还加入他们不?”周昊提出了问题。
摇摇头,赵振中有些怅然地说道:“这个党是在全国各地自形成的一些马列小组的基础上成立的,虽然在地域上、人员构成上具有了基础广泛的优势,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山头林立的事实。加上苏俄的严重干预以及一些人别有用心,又形成了不同派系,经历了20多年的坎坷历程,直到延安整风后才真正在全党统一了认识。我们现在加入,不仅会被卷进将要到来的风暴漩涡,失去眼下这良好的开局,还要面对内外各方面的困局,特别是来自背后那所谓‘自己人’的刀枪和暗箭,无法尽快实现我们的目的。”
“我的意见是,我们独立自主,不依附现在任何党派和政治势力。至于王、邓他们,我们最多提供一些资金和物资方面的帮助,其他的还是严格保持距离。”
赵振中经过这段时间的考虑最终下定了决心。
“老赵,你决定就是了。老姐肯定是围着你转,至于我,你说我这个性子,在那个政党的肃反以及历次运动中存活下来的可能大么?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结果会怎样。虽然我现在身体锻炼的比原来世界强得多,可在这种运动中,我还真不是个好运动员的料。”
“来到这个年代,一腔热血的准备为民族、为国家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要是被那些披着‘自己人’外衣别有用心的人给咔嚓了,那才叫个冤枉。倒不如我们自己干来得舒心。”
“政党是什么?无非是一群基于信念和利益而结合在一起的团体而已。看看我们现在,资金足够;人员正在大力培养;组织架构也在逐渐形成;至于理论指导,有老赵你这个大能在,还成问题么?要我说,先慢慢巩固自己的基础,等过个几年我们也成立一个自己的政党。我就不信凭借我们的优势和充分准备会比南方孙大炮那个内部勾心斗角,各自割据的政党还有那个拿着卢布靠外国势力瞎指挥的政党差。再说,老赵你从来到这里的一系列安排布置不都是作好了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准备么?”
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周昊把压在自己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的吐露出来,感觉心情轻松不少。
听到周昊的这番言语,赵振中、周恬两人相互看看,又都转而注视着周昊。
“你们两个这么看我干吗?”周昊有些不自在。
“想不到小昊也长进多了,会全面考虑问题了。”周恬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赵振中也很高兴,笑着解释道:“我的安排布置的确是立足于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这不仅是因为在这个混乱年代我们只能靠自己,还有一些我个人的习惯在内。”
“以前曾经和你们说过,我曾在特战部队做过中校指挥员,可我是从一个狙击手凭借战功得以快速升迁的。狙击手在战场上孤独的,只能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当然,一个好的狙击手还要有对整个战场态势的全局把握能力,作到在最关键的时刻一击封喉,一定程度上掌控整个战局的展。”
“那要是王、邓二人再来找我们,要动员我们加入他们呢?”周恬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好解决。如果再来找我们,我们可以以南窑义学名义为对方收留孤儿、救助难民提供一些资金方面的帮助,但不能多。至于他们怎么运用这笔资金我们管不着。如果要来劝我们加入他们,就以现在年龄小,还有这么多人孤儿、难民需要照顾为理由婉拒。”
“总之,我们可以和他们展开有限度的合作,可以在资金和物资方面少量帮助他们一些,但决不能让他们参与到我们的事务中来。”赵振中定下了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