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瞳丝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脚踝。
他只好蹲下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双大手脱下她的鞋子就往她的脚上摸了摸。
眼光一暗,“摔到骨头了。”
丁丁一听,以为妈妈要瘸了,小嘴一张,又要哭。
北臣骁拉住他的手,胡乱抹了抹那小脸上的眼泪,然后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丁丁抽了抽鼻子,哭声就止住了。
北臣骁按摩着温瞳的脚踝,她的脚太小,几乎可以让他单掌掌控。
骑了这么久的车,脚上也没有生出汗,新穿上的袜子还带着棉绒的香味儿。
他把她的脚放在手里,一下接一下的揉着。
动作小心而轻柔,力道又恰到好处。
温瞳感觉到自那只大手上传来的温热,心里冰封的一角忽然就有些溶化。
他这样纡尊降贵的给自己揉着脚,脸上没有半点嫌弃,倒是线条绷得紧紧的,好像很紧张似的。
可是转念又一想,他现在做这些跟当年给自己的伤害比起来,简直就不能同日而语。
立刻,那形象就淡化了不少。
她对自己说,温瞳,不可以因为他的小恩小惠而动摇,这个男人,一定要离得远远的。
她强迫自己将头转向一边,不去看他。
北臣骁依然在给她揉着脚踝,而小家伙突然尖叫一声,“妈妈,有蟑螂。”
温瞳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男人的怀里蹦起来。
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蟑螂,所以,也忽略了这山沟里哪会有什么蟑螂。
一声尖叫,双臂条件反射般的搂上了北臣骁的脖子,“有蟑螂,有蟑螂。”
趁机,北臣骁手上猛地一用力,只听见脚踝处一声脆响。
她的脚立刻就不疼了。
小家伙站在一边,满是崇拜的望着北臣骁。
原来妈咪只是脚踝脱臼了,他怕复位的时候,妈咪会疼,所以让自己配合转移妈咪的注意力。
果然,妈咪被蟑螂吓住了,所以并没有感觉到太疼。
他蹲下小身子,泪眼汪汪的问:“妈妈,还疼不疼啊?”
“不疼了,宝贝儿。”温瞳爱怜的摸了摸儿子的头。
“脚上不疼了,但这伤总得包扎一下。”
北臣骁将她抱起来,对小家伙说,“跟上。”
小家伙唉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回去的路上,北臣骁骑车,温瞳坐在后面,小家伙坐在前面。
挤挤挨挨的一家三口看上去温馨融洽。
远处山间的夕阳落了一抹斜晖,洒落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
小家伙调皮的按动着车铃,出丁丁当当的脆响。
北臣骁用下巴触了触他毛茸茸的顶,而背后,那小女人为了坐稳,只能用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他沿着大路一路前行,身边的风景如诗如画。
夕阳的余光笼罩下来。
远处,晚霞漫天。
到了家门口,北臣骁先把小家伙放下来,然后再去抱温瞳。
她急忙说:“不去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