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坤领着牛松进了自己的军帐,分宾主坐定以后,马坤先给牛松倒了一杯茶水,笑道:“牛兄弟,别恼了,我瞧这花淮是疯了,他这般克扣军饷,迟早是要引兵变的。”
牛松一听这话,白眼一翻,道:“对,兵变,俺看不来个兵变,这花淮是不会军饷的!”
马坤忙一把捂住牛松的嘴巴道:“牛兄弟啊,乱说不得,我只是说迟早要引兵变,可没说咱们兄弟动兵变啊!”
牛松一听马坤这话,又翻了一回白眼,叫道:“马团练,俺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胆小怕事的样子,你不敢反抗,那这花淮就一辈子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你要不敢就在一旁瞧着,看俺一个人领着手下的弟兄去闹响,闹不成杀俺一个人的头,闹成了,大家伙都有想头!”说罢,牛松站起身来,一甩手便走了。
马坤看着牛松远去的背影,冷冷一笑,将一个心腹唤到身旁,低声道:“你赶紧去一遭祝家庄,只对杜管家说,大事要成了。”
夜黑风高,花淮不知又从哪家哪户弄来了一个小媳妇,摁在自己床上,供自己泄兽性。忽然,只听得屋外一阵喊杀声。花淮噌得一下从那小媳妇的身上跳了起来,紧张的听着屋外的动静。
这时,只听得“咚”得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接着,花淮看见一伙大汉举着亮堂堂的火把,持着明晃晃的腰刀站在他的面前。
“你......你们是甚人?”花淮吓得只上牙咬着下牙打颤。
“防御使相公,你连俺也不识得了吗?”大汉中站出一人,花淮借着火把的光亮一眼便认出,这人不是牛松又是谁来!
“原来是你!”花淮一见来人认识,立时胆气又壮了起来,指着牛松破口大骂道:“牛松!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领着一班穷鬼闹事!你知道我花某人的干爹是谁吗?乃是当朝宰相的心腹公公花公公,你就不怕日后老子将你千刀万剐吗!”
牛松没有多话,只是恶狠狠的问道:“你也不军饷?”
“牛松,你个腌臜泼才,你给老爷听着,老爷这防御使相公是花了钱买来的,老爷买这武官,就是为了吃空额,喝兵血,你还要军饷,你个臭不要脸的,有本事你也去买个大官啊!”花淮越骂越起劲,可是却忘了自己没穿衣服裤子,光着身子站在众人面前,指着牛松吼叫道:“狗一般的东西,还要军饷,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个啥德性!”
牛松的眼中已经可以冒出火来了,他大吼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掐住花淮的脖子,举刀便要砍时,从人群中又冲出一个人来,一把抱住牛松举刀的手,叫道:“牛团练,使不得,使不得啊!”
这抱住牛松的不是别人,正是马坤。
花淮没想到牛松真敢要杀自己,一时也傻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见马坤来了,哭丧着脸道:“马团练,马团练啊,你来的正是时候啊,牛松这狗东西反了啊,快,你快带上你的兵,灭了他们,灭了他们啊!”
马坤冷冷的道:“防御相公,我手下的弟兄也有半年没领着军饷了,他们没有哗变那便是看着在下天大的面子了,你还想他们为你卖命,你觉得可能吗?”
花淮一听这话,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泼打滚道:“我不依啊,我不依啊。我的官是花钱买的,凭什么你们想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