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突击步枪。”
“异形的攻击像突击步枪一样频繁?”
“我想……我想是的。”维克托面罩后的表情已经扭曲起来。
“到底是攻击像突击步枪一样还是突击步枪在被使用?”凯茜的声音加大起来,“仔细回想它,不要去想象那些混乱,告诉我!你真正看到的是?”
维克托说不出一句话,他甚至在想着如何逃离这个地方。
“告诉我!”她吼道。
“异形……不,是突击步枪在开火!”
“到底是谁在用突击步枪,异形?还是人类?”她步步紧逼,维克托此刻显得害怕极了,他不断地后退,一直到后背撞到墙上。
“啊……你别问了,我想不起来,到处都是混乱,到处都是尖叫,噢!我的叶莲娜,她被异形带走了……我没能保护她,都是我的……”
“异形不会抓人,它们只会吃人!”凯茜尖锐的指出。
“那到底是!”维克托喊道。
“你想一下,枪到底在谁的手上?”凯茜努力引导着他的回忆,“仔细想,到底是谁在使用枪?”
“联邦士兵!”维克托终于喊出这个惊恐答案。“是一群联邦士兵!”
他捂着头,不敢置信的望着凯茜,“会这样?”
记忆像是开启闸门喷涌而出的洪流,就在那美丽的傍晚,他们像往常一样四处游玩着,尽情的享受这个美丽世界带给他们的无穷乐趣。天空突现的联邦运输飞船永远的破坏了这份美好,飞船气势汹汹的来到低空,联邦先是二话不说就攻击了地面,接着开火的防空武器响彻四方。运输飞船不停的释放小型飞船,他就拉着叶莲娜不断的朝小镇方向跑去,头顶飞的都是联邦的飞船,黑压压的一片遮蔽头顶的天空,在地面投下一片片阴影,叶莲娜的手紧紧抓着他。
她说她害怕,他们就不断地跑。他高喊着,鼓励她,并像她保证一定会安然无恙的,但联邦士兵摧毁了一切,他们抢先一步冲入城镇里,一边鸣枪,一边不停大声喊着我们是联邦陆战队!不要反抗!”
他们冲入人群中,抓拿每一个看模样年龄足够的男人。他刚想要跑,一个枪托迎面砸在他脸上,他满脸血的倒在了地上,不幸联邦士兵擒住。然后叶莲娜拼命冲……但她根本无法突破全副武装的联邦士兵构筑的防线,小镇里的卫兵也被他们清理了。在不断的反抗和混乱中,她被两名士兵牢牢抓住,士兵嘴里恶狠狠的咒骂着,把不断反抗,不断痛哭的叶莲娜拖了出去。
最后,他被推进联邦的飞船里,和其他惊恐的年轻男性一样,眼睁睁的望着这一幕幕的远去。叶莲娜最后祈求,挣扎的柔弱身影在他的记忆里越来越模糊……最终,他被押进神经改造室内,强行进行记忆改造。
然后他就变成了现在的联邦士兵。
“神经改造只能强行增添一段虚假的记忆引导你,但无法真正把你原本的记忆所取代,只要经过某种方式的刺激,或者旁人协助的究根结底,你就能突破这层障碍。但这对许多人来说都是痛苦的。”
维克托痛苦无比的问她联邦为要这么做?”
“表面上的报道完全不符合事实,在与虫族的战争中,联邦虽然取得一些胜利,但却付出了惨重无比的代价,与虫族相比,兵源的补充是无法逆转的弱势。但联邦又不想把核心区域的士兵运送,因此,联邦只能从本地取材,他们需要一批快速的,不需要经由训练的士兵进行改造。改造的士兵分为两批,一批是廉价的,成本低廉的炮灰战士,他们被用于与虫族的消耗战中;另一部分,就像你,你的身体和大脑达到条件,就作为精锐培养,专门活跃在边远地区的殖民星球上——主要目的不是对抗虫族,而是利用我面前这两个信号射器把虫族引来,一点点的毁灭与联邦作对的天罚组织。”
“他们强行把十几年的记忆灌输到一个人的脑袋里,让这成为一种本能——就像杀戮机器一样,但这种强行快速的改造有一个严重的后遗症——混乱的记忆最终会让士兵变得精神乱,甚至会出现脑死亡。”
维克托再一次陷入谎言被拆穿的绝望中。
“联邦把所有的兵力都囤积在核心区域,过着无人打扰的生活,却因为没有足够的士兵去对抗边缘区域的虫族和反抗军,只能采取这种极端的做法。强行征集当地居民——特别是帮助天罚反抗军的居民,这颗星球上有一部分人是支持天罚的……被抓去的男性强迫参军,接受神经改造,并且利用射器让虫族去攻击反抗军。”
“你会这些?”维克托问她。
“我是军情局的。”凯茜·埃尔斯微微一笑,只不过笑容背后充满了落寞,“我的长官在坚持正义和反对腐败的斗争中被掌权者派人暗杀。”
“很抱歉。”维克托立即道歉。
“我也很抱歉,小伙子,让你陷入这种真相大白后的无尽痛苦中。”
维克托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抬头对凯茜说叶莲娜没死。”
“然后呢?”凯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着问这个至少小她二十岁的男生。
“足够了,我只需要她还好好活着。”他说,经过最初的迷茫后,他现在的神情中有着一股无法描述的坚定。
“这颗星球要完了。”凯茜残酷的告诉他,“根据你所说的区域,天罚,也就是人类联盟正在尽可能的转移平民,把他们运送到更安全的星球去。也许你的叶莲娜不久后就会离开,永远的分别。”
“联邦就因此想阻挠人类联盟的行动,而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使用这种信号射器?”维克托问她。
“是的,联邦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视人类联盟的壮大——即使这些曾经是归顺于他们的无辜平民。”
“那就毁掉这个罪恶之源!”维克托充满仇恨的望着箱子里的两个射器。
“毁掉并不能永远阻止这种惨剧的生。”凯茜说,“它接受无线电指令,然后通过信号中继站不断产生超声波。如果没有研制出在根本上干扰这种信号方法,你今天毁掉一个,那么联邦就会制造出一千个,一万个信号射器来。”
“所以你想要带走它?”维克托突然明白。
“是的,我要把它带给人类联盟——即使现在我身为联邦的军官,曾经宣誓效忠联邦,但我不会坐视数十亿居民的死亡而不顾。我这么做是对军人使命的背叛,但军情局永远优先代表人类。现在,我必须先要坚持正义,才能考虑其他!”
她说完,有一个声音在质问她,你真的能坚持做到你所说的这些吗?
不!就像她狠心告诉维克托的残酷事实一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的,这个借口也是十分虚假的,她其实在欺骗。由于针对韦兰德集团的行为,联邦派人刺杀了叶平兰中将——她在这世间最亲的人。
仇恨支配着她做出这些事情,仇恨正想要一点点的点燃联邦。甚至,这仅仅是真相的一部分,另外的一面——就连她都无法面对。她把放在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上,她要阻止虫族所造成的更大灾难。
在一定程度上,她仍然无法忘记那个昔日的胡逸,她完全不为要这么固执——与人类的对立,早已经注定着他们敌对的立场,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要去做一些永远不会有人的事情。她在减少虫族对人类造成的杀戮,包括现在这个邪恶的死亡机器。她感觉救下更多的人类,胡逸身上所背负的杀戮罪恶就会更少,她仍然坚信着,有一天他的良知会唤回他真正的身份。她害怕他重新回归人类社会的时候会无法面对所造成的残酷事实。但至少还有她在改变,或者在减缓这种症状。
她很愿意将来的事实就会是这么展的。
而就在她走神的时候,维克托的通讯器里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喊叫声我们被虫族攻击了!赶快出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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