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宋朝的官员都抱着罚不责众的观点,集体舞弊。宋理宗时期,贾似道掌权,谋私利,贪享乐,朝中一片乌烟瘴气,上行下仿,各路官员也都一样,纷纷中饱私囊。
在贾似道强推公田法后,由于急功近利,管理不当,导致民间百姓对于官府的信任度也是降到了最低点,从失望到了麻木,这也造成了后来蒙古南侵时,大多数宋人的不作为,因为他们的内心已经麻木,所以对于什么国家民族之类的早已漠不关心,更不要提什么斗志,什么理想了。
我一直想改变这种官场腐败的局面,但我始终下不了决心该如何变革。我知道只有一个取信于民,有作为的朝廷官府才能给百姓信心,所以,要依我本意,我会将所有的贪官统统交到刑部问罪。
罚不责众啊,我只能想想,却不敢真的动手。
即便我的新军练成,有能力依照律法将这些官员全部拿下,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快,官吏都没了,整个国家谁来治理,那样的话估计又得乱上好几年,但如果继续任其展,这大宋的墙角用不了多久,也会让这些蛀虫硕鼠们吞噬。更何况还有北方虎狼般的蒙古,随时会南下。
纵然没有强大的蒙古,我估计这大宋的江山也是气数已尽。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非常非常欣慰的,这些贪官再怎么贪,其财产依旧在我朝境内,不像后世的贪官,不少人都弄出什么资产转移,妻儿钱财尽皆出国,就算要抓都抓不回来了。
就像这福建路,从制置使到下面的小吏,估计统统可以依法查办。但查完办完后,又该怎么办?总不至于让老百姓来个直选吧,这个似乎更不现实。
科技可以在瞬间完成革新,但民主却只能循序渐进。
但是我来了,这是变数。无论如何,我都会变革的,毕竟我是守护者选中之人。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屋里的叶梦鼎和袁棘道:“叶爱卿,袁先生,朕和你们探讨一个问题。”
两人一惊,不知为何我突然又自称朕了。袁棘知道有事,对门外大声说道:“蓝羽,你和沈墨守在门口,任何人不能随意入内。”
叶梦鼎低声道:“陛下,请明言。”
“当今的官场你们都很清楚,自太祖帝始,我朝已近三百年。至今,官员越来越腐败,各地营私舞弊,党同异伐,所结之网纵横交错,欺上瞒下,以致朝中之令根本不能贯彻至地方。朕意欲改变现状,也一定会改。但是朕一直未有决心做出选择。今朕有几点想法,正好得闲,和两位探讨探讨。简单来讲,第一种方法是在全国各部各路依法清查所有违反律法之官吏;第二种,维持大局,抓典型,杀一儆百;第三种,截止某时,过去的既往不咎,再犯者罪加一等并彻查旧账。当然也可能有第四种,第五种,甚至更多。”
这第三种方式,我也是想了很久。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主梁就是斜的,下面的梁要是正了,反而挨打,这世上没有多少圣人,大多数人都会先为自己打算,当主梁斜压过来时,也只能斜着,这样才能不被主梁压垮。
如果先帝有贤明帝君只能,也不至于到今天这般局面了。
叶梦鼎久居官场,自然比袁棘更为熟悉:“陛下,这第一种方法臣以为明显不可取,如果按律查处,各地官府大约都剩不了几人了,所以臣偏向于第二种,至于第三种,臣一时还未想明。”
第三种方案也就是后世香港的廉政公署模式。
袁棘道:“陛下,臣认同第三种。”
“何故?”
“陛下,第一种方案,臣的看法和叶大人一致,第二种杀一儆百之说也不可取,因为目前不是处在贪污成风之初,而是已经到了贪污网状时期了,任何一个点都不足以破坏一张网,杀一是儆不了百的。这第三种,虽然新奇,但却可行。就如一个全身是病之人,无从下手的医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要保证其生命安全,不能再有新的病症出现,等到将旧伤控制住后,再徐徐图之。陛下之第三种,一来可以打消官员们曾经贪污的顾虑,维持住现有官府的运行,二来也是一道底线,告诉他们,到此为止,越线者杀,这样,会从少数胆小之人开始,慢慢过渡到大多数人遵守秩序,当然这点应该先从上层官员开始,上梁渐渐正了,下梁自然会随着仿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