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一半遮一半,最是令人心痒难耐,洁西卡一时有些沉不住气想要开口问,却见唐安琪笑着走向门口进来的高挑男子,等手臂攀了上去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洁西卡小姐,我还有事,下次有机会再和你聊天。”
她将话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去了阳台,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洁西卡恨不得将贝齿咬碎,她目光狠戾地望着那火红色的背影,暗暗将拳头攥紧,“唐安琪,你欠我的,我誓会一一讨回来。”
她决意向七十岁的老翁献身,忍受着他松弛的皮肤,耷拉的身体,腐朽的呼吸,忍受着那个年将作古的老头以各种羞耻的方式玩弄她,每当他志得意满地进入美梦时,便是她自我厌弃的噩梦开始,多少次她想过就这样彻底死去吧,就什么都与她无关了。
可是她不能。
倘若就这样死了,那要怎样才能报仇?
她不甘,所以破斧沉舟,她闭上眼强迫自己接受,学会虚假的吟唱和赞美,她用自己年轻的肉体为代价,抛却一切羞耻心,成功地令林老爷子恋上她,珍视她,从此离不开她。
在孝字当头的林家,若是林老爷子护着她,那么连顽固不化的林市长也要对她客气三分。
而这,只是开始。
夏夜,阳台上偶尔有微风吹过,倒显得没有屋子里那样沉闷,唐安琪问道,“老王怎么说?”
江飒沉沉回答,“老王说女子监狱那边特地去检视了陆青青,她此时正在宣教室上课,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唐安琪皱了皱眉,“不对,那个洁西卡一定就是陆青青,虽然她的声音变了,但一个人不可能突兀地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们是敌人,从前世起就是,敌人之间的嗅觉是最灵敏的,她不可能感觉错误,而且她刚才试探地提到唐安赐和南溪时,她分明从洁西卡的眼中看到了惊慌,哪怕只是一闪而过,但她抓住了那慌乱。
要改变声音不过是一个小手术那样简单,要掩盖住原本的气质表情通过训练也能做到,但在突如其来时候的试探中,对方的眼神和表情,却是瞒不过人的。
洁西卡一定就是陆青青!
这便意味着,女子监狱里的那个定然是个假货。
她想了想,低声问道,“有没有办法用dna验明女子监狱那个陆青青的身份?”
江飒抚了抚她的头,点头说道,“可以想办法。”
明着来当然是违规,但私下里要证实一个人的身份,那简直太过容易。
他低声问道,“如果证实了,你想怎么做?”
唐安琪目光微动,脸上的笑容莫测,“她既然想玩,那就陪着她一起玩,陆雪琴可还欠着我妈妈一条命呢,我正愁要眼睁睁地看着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这送上门来的机会我怎会放过?”
她将视线透过玻璃门投向屋内如同彩蝶翩飞穿梭在名流之中的洁西卡,撇了撇嘴说道,“倘若她堂堂正正地等三年期满出狱,光明正大地靠自己的实力来与我斗,我恐怕还会佩服她吧?可她那样沉不住气,又是用这种糟蹋自己的法子来报仇……自己都不自重了,又怎么让人重视她?”
这样的对手,她不放在心上。
倒是罗英杰……
唐安琪眯了眯眼,“飒,我总觉得罗世谦要借着今天的宴会做些什么,假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目的是江家和唐家吧?”
她皱了皱眉,“你有没有听爷爷说起过,罗家和江家或者唐家曾经有什么过节?不管多少年前都好,总之,有没有不愉快的事情生过?”
江飒目光微动,“倒是有,不过那都是过去好几十年的事情了。”
唐安琪摇了摇头,“你不明白,罗世谦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他心胸狭窄,如果得罪了他,那不管是过了十年二十年,他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