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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武德使朱越后日就要提审,到时三司会审,汤舟为旁监,此时圣旨已过中书,门下省也无意见,很快就要昭告天下了。还有左司户部判部事因克扣潇王府月俸被革职流放,不过他没敢提东宫半句。”孙焕给披着裘袍大衣的太子汇报道,小桌正方位坐的正是大病初愈沧桑不少的太子,而对案而坐的是方先生。
“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太子虚弱的道,孙焕作揖退下。
“这几日有劳方先生。”太子端起茶杯:“我大病初愈,身体虚弱不能饮酒,就以茶代酒谢谢方先生。”
方先生连忙举杯:“殿下言重,身为东宫客卿,为东宫做事是理所应当的。”
太子点点头:“这几日要不是先生坐镇府中,我这太子府该乱做一团不知如何应对,还好先生高明,之前与朱越联系不留痕迹,之后又断得干净利落,这才没扯到我头上来。”
“太子过誉,此事我们不过是运气好,皇上有意袒护,所以才没事。”方先生缓缓说道。
“父皇?”
“不错,皇上令汤舟为主理此事,而不是何昭之流就是留有余地了,他想必明白事情生在皇城之内,那就可能牵扯到皇家之人,所以故意让为人圆滑的汤舟为来审,他知道点到为止,给皇家子嗣留颜面。”方先生说。
太子这才恍然大悟:“确实,若是何昭那油盐不进的老匹夫,只怕能让他查出来。”
“不过殿下也不必介怀,这几日我又仔细回想之前种种,想来想去现这不过是一次意外罢了。”
“意外?”太子问。
方先生自信的点头:“确实是意外,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事之前天衣无缝,若不是何昭这个变数一切都会依计进行,他只不过恰好想到,就插嘴了几句关北之事导致事情越闹越大,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袒护魏朝仁的意思。”
“你是说何昭一开始就不是站在魏朝仁那边的?”太子惊讶。
方先生肯定的点点头:“请殿下仔细回想他所说的话,有哪一句是为魏朝仁说的,一开始都是为关北百姓说的啊,以他的脾性这不很正常?我们却自以为是认为他是在帮魏朝仁,结果自乱阵脚以致今日。”
太子不说话了,低头开始仔细想起来,许久之后恍然大悟:“似乎确实如此!”
“所以在下才说此乃天意,而非人谋之罪,谁能想到他突然插话,殿下已经做得很好,只是运气差些,若有下次绝不会失手。”方先生道。
听到这太子也高兴起来,得意笑起来:“经此一病我也算明白了,不应着眼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克扣王府月俸之类的事情,身为太子眼界该再高些才是,不然如何做大事,成大业!”
方先生眼中亮起光,看来太子病了未必是坏事,欣慰的点头:“殿下所言极是,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若总是着眼小事小利,难免狭隘而不自知。”
“好,既然是天注定而非我之过,那便算了,等我当上皇帝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现在想想如何讨好父皇和太后,太后生辰将至,吾却病了,到现在还毫无准备,好好想要送什么礼吧,你帮我想个主意。”太子道。
方先生眼中的光顿时黯淡下去,心中默叹口气,作揖道:“在下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