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闭上眼睛,突然远方传来“咚!”一声巨大的闷响,闷响一起,我感觉一股无形的气浪翻涌而来,眼前那个人面蛹竟然怪叫一声,跌落了下去,藤条也松懈了下来。
绝处逢生,绝处逢生啊,哥们要是不把握住这个机会,道法也就白练了,我挺身弯腰从脖子上摘下道经师宝印,朝捆住我双脚的藤条上使劲一拍,藤条挨了下狠的,活蛇似的抖动了下,劲道松懈了,把我扔了下去。
哥们掉到桥上,都没带犹豫的,站起来上前去抓慕容春,慕容春被树藤捆住,手中的笛子早就没了,药箱却还在肩头上晃荡,我向上跳起抓住慕容春的双脚,却见她头一歪,从衣领上摘出根针来,一甩手,针扎在藤条上,那藤条跐溜声快速缩了回去,慕容春也摔了下来,我稳住了身体,扶住了他朝桥前面看去。
“咚咚……”的闷响声不停,奇异带有韵律,说不出的庄严肃穆,如同大鼓敲出来的将军令,一阵又一阵无形的气浪潮水般涌过来,在这响声中,成群的人面蛹怪叫着收缩起身躯,惊恐的向后退去,藤条也向后蔓延,石桥上一个人影缓步朝我们所在方向一步步走了过来。
人影很模糊,看不清楚模样,哥们有点惊疑不定是不是继续朝前走,慕容春推了我一下道:“快走!”我朝前走去,不放心的攥紧了道经师宝印,看了眼慕容春,就见她眼睛贼亮贼亮的跟在我身后,似乎并不担心。
向前快走了二三百米,才看清楚,石桥中央站着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老人穿着萨满神衣,似乎就是个影像,脸上满是皱纹,胡须遮住了半边脸,左右拿了一面古朴的皮鼓,右手高举着一个金光闪耀的神刀,他嘴里轻声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用金刀底部敲击皮鼓,庄严肃穆的声音就是从皮鼓传出来的。
老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模样,精神矍铄,一双眼睛明亮的有如星辰,整个人看上去肃穆,庄严,让人不敢生出轻视之心。可在这鬼地方怎么会出现一位如此奇怪的老人,而且我感觉不到他有半点生气,要说是阴魂,影像却又太清晰了些。
老人见我们赶到石桥,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他步履缓慢,走的极有规律,向前行走的每一步距离都相同,如同尺子量出来的一样。
“这位……大爷,请问你是谁?”哥们好奇问了一句,却没敢跟他走,慕容春拍了下我肩膀小声道:“他是个阴身,我要是猜的不错,应该是个老萨满,就是不知道是爱新觉罗家的萨满,还是叶赫拉那家的萨满。”
阴身我能理解,不能理解的是,还能敲鼓?能敲鼓也就算了,他是咋知道我和慕容春会来的?还是一直等在这里,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惊讶的问慕容春:“跟他走还是?”
“跟他走!”慕容春并没有犹豫,推了我一下,示意让我跟着走,老萨满阴身走的并不快,手中神刀不停敲着皮鼓,像是我们并不存在,诡异的厉害,不管怎样,绝处逢生都是令人觉得侥幸的事,想起刚才那情形,我忍不住后怕,老萨满要是晚来上一步,恐怕我和慕容春已经完蛋了。
宛如妖魔一样的大树,还有人面蛹对老萨满手中皮鼓出的声音极为畏惧,不在攻击我和慕容春,却远远跟在后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虽然暂时没有了危险,但我还是不敢大意,我仔细打量了下脚下的石桥,整座石桥是用一块巨石雕刻出来的,起码有几百吨重,如此大的手笔,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是当初还在野蛮状态的爱新觉罗家和叶赫拉那家能建造的出来吗?
还是后来有人建造的?哥们不甚理解,石桥桥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诡异符号,铺满整个桥面,
石桥有百米左右的长度,即使老萨满走的再慢,很快也倒了对面,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走在石桥上根本看不到对面是什么样子,只能看见前方灰蒙蒙一片,对面始终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但双脚一踏下石桥,眼前骤然明亮了起来,正前方两扇石门矗立在山中。
老萨满过了桥,就如同空气一样在我和慕容春眼前消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