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很残忍,但是他无法做到亲手去结束他们的生命,哪怕已经变成了丧尸。
一群人驾驶着车朝亚特兰大开去,每个人心底还存在着小小的希望,期盼着也许奇迹会再次出现,钟剑能够在那里跟他们汇合。
艾米抱着祖尔,目光看着窗外的一景一物,眼泪悄悄从脸庞滑落……
大火烧了两天两夜,附近的树林也在这场大火中烧成了焦土,一场大雨浇熄了火势的继续蔓延。
别墅被烧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残砖断瓦和烧焦扭曲的残骸,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附近已经没有丧尸的踪影,安静极了,只有风吹过,把灰烬掠起,空气中响起阵阵呜咽之声,仿佛万千鬼魂的呻吟哀嚎。
突然,在这片焦土一域,被烧焦砖石掩埋的地下出现了轻微的响动,开始还细不可闻,随后动静越来越大,一只手从垒块的缝隙伸了出来,扭曲着向天空伸展而去,就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
一股巨力从地下升起,上面堆砌杂乱的砖石纷纷朝四周滚落,一个人影从地下钻了出来,此刻已经看不出他原本的长相,身上的衣服都被烧成焦油,贴附在他的身体上,随着他一个随意的动作,纷纷剥落下来,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全身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
他跪在地上,弯着腰,大口喘息着,这时他看到身前不远处有块水洼,也不顾里面的浑浊,扑了上去,贪婪的吮吸起来。
一个小脑袋凑到他跟前,居然跟他抢夺起水源。
老鼠?!钟剑一阵欣喜,正要伸手抓去,那小脑袋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嘴里出“啾啾”叫喊,钟剑一阵愕然,迟疑喊了声:“煤球?”
“啾啾!”
“你怎么变成这副丑样了?”
现在煤球的形象跟钟剑差不多,一身白毛尽毁,露出它本来的面貌,脏兮兮的,像一只地沟里的老鼠,只有一双灵动的大眼,流露出委屈和可怜,嘴里不断啾啾闹喊着,可惜钟剑无法理解它话里的意思。
钟剑仰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感受着身体脉搏的跳动,和空气中风的律动,我没死!我活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充斥着他的内心,根本没来得及感知自己身上到底生了什么。
钟剑扭过头,看着一旁坐着抹泪的煤球,那形象完全拟人化了,让钟剑觉得特别的喜感,“喂!!煤球是你救了我吧?”
“啾啾!”
“你这个小笨蛋,不知道我开的是油罐车吗?”
“啾啾啾……”
“你还敢顶嘴!”
“啾啾啾啾!!!!”
当时钟剑被电晕了过去,后来到底生了什么都无从得知了,但是醒来后,自己却躺在了地下室内,这离油罐车有数十米的距离,在当时的情况下除了它没有人能够救自己了。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也许还陷入过短暂的昏迷,钟剑的精神一直浑浑噩噩,只要一动全身就传来针刺般的疼痛,只能任由自己仰躺着,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呆,他眼中的世界只剩下灰和黑两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