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军怎知我郝昭?”
郝昭也是愣住了,显然,是为韩非能知道他的名字而感到吃惊。
“说起来也是在太原,路过你的老家,听人说起过你……呵呵,险些忘记了,此间却不是说话之处,不能让三公子久等了啊!”说着话,顺手牵过一匹军中战马,翻身而上,舞了一下长枪活动了一下身体,兜着战马跑了三圈,熟悉了马性后说道:“三公子,得罪了!”
说完策马奔向王定。一式“拨草寻蛇”,**长枪手中一颤,枪尖一阵模糊,分心便刺。
“好枪法!”
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虽然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式“拨草寻蛇”但是,在韩非的手中,却是给人一种琢磨不定、不知其要扎往哪里的感觉,王定也不是温室的花朵,那也是经过了沙场,见多了撕杀,自然有份眼力,当时收起了先前的那份轻视,赞了一声,手中长枪怀中一抱,一式“怀抱琵琶”,“当”的一声,猛地将韩非刺来的一枪架出,既而长枪一竖,紧接着一式“朝天枪”当面而下。
“三公子枪法,果名不虚传也!”韩非望着如电而来的长枪,却是丝毫不见慌乱,微微一带胯下战马,让过王定的长枪,手中**枪逆转,又一式中平枪扎出,无甚花哨,唯快而已,电刺而来,不离王定前心……
一次的撞击,韩非已是知道。这王定的两臂上的力量,并不在自己之下多少,手上的又不是以前的三尖两刃枪。当下便绝了以力量取胜的念想,长枪抖动如飞,一套**枪连连递出,先慢后快,拦、拿、扎,枪法简洁明快,枪法丰富攻守变化都在瞬息之间。一招一式间的动作优美能给人以美的享受。旁边围观的家丁只见到层层枪影,完全捕捉不了长枪在哪里,看得那些士卒咋舌不已。
虽然对普通士卒来说韩非的枪法可谓厉害至极。他们上去绝非一合之敌,但对上这枪法的王定却是一脸轻松地接着,无论韩非的枪有多快,都被王定的浑铁点钢枪一一挡了下来。
“好枪法。不过。这枪法花架子居多,不适合冲锋陷阵,于沙场无益!”
转眼间,两人交手已过三十合,王定再一次架出韩非的长枪,兜回战马,却不急着上前,横枪而道。言语中。已没有了先前的针锋相对,眼里包含的。满是难得一战的意味。
“呵呵,三公子见教极是,且看本将这六和梅花三十六枪如何!”
难得与人如此较量,虽然王定的实力也只能算是二流,但好久没于人比斗过的韩非却是打得正兴起,见**枪法战不下王定,时三十合已过,闻王定之说,喝了一声,手下枪法立变,迅如疾风,狂如暴雨,枪影叠叠,围定王定,渐成凤凰之像,“喝,凤翼天翔!”
**梅花三十六枪,乃韩非前世研究过的枪法,本身正是驰骋疆场之杨门枪!以前韩非还用不出,但随着他的武艺臻至一流,很快将这门枪法融会贯通。这就好象一个小学生做初中生的题难,但对高中生却简单非常一般。虽同占“**”二字,但此**非彼**,**枪的**是指东南西北四方以及上下,而杨家枪的**乃是指融合的霸王枪、桓侯枪、鼍龙枪、子龙枪、罗家梅花枪、汾阳枪六种古传枪法,是所为“**”。六种枪法是为三猛三巧,把六种名枪都去除繁冗,各删减为两路六手枪法,一家两路,故成一十二路、三十六手杨家枪法。
力量上,王定与韩非几不相上下,但终是韩非要胜那么一丝,不过,韩非打的性起,也不想以力量压人,自然不便以猛枪对之,而现在韩非所用的,正是这个时代名将赵云赵子龙所创的子龙枪!两路六手子龙枪,每一手一十二般变化,讲的就是一“巧”一“快”!
“当、当、当……”一下下迅捷如风雷的攻击令王定疲于奔忙,此刻,再没有了进攻,只剩下防守,左支右档,好不狼狈。而当韩非将这枪法的速度施展到极致,王定业已捕捉不到韩非长枪的痕迹,枪击声,如同雨打芭蕉一般,连绵不绝于耳!
好快的枪!
王定知道,他败了!
是的,败得彻底!王定这人并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相反,他心中很是明白,韩非的长枪,之所以每一下都能落到他舞动的枪身之上,并不是他每一招都恰到好处的将韩非的招式挡下,而是韩非不愿伤他,故尔,本应扎向身体各处的枪尖,无比准确的落在枪身之上!
王定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在王允的管教下,也不是不知深浅的人。
枪影稠密,凤凰幻形,漫天的枪影好似演化为凤凰的羽翼,迎空而上,迅猛的撞在王定横在胸前的枪身之上,密集的声音接连想起,即便是王定自己,也不知道在这一瞬间中了多少枪!无数枪尖点在枪身之上,汇集成一股远胜王定的力道,此刻,王定的双膀,已感麻木,胯下战马,不受控制的连腿四步开外!
然明知不敌,王定却并没有喊出“认输”二字!一番比斗下,他已看出韩非不会伤他,也因此,王盯不由生出要见识下韩非全部枪法的念头!见猎心喜,得见韩非枪法之精妙,作为也是喜好用枪的王定,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的脸皮了,只想全窥韩非的抢招!战马停住,双手横托长枪,摆开守势,牢牢护住前心,即不向前,亦不后退,只等韩非来攻。
就怕你不承情呢!
见王定如此,韩非哪还不知道王定所想,当下也乐得如此。策马急上,清喝一声,“三公子小心了!再接本将这一招——凤舞九天!”
话音落。先前还未消散的满天枪影瞬间为之凝结,一只完全由枪影所组成的凤凰虚影,带着清脆的枪鸣,绕天徘徊,既而呼啸直下!
“三公子,接招!”
好快!
王定心中猛的一沉,在他眼前。只有那一只盘旋的凤凰,哪还有长枪的影子!虽然吃惊,但却也知道。韩非并无伤他之意,遂硬着头皮,很是干脆耍起赖皮,浑铁点钢枪怀中抱定。一动不动。双膀较起全身的力量,双眼暴睁,眼看着凤凰扑下!
“当!”
“踏踏踏……”
漫天溃散的枪影中,一匹战马连步退出,再看马上之人,可不正是王定!只是此刻,早不复先前的神态,面现潮红。托住长枪的双手,肉眼可见的颤抖。双目中,尽是震惊。
“喝!百鸟朝凰……”韩非一颤手中**枪,再次催马上前。
“且住!”
见韩非又扑了上来,王定心头猛地一跳,连忙高声喊道:“学远兄枪法绝妙,王定实不是对手,多谢学远兄枪下留情!今日之比,就到此为止,不知学远兄意下如何?”
还来啊?!
王定心头不住的叫苦。经方才两招,王定深感韩非的厉害,实远非自己所能匹敌。或许全天下,怕也只有那个吕布能与之抗衡。双臂上的不适,已使他再没有半点的信心能再接下韩非的下一枪,下一枪,恐怕就把持不住手中的长枪了!再接下去,丢脸只会更甚,当着诸多手下家人面前,王定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如果说先前,王定还胡搅蛮缠,此刻,言语中剩下的却只有感激,一来感激韩非的手下留情,二来,感激韩非让他见到了如此精妙的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