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瑛不敢直视自己的师父,紧咬樱唇,只默然的点了点头。
她的脸色一片苍白,似乎是先前所经受的般若罡火并未完全复元的缘故,亦或是她的心中却当真还有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痛?
“痴儿!你……你究竟该让我说你什么好?”越紫箐的脸色没有丝毫的血色,身躯却在微微的抖。
“那小子究竟对你施了什么邪术妖法,让你如此的沉迷?你知不知道,他与那血神宗有染,更是伙同蛮荒异族的邪人使得灵隐寺内遭受重创,他那异族同伙更是不知道施展了什么邪术动天雷,死伤无数,害死了多少生灵……”
“师父!可是……可是那时候的确是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的……”林月瑛蓦然扬起一双泪眼,心如刀绞,她实在未曾想到究竟是为什么,事情会展到如此的地步。
“师父,徒儿求你,求您告诉我,逸儿他如今到底怎么样?求您……”
“给我闭上嘴!”越紫箐此刻已是被气的浑身抖,一声厉喝便打断了林月瑛的哀求。“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已经死了!”
此言一出,林月瑛整个娇躯登时剧烈的一震,面上布满了震惊和不信,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紧紧的盯在越紫箐面上,不住地摇头道:“不!我不信,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你信与不信,又能怎样,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了,我早就说过你趁早死了心吧!”越紫箐铁青着脸厉声说道。
“师父,你骗我,逸儿没死!他根本没有死,对不对!”林月瑛面上布满深深的泪痕,近乎是跪行至越紫箐足下,苦声相询。
望着林月瑛这般,越紫箐的心中感到一阵深深的愤怒,她被林月瑛彻底的激怒了,整个人被气的抖,直将衫袖自林月瑛的手中重重抽出,近乎已是嘶声厉喊:“孽徒啊!你到底想怎样!难道你真的想要了为师的命你才干休吗?”
“师父!我……”林月瑛的心宛如被万千钢针狠刺,却拼命的拽住越紫箐的衣角,那不甘的泪水滚滚而落,早已打湿了衣襟。
“不……不要再叫我师父,你若是今后不能割舍掉这一段孽缘,我……我就全当没有你这个弟子!”越紫箐牙关紧咬,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自己的心中也如刀割一般,可是她明白现在绝不是自己心软的时候,为了日后,为了林月瑛,为了整个天苍剑派,她明白自己只能铁石心肠下去。
“师父!求你不再逼徒儿了……师父!”林月瑛的心一片死灰,她从来没有在此刻感到如此的无助和绝望,她的一颗心已是被割裂的支离破碎,她为自己孤身一人而做的这场毫无刀光剑影的抗争而感到深深的绝望。
“逼你?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是你一再逼我吧!”越紫箐斩钉截铁毫不留情的说道。
“不管怎样,玉清门关掌门所托之事,你最好考虑清楚吧,之前的事,我们原本就愧对于他,此事怕也不得不答应了!”
林月瑛听罢,一双含泪的眼眸陡然圆睁,直将口 唇咬出了鲜红的血,浓重血腥味道在舌尖转瞬化开,是那样的苦涩。
“不要!”
良久,林月瑛重重的吐出了两个字,那坚如铁般的神情,直令越紫箐倒吸一口冷气。
“不要?你倒是说说看,那玉清门中的大弟子庄玉轩到底哪一点不如那小子好?最起码人家身为名门正派中的大弟子,前途不可估量,况且这件事也是关掌门亲自前来,他既然能够不计前嫌,也是给我们门派一个表示歉意的机会,却怎能……”
“师父!”林月瑛语气坚定,毅然打断越紫箐的话道:“您不用再说了,恕瑛儿不孝,瑛儿这辈子的心已经再不属于他人,如果师父一意孤行非要让我嫁给那位庄师兄,那瑛儿只愿从此看破红尘,身入道门,从此再不问世间之事,终日陪伴青灯古卷,了此一生!”
“啪!”
猛然间只听一声脆响,林月瑛那娇弱的脸颊之上赫然便多了几道鲜红的五指印记。
林月瑛丝毫不顾脸颊那火辣的疼痛,只用一双坚决不屈的眼眸定定的望着越紫箐那张愤怒的面容。
“难道你……你就真的要将我气死才如愿以偿了是吗?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越紫箐凌厉指向林月瑛咄咄逼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