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渐渐进入**,顶上的灯光透出一丝亮光,慢慢变得耀眼。他不得不松开她,他所制造的片刻的假象,并不能维持很久。
方瑶感激他的霸道,她一向最痛恨他用自己的特权,可这一刻她领悟过来,他的特权庇佑着她让她躲过了多少危难。
而她明白的这一刻,她却已经彻底失去了他……从此之后,她的存在,就只是为了思念他。
一曲终了,他牵着她的手走出舞池。
林言和陈瑶并排站着,他们并没有进入舞池,两人站得很开,似乎连交谈都不曾有过。
看着各自的舞伴携手走出舞池,脸上都带着复杂的表情。
林言大步迎向二人,接过姚尚君手中的方瑶,想起这一幕似曾相识。挑了挑眉,轻笑道:“姚总,可以将我的舞伴还给了我了吗?当年姚尚君就是在他面前无比高调的说出这句话,将她带离了他的世界。”
姚尚君手上一松,她已在他怀中,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
林言的力道有些重,方瑶被他大力的往怀中一带,肩头撞在他胸膛上,触及了伤口,她禁不住轻呼出声。
“嘶……”
姚尚君剑眉一敛,张开大掌伸向她。
林言已略推开她,手搭在她的肩头,知道是自己莽撞的弄疼了她的伤。
他眼中闪过一袭邪气,暧昧的眼神掠向姚尚君空悬着的手,抚摸着她的肩头,轻声说道:“是不是弄到咬伤的地方了?”
姚尚君眼中露出诧异惊痛之色,一个男人这么问一个女子,这咬伤还是在肩膀!让他该往何处想?而她的背影在他眼中轻轻点了点头。
“哥,我不舒服,想回去了。”她甜腻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带着撒娇的口吻,却不是对他。
林言揉揉她绾着的髻,看了看姚尚君抱歉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林某的先行告辞了,我的未婚妻不太舒服。”
姚尚君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从刚才开始她就不再看自己,她的意思已经传递到了,所以自此之后,他们再无话可说了!
他不知道林言是怎样带着她离开的,只知道眼中的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宴厅的门口。
随着她的离开,眼前渐渐模糊。宴厅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中,不同于方才的灯灭,灯灭的时候,还依稀透着外面的路灯,可现在,他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阴沉沉的压向他,他伸出手来在自己眼前挥了挥,有风在他面上拂过,却连一丝投影都不曾在他眼膜上投下。
他有了预感,这就是杜朗所说的先于他的生命最先出现的糟糕预警吗?这一次眼黑没有伴随头疼,黑暗连个缓冲的过程都没有给他,就这样擅自做主的侵占了他的身体。
周遭一片欢声笑语,眼前看不见了,声音便被无限扩大,听在他耳中震耳欲聋。有人急促的跑向他,在他身边停下。他伸出手来,和那人伸出的手交握在一起。
“尚哥!”
姚尚君面上保持着镇定的笑容,他即将手术的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开,以他的身份地位,若是冒然公开,政府、姚家乃至黑白两道都将陷入无法想象的混乱。
“启幸,送我回去,通知杜朗。”
启幸随时盯着他的情况,看到他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已感到情形不妥,现在听他如此镇定的吩咐通知杜朗,知情况必定是很糟糕了。
他还好,纵使担忧还能稳住心绪。一旁的一同赶来的尚瑾却已忍不住红了眼眶。
启幸忙将姚尚君的手交到尚瑾手中说道:“别哭,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不能让人看出异样来,我一个大男人扶着难免惹人生疑……尚瑾,陈经理,你们扶着尚哥从后面出去,我去开车。”
尚瑾强忍着泪水点点头,陈瑶也忙赶过来扶着姚尚君的另一只胳膊。
姚尚君伪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她二人的搀扶下从宴会厅的后门走了出去。
启幸将车子开到门口,三人上了车,抛下里面一室的浮华,驶往姚家别墅。
杜朗已经先他们到了,从启幸的电话里了解了基本的情况,立即从医院赶了过来。
启幸在门口拦下了陈瑶,尚哥不喜欢不相干的人进出姚家,虽然这个女人一再绕在尚哥身边,但他确定她是个不相干的人。
陈瑶落寞的低下头,不敢违抗启幸。门关上前,启幸嘱咐陈瑶:“陈经理,总裁的事请你守口如瓶。”
姚家大门在陈瑶面前慢慢合上,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守口如瓶?就算是她守口如瓶也不代表没有人会知道……
杜朗给姚尚君做了细致的检查,所有人都围在姚尚君床旁屏住了呼吸,姚夫人靠在女儿身上,紧张的看着杜朗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