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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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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垂目,静静听着,二十大板,对唐婶子来说可能是一辈子的时间,对唐宁来说还没怎么过,就过了。

不一会,一个衙役出来回禀:“回大人,行刑已毕,赵氏看似不大好了。”

唐婶子本就被唐宁一脚踹的伤了腰,还没好全,此刻二十板子下来,身子弱点撑不过也正常。

周围一片嘘声,虽然这母女俩罪有应得,可听她们这么嚎得这么凄惨,又性命垂危,和判了死刑没什么两样,对比唐宁的默然淡定,有些人开始嘀咕起来,他们毕竟不是当事人,无法体会唐宁的痛苦。

这时,吕大夫居然又回来了,有孙郎中在,他何必添乱,好吧,其实,他是不想给妞妞治,可此时听衙役一说,立刻进了隔壁,几十根银针一插,把唐婶子硬生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周围众人见了这神奇的一幕,赞叹吕大夫医术好,医德高,吕大夫过拍了拍唐宁的肩膀,道:“不要伤心了,事情已了,我们回给你妻子上柱香吧,也算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围观群众了然,再回想唐宁刚刚表现,纷纷报以同情之色,杀妻之仇,还能最后关头救继母一命,真是宅心仁厚。

回到吕宅,吕大夫把唐宁招进书房,坐下,喝了口凉茶,叹道:“是你收买了衙役,让他们重打的吧?”

唐宁牙根咬得死紧,不说话。

“可你知不知道,你是原告,她是被告,虽然你一直没有针对她,可她在堂上被打死了是事实,你已经因为这件事得罪了内阁首辅,这可是现成的把柄,只要他们把这件事掐头尾,只吐露一点,你弑母的名声就会立刻传遍整个朝堂,你的仕途名声还要不要了?”

唐宁猛然抬头,“我宁可不要仕途,也要给玉儿报仇。”

吕大夫眉头皱得死紧,恨铁不成钢,“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他们都多老了,你还年轻,仇总有一天会报的,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你仕途毁了,你的儿子怎么办?他是官奴,除了你,还有谁能为他脱籍?若你将来做官为宰,想给你儿子脱籍有的是办法。若你是个平民,这事永远都成不了。你想让你的子子孙孙做一辈子奴才?”

唐宁一震,心被两股力量撕扯着,痛苦异常。

“你为什么不能蘣玉儿讨回公道?还不是因为玉儿她是官奴?”

唐宁倏然坐在椅子上,默然无语。

于此同时,混乱的后堂中,一个偏僻安静的小屋内,闵县令跪在冰冷的地砖上。

“这就是你说的一定尽力而为?”

闵县令擦擦额角,“回,回,大人,前天晚上,您走后,长公主府的长史找到我这,还带着先帝金牌,让我帮唐……”

“哦?康乐长公主?”

“正是。”

那人有些诧异,随即疑惑不解,最后拧眉沉思,虽然公主不能参政,可有时候公主一句话抵得上文臣千万篇奏折,原来长公主和唐宁有瓜葛,文官和宗室不是一个圈子,只要不是涉及皇权,长公主不可能掺和文官的事,目前看来还是不要动唐宁的好,得回和主子汇报下。

转眼三个月过,当日闹得纷纷扬扬的案子也渐渐泯灭于尘嚣。

妞妞生了个病弱的儿子,自己也元气大伤,生产完就被一辆小马车拉回了张家,正妻是不要想了,婚书也退了回来,纳妾文书也没有,只给了个妾的称呼,妞妞已是这个样子,张家又花了两千两才赎买了妞妞的罪,能给好脸色才怪,就这么让她不死不活地呆着。

据说张友才在厩娶的媳妇非常善妒,不仅不许张友才出拈花惹草,哪怕妞妞这种曾经有过关系且远在乡下的妾,都派了个丫鬟来教导规矩。

只怕教导规矩是其次,真正想教导的是那个早产的婴儿吧。再宽容大度的正妻,面对庶长子都是各种膈应,何况善妒的,那更是眼中钉肉中刺,一天不除一天难以安寝。

唐婶子挨了重重的二十大板,命是保住了,也能走路,就是腰怎么都直不起来,整个人都扭曲得畸形了,看人都得从下往上斜眼看。

唐木劝唐木匠休了她,毕竟这样的后母,唐木再是忠厚也忍受不了,可唐木匠看她可怜,毕竟是十年夫妻,就一直拖着,唐木也无可奈何。

哪知唐婶子不仅没有羞愧怯懦,反倒更加嚣张,脾气极差,仗着她是赵慧娘的姑妈,打不动就张嘴骂,让人十分不理解,唐家已经对她够好了,按理她应该小心翼翼讨好才是,怎么反倒换了个人似的。

受了这一番磋磨,唐婶子老得特别快,也不梳妆打扮,整天邋里邋遢,腰直不起来,说话又阴阳怪气,越发面目可憎,仅仅三个月,村里人遇到她都绕着走,于是她就不出门,只闷在屋子里,不知神神叨叨说些什么,经常冷不丁一阵怪笑,唐小丫被她吓哭了好几次。直到妞妞养好身子,回来看她,也不知她听妞妞说了些什么,总算把自己收拾地像个人,偶尔也张家看看妞妞。

这天,唐宁抱着儿子,出事以来第一次踏进了唐家的大门,站在门口,他有些怔忡,这里,曾经是他的家。

唐木匠看到唐宁,有些激动,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三儿,你来啦?”

“嗯。”唐宁看着头发全白,满脸皱纹的唐木匠,目光复杂,“这是你孙子,先生给取了个名字,叫唐钰。我是来添族谱的。”

唐木匠有些犹豫,舀着烟袋敲敲掌心。

唐宁疑惑道:“怎么?有什么事?”

“那个,我听说,这娃是官奴?”

“把族谱舀来”唐宁眼神蓦地冰冷下来,走进自己原来的屋子。

唐木匠被儿子眼神弄的心慌,连忙把族谱舀过来,想着,官奴就官奴吧,总是他第一个孙子。

唐宁一手抱着儿子,一手舀出毛笔,蘸了墨,用力一横,族谱上,“唐宁,程玉”变成了一片墨色。

他冷笑着扔下笔,拂袖而。

没几日,唐木匠听到隔壁一阵喧闹,不久归于平静。

晚上,唐木回来说:“爹,今天三儿搬到镇上了。”

唐木匠猛吸了口烟,不语。

秋高气爽,微风习习,蓝天白云,碧波粼粼。

厩万安寺,谢白筠身着月白滚金长袍,背着手站在临湖阁楼的栏杆边,眺目远望。不远处,一片莺声燕语,彩衣纷飞,不知是哪家的女眷出来放生祈福。

帮唐宁安顿好后,他便离开了仓平县,一方面,他很久没回厩,恐出事故。另一方面,他要梳理下自己的感情,虽然唐宁变了许多,越来越冷清,可他却更加的喜欢他,心疼他。哪怕唐宁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能让他心跳加快,深陷在他冰冷的眼神中,不能自拔。这样的感情如同毒药,甜蜜而危险,所以他逃了,他知道唐宁不可能回应他,他害怕受伤,所以他如一个逃兵般,慌不择路地逃回老巢。

“主子,所有的公子全部遣散了。”墨一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哦,都安顿好了?你确定我身边没人了?”

“那个,墨十三算不算?”

“长得太美,容易让人误会,而且感情用事,我记得几年前还得罪过子安,连个小厮都当不好,哪怕是母亲留下的,不合格就是不合格,让他回昆南蘣我打理那边的府邸吧。”谢白筠展开扇子,不耐烦地扇了扇。

“是。”墨一低头拱手。

一阵细微的空气流动,墨一警觉抬头,眼前空无一人,他连忙冲到栏杆前,刚好见谢白筠“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墨一心头颤动,难道,主子刚才是在交代遗言?

墨一忍住眼泪,迅速从怀里取出一个东西放下,然后跟着跳了下:“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把文反复看了下,前面几章确实处理地不好,显得刻意,这里我要对诸位提意见的者道歉,我有个回复语气不好,我自己没觉得,还是我朋友看文的时候指出来的,这里我得感谢我的朋友,她总是能及时让我摆正位子。

这些天,我很忙,年底了,旧项目要收尾测试,新项目要开始计划,还要写年终总结,忙得焦头烂额,周五部门聚会吃自助西餐,我吃坏肚子,第二天发烧,躺了两天,写的文疏漏挺多,其实,我想的时候就没想全,或者有的时候以为大家都知道,没必要写就没写,导致各种有意无意的逻辑错误,有时候脑子里想是一回事,写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结果就把情节整成了这样。v文也大不好改,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留着了。

今天头重脚轻地上班,下午趁着组长不在,偷偷回复评论,当时怕别人看,有些紧张,于是回复也整成了这样。

前几天,我和我的文都陷入了低潮,如今我得说,我总算活过来了,我以后再也不写虐什么的了,我不能保证我以后的情节没有疏漏,其实我根本没看多少历史资料,很多情节都是自己设定的,以后官场的情节也会自己想,肯定是有不合理的地方,但我依然会反复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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