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仔细打量了一回,生的黑瘦高挑,五官寻常,眼睛特别亮,很是有味道。再看身材,因在权贵面前,颔而立,但腰身笔挺,毫无传统女性之柔美。细.腰长.腿,是个可造之材!庭芳心中喜欢,语气更柔和了,笑问:“伤可好了?家里还好?”
君子墨笑了笑,恭敬答道:“回郡主的话,伤好的差不多了,谢郡主延医问药,救命之恩,不知如何回报。郡主若有能用奴之处,还请吩咐。”
庭芳忽然扔了把梳子过去,君子墨本能的避开,又怔住。
庭芳噗嗤笑道:“姑娘好反应!我听闻你习过武?水平怎样?”
君子墨摸不清庭芳的性格,中规中矩的道:“不敢班门弄斧。”
庭芳笑眯眯的道:“行了,别装了。那日的利落劲儿就知道你寻常是个活猴儿,在我面前装端庄才是班门弄斧。过来坐,咱们说说话。”
君子墨只得走到庭芳对面坐下,很有规矩的只坐了半边椅子。庭芳暗自点头,礼仪肯定是不如她标准优雅,但该有的范儿都有了。虽是孤儿,家教不错,外祖家应不凡。想想愿教外孙习武的外祖,就知道家教必定不是只教规矩的。笑着调侃一句:“你叫君子墨?听着挺文静秀气的,不曾想身手了得。”
君子墨算看出来了,眼前这位郡主,八成比她还离经叛道。她本就不是个低眉顺眼的人,那日被庭芳臂弩所伤,心中有些不服。面上装的恭顺,说起话来便本性毕露:“郡主过奖,奴擅对战,不擅暗器。”
庭芳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小姑娘真有种啊!张嘴调侃:“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君子墨:“……”尼玛!好无耻!
庭芳拿了把扇子捂嘴直笑:“我是生孩子耽误了,三个月后咱们比一比,看谁更擅对战。”
君子墨眼睛一亮:“郡主亦喜武学?”
庭芳笑眯眯的:“不喜欢那日就吃你的亏了,小姑娘胆儿挺肥,就敢摸进了船舱。”
君子墨不好意思的笑:“饿急了。真不知道您是来救灾的,不然万万不敢冒犯。”
“故,你该谢我不杀之恩,而非救命之恩。”庭芳继续逗弄君子墨,“如何?可当以身相许了么?”
君子墨终于憋不住回敬了一句:“如何许?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庭芳登时捶桌!他乡遇见老司机啊!这句话的本意是:君子没什么特别的,善于学习罢了。庭芳引用时,一则是嵌合了君子墨的名字,二则是曲解含义,把用暗器这种不入流的事强行冠上“圣人言”,十足耍流氓。没想到君子墨居然用这一句反击她,妹子以身相许给一个妹子,可不得“善假于物”么?不然怎么能有鱼.水之欢呢?太污了!简直火车司机级别!庭芳终于在古代遇见对手!惺惺相惜啊有木有!立刻站起身来,拂过君子墨的锁骨处:“如何假物?轻拢慢捻抹复挑?”
君子墨:“……”劲敌!
二人四目相对,又同时大笑。
庭芳站直笑道:“我叫叶庭芳,你将来跟着我混,如何?”
君子墨一拱手:“拜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