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座放心,人在阵地在!”金奎璧肃声道。
“不用这样严肃,你啊,能打,敢打,但不要把自己当外人,对于你们这些真心抗战的将领,西北还是十分认可的,你要把自己当外人,我还不一样半路出家?当年我跟翁照垣也不过是在上海跟日本人干了几仗,后来翁照垣先受不了南京的打压,直接被西北拉了过来,原本我在福建,跟南京对干了一次之后,在福建呆不下去了,也去了西北。要说嫡系,我跟翁照垣也不算,不过现在也没坐冷板凳,你们那个少帅,不是我喜欢背地里说他坏话,少帅性情中人,本性不差,做朋友算是不错,但要统御一方,整军经武,在乱世中逆流而起,还差点火候。但司令是这样的人,当初不过率领一支偏师,在贫困落后的西北创下如此局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我知道你们对少帅的忠诚,但这种忠诚在太平盛世没什么,在乱世若是将少帅推到原本不该坐的位置,东北的惨剧,几十万东北军流离失所,几千万民众沦丧在日军铁蹄之下便是血淋淋的事实。不要说当初是因为南京,虽然我不鸟南京那边,但一码归一码。丢失东北,东北军负有不可推卸之责,当初司令以一介营长在奉天愤然而起,也是违抗军令,然奉天一役,打死打伤日军近十万人。自从这一仗之后到现在近六年的时间,再无一战能有当年奉天抗战之惨烈。也无一仗有当时形势之严峻,司令可以做到你我等不能,是抗战的中坚。”
“少帅要救,但你们东北军欠东北三千万民众一个交待,护主之心该有,但要讲究方式,在眼下国仇家恨的关头,若是西北将少帅救回之后,你们重新将少帅推到原来的位置上去,说不定哪天又捅了篓子,东北军,西北军本是一家,只能有一个头头,西北军对你们是敞开了大门,西北容得下我,翁照垣,孙立人,佟麟阁这样半路出家的将领,也同样容得上你们。你也切忌不要因为一些门户之见,阻滞了这次整个西北的大融合!只有大家拧成了一股绳,才有希望把日军从民国的土地上赶出去。”
刘占雄在金奎璧的肩膀上拍了几下,打了个哈欠朝自己的军部走去,昨天晚上指挥作战熬了整整一夜,此时虽然与日军的激战仍在持续,独立坦克中队被打残的日军就算得到了增援,但第3军的队伍也纷至沓来。日军的迂回作战在此时差不多算是已经破产了。
金奎璧看着刘占雄离开的背影短暂的失神,日军的进攻仍在持续,但刘占雄一番话对他心里的冲击却不下于日军的猛攻。西北,如同一座大山横亘在二十余万东北军的面前,包括他,少帅任性但对下属绝不薄情,只是这样的人真的是一名合格的统帅?真的有能力带着他们打回东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