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以前的事情,灵帝脸se有些难看,何皇后从后面抚着灵帝的后背,灵帝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闻喜侯窦武、太傅陈蕃,启用李膺、杜密、尹勋、刘瑜等人,天下士人,莫不延颈相望太平。我那时候虽然年幼,但也知道这是中兴之兆!也曾在半夜想着能比肩文皇帝、武皇帝,让史官大书特书!”
灵帝一时激动,咳嗽了半响,接过何皇后递过来的水,“谁知道黄门令王甫夺取玉玺,发动党锢。从那之后,寡人再也没有离开过这皇城半步!”
灵帝的一番话把大家带回到了永康元年的九月,都亭那冲天的火光,数千战死的将士血流成河,承明门下官员和太学生横尸街头,将军府上下不论老幼尽皆横死。破损的甲胄、被血水浸泡朝服,成千上万枉死的冤魂,黑暗中的洛阳在狂风骤雨中飘摇。
灵帝把脸埋入双手中,“我自幼家贫,没学过什么治国之道、帝王之术,从那之后我也没有那个魄力去中兴大汉,但我把希望寄托在后代身上。”
“协儿、辩儿不同于我,从小我就让王越教习他俩剑术,也找过当世大儒教习他俩帝王术、治国道理。我成不了千古明君,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
灵帝指点着何进、袁槐,“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都明白,今天我要你们当着我的面立誓,不管以后是刘协还是刘辩身登大宝,你们必须誓死效忠。”
六人整齐的跪在灵帝面前,“我等今ri在此立誓,ri后不论是皇子协还是皇子辩登基,必定竭尽所能,誓死效忠!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人神共弃!”
“好好好,众爱卿快快请起。”灵帝心里十分高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赏太傅袁槐、司徒袁逢,东珠二十颗,增邑一千户;赏太尉杨彪、大将军何进,象牙十根,增邑一千户;左中郎将皇甫嵩,封槐里侯,增邑一千户;并州牧丁原升任执金吾,增邑一千户。”
众人叩谢圣恩,皇甫嵩看灵帝气se不错,“禀万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义真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臣听说有十常侍亲人冒领与黄巾军作战将士的军功为害乡里,臣恳请万岁下令彻查此事,免得让众多将士们寒心。”
“此事就责令太尉去彻查此事,如实禀报。”“是。”杨彪嘴上应了,心里暗自埋怨皇甫嵩,十常侍把持朝政,他们的父兄子弟都派往各州郡做官,在地方上胡作非为无恶不作,这个节骨眼上去彻查十常侍。先不说会引起十常侍的jing惕和反扑,就算是查到些什么,也顶多是杀几个替罪的小宦官、小黄门抵事。
“万岁,冀州为黄巾乱党祸患最为严重,恳请圣上以民生为本,赦免冀州百姓一年田租。另外以为北中郎将卢植,以数万兵马包围数十万黄巾乱党于广宗,未有临敌怯战之过,请万岁赦免卢植。”
“嗯,田租就免了吧,卢植的事情留到以后再说吧。”灵帝说完转头看向何皇后,“晒了会太阳,我身体也有些乏了,扶我回暖阁休息。”
“万岁!”皇甫嵩还要在言,杨彪一把按住皇甫嵩,“你急什么啊?你怎么就没有你叔父皇甫规和你父亲皇甫节的风度呢?万岁把话说这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懂?”
皇甫嵩对着杨彪长揖到地,“还请老太尉给说个明白。”“万岁这是留卢植给ri后新帝登基来赦免,到时候卢植要要感激新帝恩典。万岁为了大汉的未来,用心良苦啊。”皇甫嵩和杨彪一起看向已经走远的灵帝,太阳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