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摔在地上,他浑身冷,慢慢变得僵硬起来,眼睛却直勾勾的瞪大,手边儿躺着一只打磨的光滑无比的铜镜。
温白羽还兀自沉浸在铜镜的幻世中,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
就在这个时候,墓道里又传来了声音,“咔哒……咔哒……”
似乎是有人走过来了。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手里端着枪,他的衣服上全是血,面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慢慢往前走,显然是绑架温白羽的那伙人。
男人看到温白羽躺在地上,浑似中了邪一样,男人眼神顿时一亮,疯的跑过去,将手中的枪一扔,然后扑上去。
“啊……”
温白羽兀自沉浸在缥缈的幻境中,突然感觉自己的脖颈一阵刺痛,好像是什么东西刺穿了自己的皮肉,疼痛是激自救的最好方法。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回过神来。
他躺在地上,有一个男人压在他的身上,脖颈间剧痛无比,男人的呼吸急促,狠的咬着他脖子上的肉,含糊的喊着:“血……血……给我血……救我!”
温白羽疼的一身冷汗,他刚从幻境之中挣脱出来,手脚冰凉无力,但是本能让温白羽牟足了劲儿,一脚踹在男人的肚子上。
“啊!”
男人大叫一声,“嘭”的一下跌坐在地上。
“卧槽。”
温白羽爆了一句粗口,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伸手抹了一把脖子,顿时看到一手的血。
温白羽从没见过这么多血,男人那股狠劲儿,好像要咬掉他身上的肉。
还以为万俟景侯是属狗的,原来这个人是属疯狗的!
男人被他踹开,只是怔愣了一下,他面色苍白,青紫的嘴唇上一片血迹,好像刚吃过人肉一样,眼珠子全是血丝,魔怔似的盯着温白羽。
男人踉跄两步,眼神直勾勾的,说:“血……血……只有你的血能救我……”
温白羽吓得后退一步,刚想要跑,男人已经从后面扑上来,“嘭”的一声将温白羽扑倒。
温白羽下巴顿时磕的一阵凉,想必也出血了。
他面朝下,男人按住他的后背,温白羽这个状态很难用力挣扎,顿时心中警钟大作,还不等他撑起身来,左肩一阵剧痛。
“妈的!”
男人像疯狗一样,浑身一股怪力,咬的温白羽头皮一阵麻,温白羽忍着疼,右手使劲一够,就听“嗤——”的一声。
男人疯狂的嚎叫了一声,手臂上顿时多了一个大口子,捂着流血的手臂,恶狠狠的盯着手上拿着龙鳞匕的温白羽。
温白羽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才男人面色还苍白像纸,这会儿竟然稍微有些血色了,难道真是喝自己的血管用?!
温白羽拿着匕,戒备的对着男人,男人眯着眼睛,还伸出带血的舌头,舔了舔嘴角上的血渍,恶心的温白羽差一点儿就吐了,那模样像个可怕的魔鬼。
男人并不惧怕温白羽手里的匕,似乎也是红了眼儿,又冲上来,温白羽第一次见到喝血不要命的,不过那男人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手上全是怪力,一把掐住温白羽的脖子。
温白羽呼吸受阻,连咳嗽都咳不出来,被男人死死按在地上,眼前一阵阵黑。
“呃……”
就在温白羽将要昏死过去的时候,突听“嘭”的一声巨响,温白羽脖子上的桎梏一下消失了,他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万俟景侯的俊脸……
温白羽深吸一口气,险些要吓死,毕竟刚才在铜镜中看到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刚才疯了一样咬温白羽的男人被万俟景侯一脚踹出去,整个人横着飞出去磕到了墓道的石壁,脖子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万俟景侯蹲下来,扶着还在深深喘气的温白羽,说:“怎么样。”
温白羽捂着自己的脖子,说:“被咬了两口……”
奚迟也跑过来,看到温白羽几乎血肉模糊的脖子,吓得嘴唇直哆嗦,赶紧从兜里掏出干净的纸手帕,按在温白羽的伤口上。
万俟景侯很自然的低下头,温白羽立刻像被电了一样,大喊:“等等!”
万俟景侯和奚迟都狐疑的看着他。
温白羽赶紧咳嗽一声,不用想都知道万俟景侯要干什么,一低头准是又要……舔自己的伤口。
温白羽的伤口一个在脖子上,另一个在左肩,要是万俟景侯用独特的消毒止血技巧,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温白羽说:“我没事,等……等出去再消毒……”
万俟景侯脸上没有表情,似乎还是不理解温白羽的举动,闹得温白羽觉得一定是自己神经质的问题!
万俟景侯伸手扶温白羽起来,似乎也现了温白羽的体温过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温白羽的身上,然后回身低头看着地上的铜镜。
温白羽才要张口问他,这个铜镜是什么,怎么那么邪乎。
结果就看见万俟景侯很自然的一抬脚,就听“啪!”的一声,铜镜竟然被他给踩裂了!
温白羽:“……”
温白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万俟景侯,说:“这是古董啊!”
万俟景侯毫无语气,说:“幻世镜是邪器,通过映照人心最深的事物来吸取精元,留下来也是祸患。”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幻术。但是……
人心……
最深的……
事物……
温白羽听他这样说,突然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这都是哪根哪啊!他怎么觉得这个镜子这么不靠谱,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心里最深的事物,是被长着一张万俟景侯脸的男人,压在地上那个啥?!
温白羽情不自禁的叨念了一声,“太不靠谱了。”
万俟景侯说:“走吧,你还在流血,赶紧找到出墓的路。”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对了,你们刚才去哪了?一转眼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