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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崆峒镜像(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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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特别后悔问了刚才的问题,弄得现在异常的尴尬,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调和万俟景侯说话了。

反倒是万俟景侯很自然,依然是那副“死人脸”,看见温白羽抓耳挠腮的,还说:“吃了饭就快休息吧,你身/体还弱,赶紧躺下来。”

温白羽:“……”

万俟景侯给他盖上被子,温白羽不满的说:“吃了就睡,你以为养猪呢。”

随即有感觉不对劲儿,这不是骂了自己吗!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低下头来在他唇上印了一吻,说:“我去洗澡。”

洗澡啊!

洗澡!

温白羽突然特别紧张,万俟景侯去洗澡了,随即就听到“哗哗”的冲水声,温白羽不禁脑补了一下万俟景侯的身材、腹肌,又脑补了“美/人出浴图”,紧张的脸上红彤彤的,感觉有点热,干脆踹开了被子。

水声停了。

“咔”,不一会儿门打开了,温白羽听见了脚步声,一定是万俟景侯出来了,然后是床“吱呀”的响了一声,似乎有人坐在了他的床/上。

温白羽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像打雷一样可怕!

温白羽感觉到一股湿/热的气息,是刚洗过澡的水汽,心脏更是打雷一样的跳,还有点小期待……

然而就在温白羽紧张激动的时候,“吱呀”又一声,身边的人站了起来,然后坐在了旁边的床/上,躺下,关灯,屋子里一时静悄悄的……

温白羽:“……”

这和想好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温白羽在床/上躺着,纠结了好久,就听旁边“吱呀”一声,万俟景侯翻了个身,说:“睡不着?”

温白羽心里想着,这他/妈谁能睡着?!

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背过身去,背对着万俟景侯。

很快他就听到了万俟景侯低沉的笑声,好像带着了然。

温白羽脸上腾的一下就红了,恶狠狠的想着,后面那个黑心的不会是故意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越过来,躺在温白羽身边,从后背抱住温白羽,然后伸手往下。

“哎!”

温白羽惊叫一声,吓得一身冷汗,说:“我靠,你的手放在哪呢……啊!”

他又叫了一声,然后蜷缩起身/体来,在万俟景侯的怀里打着哆嗦。

万俟景侯轻轻笑了一声,亲了亲他的耳根儿,低声说:“这么舒服?”

温白羽翻了一个白眼,恶声恶气,但是底气不足的说:“是个男人被这样瞎摸,肯定……肯定会有反应的,没反应才该去看医生吧!”

温白羽说完,突然感觉身后有点不对劲儿,有什么东西顶在自己双/腿上,顿时浑身僵硬,说:“你……你……”

万俟景侯笑着伸手捏了捏温白羽的耳/垂,说:“看来我也不用去看医生。”

温白羽:“……”

现在不适合讲笑话好吗!

万俟景侯伸手拍了拍温白羽的屁/股,温白羽顿时老脸通红,就听万俟景侯说:“你身/体还弱,明天还要下斗,我不会做到底的……乖,把腿夹/紧。”

卧……槽……

温白羽被万俟景侯折磨的想撞墙的心都有,身后的人紧紧搂着自己的腰,一边“折磨”着自己,一边用自己的腿/泄,温白羽整个人烫的都要爆/炸了,还不如给他一刀痛快的!

温白羽哑声的轻叹了一声,整个人一抖,猛地瘫在万俟景侯怀里,万俟景侯却仍然死死按住他的大/腿,粗重的鼻息洒在他耳朵边,不停的在他耳/垂上印下亲/吻。

温白羽起初很紧张,听着万俟景侯沙哑的声音,紧张的不行不行的,随着时间的加长,温白羽到最后都有些困了,他更加肯定了,万俟景侯绝对不是正常人,终于知道为什么万俟景侯说他身/体弱,这他/妈正常人和他比起来都得弱,这要真刀真枪的来,温白羽绝对半途就阵亡了!

就在温白羽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双/腿/间一阵冰凉。

“啊……”

温白羽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但是实在抵不住困意,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温白羽感觉身边凉丝丝的,迷糊的睁眼一看,竟然窝在万俟景侯的怀里,那人没穿上衣,伸手搂着他,因为身高的缘故,用下巴抵着他的头顶,睡得很熟似的。

温白羽不禁回想起昨天,一张老脸有些烧,耸了耸鼻子以示不屑,最终禁不住诱/惑,伸手在万俟景侯的腹肌上摸来摸去的。

万俟景侯突然张/开眼睛,吓了温白羽一跳,就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然后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温白羽立刻僵住了。

温白羽瞪着大眼睛,说:“滚滚滚,我……我现在两个腿都疼,你都给我弄/破了!”

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说:“谁让你一大早上就摸。”

温白羽翻白眼说:“我摸得是你腹肌,又不是你那地方,自己随时随地/情还赖我!”

他说着跳下床,逃命似的跑进洗手间。

九命心情特别好,一大早就来敲门,温白羽叼着牙刷给他开门,九命诧异的说:“咦,你起床了?”

温白羽说:“这句话应该我送给你吧?昨天东海还说你累了,今天就活蹦乱跳的啊?”

九命哼了一声,似乎脸皮特别厚,说:“我可是神明,才不像你这肉/体凡胎那么虚弱。”

温白羽说:“八条尾巴的神明。”

九命炸毛的说:“八条半!八条半!”

温白羽拦在门口,都不让他进来,说:“没事我关门了。”

九命笑眯眯的往里看,就看到万俟景侯刚从床/上下来,还赤着上身,正准备穿上衣,温白羽回头瞪了万俟景侯一眼,说:“别抖骚儿,快点穿衣服。”

九命笑嘻嘻的说:“行了,我才不看,我是来问问你,身/体行不行,今天晚上能再下斗吗?”

温白羽豪迈的拍了拍胸口,说:“我身/体当然行,今天晚上我们去找你们。”

九命说:“那行,你们可要节制啊,之前还来拍门,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叫的多大声。”

温白羽:“……”

在温白羽恶狠狠的注目下,九命终于得瑟的带门走了。

温白羽心虚的想,昨天晚上自己叫鬼了,根本就没叫!

吃过了晚饭,大家就坐在一起合计下墓的事情。

九命好奇的说:“你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到底生了什么?”

温白羽有点记不清楚了,说:“就是看到了奇怪的婴儿,万俟景侯说那是一种滕。”

他想了想,又说:“而且镜像很邪乎,竟然可以复制出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还要杀我。”

东海说:“传说崆峒印是海族的至宝,可以复制镜像,但是具体什么样子,我也没见过,在很早以前就消失了。镜像虽然和本体一模一样,但是终究不是本体,都有消失的一天,所以镜像才会做出一些想要取代本体的事情。”

温白羽点了点头,怪不得那个镜像说要他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温白羽突然说:“那镜像还留在地宫,他会不会跑出来?”

东海说:“应该不会,镜像只能生存在崆峒印周边,离不开崆峒印。”

九命说:“这个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里面这么邪乎,连消失已久的崆峒印也有?”

万俟景侯说:“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墓是火魔的信奉者,或者就是火魔的陵寝。”

温白羽打了一个哆嗦,说:“咱们之前都没有找到棺椁,只看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万俟景侯看了看窗外,天色完全黑透了,从窗户看出去,外面已经没有了行人,小地方的好处就是休息的早,他们也好早点出门。

万俟景侯背了行李,里面都是他的装备。

正要出门,温白羽就听九命说:“我屁/股疼,你背我!”

温白羽:“……”

温白羽真想撬开九命的脑子看看他到底什么脑回路,怎么能这么大言不惭的……撒娇?

东海虽然是个面瘫脸,不过看起来确实很温柔,最主要是对九命特别深情,真的把九命背起来往外走。

温白羽他们跟在后面,就听九命又说:“可是我又想要公主抱。”

温白羽:“……”

他快忍不住了……

众人来到河边,现河中的建木更加枯萎了,树枝已经严重缺水,就像得了怪病,明明树根深扎水中,却显得异常萎靡不振。

东海将水浪翻开,众人找到之前地宫的入口,温白羽突然喊了一声,说:“等等。”

他说着,指着建木的方向,东海只翻开了他们所在地方的水浪,建木还泡在水里,随着水波的流动,能隐隐约约看见建木的周围,似乎包裹/着什么。

他们走过去,就看到建木的树根处,外层一圈儿的淡黄/色东西,那东西的形状很怪异,就像保鲜膜一样包裹/住建木的树根,建木被包围的地方都泛出苔藓一样的绿色,旁边长出白毛。

九命趴在东海背上,说:“太恶心了,这是长毛了吗?”

万俟景侯用探杆碰了碰那层黄/色的东西,那东西真的极其恶心,被探杆一碰,就像化了一样,还会被戳变形。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随即说:“你觉得这个形状像什么?”

温白羽仔细看了半天,说:“像好几个人合力抱住建木。”

万俟景侯点点头,说:“就是人。”

“是人?!”

温白羽吓得后退了半步,恶心的他都不敢咽唾沫了,直想吐。

万俟景侯说:“这是尸蜡,也叫石油,人死后长时间保留在水中,或者不通风的地方,皮下脂肪就会分解。我没见过整体尸蜡的现象,这些尸体已经全部变成尸蜡,少说也要一年或者一年半的时间。”

温白羽恶心的要吐,心想着万俟景侯还真是见多识广,连这种变/态的东西都见过。

温白羽忍着恶心,说:“谁这么无聊,用尸蜡把建木裹/住?都长毛了,这要是不枯萎就邪了。”

万俟景侯只是摇摇头,说:“先把尸蜡移开。”

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橡胶手套,戴在手上,伸手去捏那些尸蜡。

“呕……”

温白羽看着尸蜡被万俟景侯一捏,一下变形了,似乎特别软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捂着嘴要吐。

万俟景侯双手一插,要将尸蜡托起来,动作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似乎卡壳了一样,脸色突然不好。

温白羽小心翼翼的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好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说:“下面有东西。”

温白羽更是吓了一大跳,说:“有、有有什么?”

万俟景侯扫了众人一眼,说:“当心。”

他说着,将尸蜡搬开,就在尸蜡完全离开建木的一瞬间,温白羽听到“哇!哇……哇……”的哭声。

随即“唰——”的一声,他离万俟景侯最近,两道绳子一下绑住他的双手,低头一看,根本不是绳子,而是蔓藤!

尸蜡下面,赫然有无数的婴儿脑袋,他们都是长着婴儿的头,下面却是蔓藤,建木的根已经被拔/出土壤了,无数藤条缠绕着建木的根,密密麻麻横七竖八,看了都能让人密集恐惧症作。

无数的人身蔓藤缠绕着建木,正在吸收建木的营养。

“啊!”

温白羽大叫一声,蔓藤的倒刺扎进他的胳膊里,还不停的撕扯着他,把他往前扯去,万俟景侯只搬走了一具尸蜡,还有好多俱,温白羽眼看着一瞬间就要和尸蜡亲/密接/触,整个人死死闭着眼睛,那种喘不出气的膨/胀感一下又顶了上来。

“哇——”

是婴儿凄厉的尖/叫/声,温白羽的胳膊上突然出“呲——”的声音,就像烧焦了什么,紧跟着紧紧锁住温白羽胳膊的藤蔓一瞬间化成了灰烬,“扑簌簌”的掉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灰土。

婴儿身的藤蔓像是受了惊吓,纷纷双手爬地,在地上快速的蠕/动,向四周散去。

温白羽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万俟景侯已经抢过来,说:“怎么样?”

万俟景侯伸手要碰他,温白羽立刻后退一步,嫌弃的说:“手……把你手套先摘了。”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摘了手套,扔在一边,温白羽这才允许他碰自己。

万俟景侯托着他的胳膊,上面全是被藤蔓缠绕的血痕,还有细小的扎伤,像针眼儿一样。

温白羽都没反应过来,万俟景侯已经低下头来,轻轻/舔在他的伤口上。

“嘶——”

温白羽哆嗦了一下,倒不是疼,是万俟景侯舔的太轻了,弄得他胳膊上泛起细细的颗粒,电流从胳膊直冲到脑袋。

温白羽胳膊上的勒痕慢慢变淡,细小的扎伤也慢慢愈合,九命觉得好玩,趴在东海背上,突然伸舌/头舔/了舔东海的耳根。

东海的呼吸一下粗重起来,九命还笑眯眯的说:“下次你受伤,我也给你舔舔。”

东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只是说:“好。”

温白羽:“……”

温白羽说:“建木底下怎么有这么多怪物。”

万俟景侯说:“这些蔓藤聚/集在建木下面,吸收建木的营养,然后又到岸边拖拽行人,这些尸体应该是被拖入水中的路人。”

温白羽奇怪的说:“为什么河里有这么多蔓藤?”

东海说:“不知道,这种东西并不是水中的生物。”

万俟景侯想了想,说:“或许是墓主养的。”

温白羽诧异的说:“宠物?!”

万俟景侯说:“也不是不可能,很多墓主都喜欢将奇珍异宝陪/葬,这些奇珍异宝不单纯局限于金银玉石。”

温白羽啧啧的说:“墓主还真是奇葩。”

万俟景侯又戴上了橡胶手套,把建木的根清理干净,被温白羽嫌弃了半天。

建木的修复能力很好,去掉尸蜡之后,明显在自我修复,那些苔藓和白毛在慢慢的褪去。

万俟景侯说:“走吧。”

众人就往地宫走去,上次开的盗洞还在,他们顺着盗洞走进去,地宫里有空气,而且有排水系统,设计的非常巧妙。

温白羽一边走一边说:“真是奇怪,这墓主明明信奉火魔,为什么要把地宫建在水里,水克火啊,这个我都知道。”

万俟景侯说:“千里来龙,到此结穴。”

温白羽咳嗽了一声,说:“不明白。”

万俟景侯解释说:“有山有水才是风水宝地,古人喜欢把陵寝修建在这样的地方,而这里恰巧是一个续气点。”

温白羽诧异的说:“也就是说,这个墓主非要把陵寝建在这里,是因为这是块风水宝地了?”

万俟景侯点头说:“修墓挑风水无非为了两种事,第一是庇荫后代,第二种则是视死如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死而复生。”

温白羽说:“这墓里养着怪物,肯定不是第一种庇荫后代的可能性,那就是第二种了?”

东海说:“很有可能,这个气穴阴气很足。”

他们说着,已经走到了墓道的深处,九命摸/摸下巴,说:“我怎么觉得,咱们走的这条路,和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不同?”

万俟景侯突然伸手摸/着墙,皱了皱眉,说:“墓道在转。”

“在转!?”

温白羽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感觉出来。

万俟景侯说:“墓道一直在旋转,可能是因为地宫太大,不注意感觉不出来,这也是上次咱们前后脚走进岔路,却突然走散的原因。”

温白羽说:“那,那怎么办?”

万俟景侯伸手拉住温白羽的手,说:“别松手。”

温白羽立刻点点头。

他们继续往前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甬道。

甬道的开口处立着一个石碑,上面写得都是篆书,温白羽看不懂,伸头往甬道里面看,只见甬道被设计成圆形,左面半个弧度的墙上都有细小的圆孔。

温白羽想要伸头去看,突然被万俟景侯拽了一把,把他拽回来,说:“墙壁上的圆孔是弩/箭的出口,这里面有机/关。”

温白羽有些后怕,自己要是真的伸头,那还不被打成筛子眼?

温白羽说:“那怎么办?”

万俟景侯指了指地上的石碑,说:“石碑上说要三拜九叩才能过去,看墙上的孔,咱们猫着腰也可以过去。”

东海把九命从背上放下来,握住他的手,万俟景侯也握着温白羽的手,四个人就慢慢弯下腰往里走。

因为甬道设计的是让人三跪九叩,就是膝行往前,所以石壁上的空洞都在半身高的距离,他们即使不跪,猫着腰也能进去。

就在众人走到三分之二的位置,眼看着就能出甬道了,突听“咔”的一声。

温白羽立刻回头,瞪着九命,还以为是九命碰到了什么。

九命也睁大了眼睛,特别无辜的说:“看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他刚说完,温白羽就看见九命的背后趴着一个婴儿,那婴儿的头巨大,简直就像畸形,正咧着嘴对他笑。

“啊!!!”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颤/抖的指着九命,偏生九命/根本没有感觉,头那么大的婴儿趴在他背上,竟然没觉得沉,还诧异的说:“你鬼叫什么?”

万俟景侯也回头来,皱了一下眉,突然按住温白羽,大喊:“趴下!”

“嗖嗖嗖!”

弩/箭瞬间从孔洞里射/出,飞快的朝他们射来,眼看着就要射成筛子眼儿,温白羽被万俟景侯一把按在地上。

头顶上都是“嗖嗖嗖”的声音,温白羽觉得脑袋上都是风声,然后有什么绿色的粉末散下来,闻起来甜甜的。

万俟景侯一把捂住他的口鼻,说:“粉末有毒。”

他说着,拽起温白羽,往甬道的尽头冲。

东海也拽着九命,九命/根本不知道温白羽刚才对着自己大叫什么,而且自己一直猫着腰,怎么就触动了机/关?

他们快速的往前冲,温白羽吸了甜粉,脑子里晕乎乎的,双/腿软,有点不受控/制。

就在这个时候,“嗖!”的一声。

一只弩/箭从空洞射/出,这是甬道最靠边沿的一个孔洞,但是孔洞的位置比其他的孔洞都要低,眼看着就要射在温白羽的身上。

温白羽还迷迷糊糊,突然一伸手,只感觉食指和中指中间多了一个凉冰冰的东西,等他定眼一看,真是太神奇了!

自己竟然伸手夹/住了弩/箭,就跟电视里的武打片似的!他正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弩/箭,那动作帅呆了,温白羽想着,这个时候就该自/拍啊,在对着镜头摆剪刀手……

“快扔掉,弩/箭有毒。”

温白羽被万俟景侯的声音吓得一激灵,立刻“哐啷”一声丢掉弩/箭,被万俟景侯架着往前走。

他们出了甬道,温白羽累的瘫/软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感觉脑袋里还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那甜粉会不会有后遗症。

九命和东海也跑了出来,九命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说:“没事你对着我鬼叫什么啊,就算我比你长得帅,你也不用这么嫉妒我。”

温白羽:“……”

温白羽去看九命,九命的背上没有大头婴儿,这才松了口气,说:“你刚才背上趴着一个大头鬼!”

九命不相信,他根本什么都没感觉到。

温白羽说:“不信你问万俟景侯!他也看到了。”

万俟景侯点点头。

九命这时候全身的毛才炸起来,说:“有……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魄,并不是粽子,所以没有重量,魄只有阴气没有阳气,是想吸收你的阳气。”

九命打了一个哆嗦,说:“这墓里什么都有啊。”

温白羽休息了一会儿,那股晕晕的感觉终于消失了,从地上爬起来,说:“咱们走吧。”

温白羽刚站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九命的背上又是刚才那个大头婴儿,一双眼睛笑成了缝儿,双下巴嘟着,耳/垂也很大,一脸的富贵相,但是那婴儿实在诡异,正冲着他笑!

“啊!”

温白羽又大喊一声,后退一步,踉跄的指着九命。

九命看他表情,突然后背一紧,害怕的伸手抱住东海,说:“是不是有鬼!?”

东海回头的时候那大头婴儿已经不见了,九命吓得直哆嗦,双手抱着他,两条腿还夹/住他的腰,整像是个树懒。

东海伸手托住九命,说:“已经不见了。”

九命吓得说:“为什么总是趴我背上!”

温白羽说:“你不是神明吗,怎么也怕鬼啊?”

九命:“……”

万俟景侯皱眉说:“他对咱们应该没有恶意。”

温白羽似乎也这么觉得,但是总是来来回/回的出现,还笑来笑去的,这种善意他们也接受不起啊,早晚要被吓死。

万俟景侯抓/住温白羽的手,说:“走吧。”

弩机的墙过去之后,又是一段甬道,这段甬道非常安全,什么机/关也没有,然后接上了石室。

石室的门关起来,看起来非常沉重,万俟景侯伸手在上面摸了摸,然后又推了一下,沉默了几秒,说:“这门很结实,后面有自来石。”

温白羽奇怪的说:“自来石是什么,还是第一次听说。”

万俟景侯说:“相当于门闩,门后有一块巨大的长条形石柱,用羊皮绳牵扯住,随着年月的老化,羊皮绳断裂,石柱倾斜,抵住墓门。而且石柱的下端一般插/进地面的凹槽里,这种带有自来石的墓门非常坚固,无法从外面开启,只能从内部开启。”

温白羽好奇的趴在门上,从门缝里往里看,真的隐隐约约能看见门后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而且还有寒意从门缝透出来,里面似乎像冰窖一样冷。

温白羽说:“那打不开了吗?前面没有路,必然要通/过这间石室,打不开的话,咱们难道要退回去?”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这种墓门想用蛮力打开,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用炸/药,也不一定能打开,但是有一个办法,相当简单。”

他说着,温白羽好奇的要死,但是万俟景侯又不说了,只是摘下背包,从里面拿出打火机,然后又拿出一个很厚的笔记本,从里面随便扯了好几页,用打火机点燃,从门缝塞/进去。

温白羽说:“这是干什么?”

万俟景侯说:“墓室在建造的时候,为了加强阴气,选用了冰做自来石。”

温白羽说:“怪不得里面这么冷?”

因为里面很冷,火很快就要熄灭了,万俟景侯又撕下几页纸塞/进去,很快就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传出来,然后有透/明的液/体顺着门缝流/出来。

果然是冰融化了。

自来石非常大,少说也有碗口粗,他们烧光了所有的纸,这才差不多了,万俟景侯从门缝里看了看,然后伸手推着门上,稍稍用/力。

就听“咔!”的一声,墓门后面有什么东西断裂了,随即墓门“轰隆”一声被推开,门后赫然有一滩水,还有两截断裂的冰柱,冰柱已经被烧的很细了。

他们走进去,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为了让自来石不化,墓室里堆放了整整齐齐的冰块,俨然变成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冰窟窿,到处都是冰雕玉琢的,墓墙外面又做了一层冰墙,整个墓室的冰都在反光。

墓室的中间,冰块垒成巨大的台阶,层层台阶而上,放着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

温白羽感叹了一声,说:“太冷了,这就是主墓室吗?”

他刚说完,就听“咔”的一声。

温白羽吓得紧紧/抓/住万俟景侯的手,说:“什么声音?”

又是“咔”的一声。

墓室本身就冷,温白羽此时已经后背凉了。

东海淡淡的说:“是棺/材。”

温白羽瞪着眼睛,说:“要起尸吗?!”

温白羽觉得自己太倒霉了,怎么走到哪里都会有起尸的粽子。

就在他感叹的时候,棺/材又出“咔”的一声,随即露/出一条缝儿,然后有“咯咯咯咯咯”的声音传出来,不是粽子的吼声,而是小孩的笑声!

这种笑声就跟要笑岔气似的,比粽子还要恐怖!

温白羽说:“棺/材里是什么啊,笑的这么恐怖!”

他刚说完,“咔!”一声巨响,棺/材盖子被完全掀开,一只手伸出来,将棺/材盖子慢慢推开。

温白羽顿时屏住呼吸,后退了半步,就见棺/材盖子推开,那只手完全伸出来了,是一只肉肉的手,还带着婴儿肥……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

那声音还在笑,一只手扒住棺/材的边沿,随即突然又伸出一只脑袋!

“啊!”

温白羽吓得低喊了一声,那脑袋非常大,特别的大,就跟畸形似的,一个婴儿的脑袋,脸上带着笑,眼睛都笑成了两条缝,长相和刚才看到的魄一样!

温白羽说:“这……这是那个魄的身/体吧……”

温白羽想起刚才那个魄,虽然一直跟着他们,但是并没有恶意,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就在他放下心的时候,万俟景侯突然皱眉,说:“看。”

温白羽应声看过去,顿时一个冷颤,说:“我的妈呀!!”

九命也吓了一跳,本身是人形,却吓得“喵——”的叫了一声,染后死死扒住东海,一点儿也没有神明的样子。

只见棺/材里的婴儿“咯咯”的对他们笑,随即又是一只手搭在棺/材边上,然后又是一只,又是一只……

棺/材里又有头伸出来,笑着看着他们,然后又是一个头伸出来……

一共三个头,六条手臂……

温白羽说:“怎么这么多孩子挤在一个棺/材里?”

万俟景侯摇头说:“只有一个孩子。”

他的话音一落,那些孩子就挣扎着从棺/材里爬出来,身/体露/出棺/材,竟然只有一个躯干!

一个躯干上长着三个脑袋,六条手臂!

这才是真正的三头六臂!

温白羽看着婴儿的六条手臂不断挥舞着,就和蜈蚣似的,恶心的要不行了,说:“你们……你们看那孩子的额头和手。”

万俟景侯说:“是火焰……这应该不是主墓室,而是墓主养的,婴儿的气足,容易养尸。”

温白羽说:“养他干什么?”

万俟景侯说:“吃,墓主复活之后总要吃些有营养的。”

温白羽“卧/槽”了一声,说:“别……别说了,太恶心。”

九命也被恶心到了,说:“还傻站着,快跑吧!他要爬出来了!”

万俟景侯说:“后面没有路,必须往前走,我引开粽子,你们先走。”

那婴儿从棺/材里爬出来,并不立刻攻击他们,似乎知道他们要从棺/材后面的门出去,六条胳膊手脚并用的往台阶下面爬,堵在了墓门口。

温白羽:“……”

这只粽子智商还挺高!

万俟景侯拿出龙鳞匕/,突然“唰”的一声扔出去。

“哇!”

粽子大叫了一声,手脚并用的往旁边爬,他的动作非常快,几乎一瞬间就窜了出去,可万俟景侯的匕/也很快,唰的一声蹭着粽子的额头划过。

粽子的声音变成了尖/叫,额头上的火焰被划出一个口子,从中间断开。

万俟景侯的办法似乎特别管用,粽子彻底被万俟景侯激怒了,三个婴儿头开始愤怒的扭/动着,表情扭曲,六条手臂挥舞着,在地上又爬又窜,扑向万俟景侯。

温白羽看的心惊胆颤,这婴儿别看身上都是累赘,但是爬的太快了。

就在粽子窜过来的一瞬间,万俟景侯突然踹了一脚后背的墙,拔身而起,一脚踩在了粽子的背上。

“咔吧!”一声,粽子被万俟景侯一踩,整个人趴在地上,地板竟然陷出一个浅坑,也不知道万俟景侯的腿劲到底有多大。

万俟景侯制住粽子,抬头看了一眼他们,说:“快走。”

温白羽听到咔吧一声,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他刚才还担心万俟景侯,现在应该担心那粽子才对,听着就觉得疼。

温白羽东海和九命冲向棺/材后的木门,果然也有自来石,不过因为是在墓室里面,自来石可以推开,很轻/松的就打开了墓门。

甬道只有一条,一条通到底,但是到底多长看不清楚,三个人闷头跑,突然东海说了一句:“当心。”

温白羽霎时就停住了脚步,东海的眸子很亮,低着头看着地上,说:“前面的墓板是松动的,有机/关。”

温白羽仔细去看,果然看到前面一块墓板有细微的裂缝,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仔细看了也肯定以为是年久老化的缘故。

东海说:“别踩了,绕过去。”

他说着率先走过去,九命也跟着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温白羽走在最后,也不敢大意,跟着前面两个人的足迹走。

他刚迈过石板,就“啊”的喊了一声。

九命被他吓了一跳,说:“怎……”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有好多蔓藤缠绕在温白羽的双/腿上,一堆婴儿身的怪物抱住温白羽的腿,“哇哇”的大哭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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