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声音,全都抄着家伙冲出了帐篷,本身刚才因为魏囚水的事情,大家都没有睡好,这才刚刚睡下没多久,还没完全睡着,一听到动静立刻就全醒了。
温白羽冲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穷奇已经就隔壁的帐篷跑出来了,大喊着:“我的妈,好多蜘蛛!这是蜘蛛的声音!”
大家还没有看到出“簌簌”声音的东西,但是穷奇这么一说,果然很像大量的蜘蛛在地上爬,飞快的朝这边扑过来。
那个黑色的人影朝他们冲来,动作非常快,一下就冲到跟前,温白羽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说:“明鬼?!”
那冲过来的黑影就是明鬼,明鬼身上全是土,看起来有些狼狈,脸上也有几处挫伤,飞快的冲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穷奇,猛地冲过去,穷奇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下就被明鬼抱在了怀里。
穷奇被一搂,差点被给明鬼勒断气了,这个时候身后的“簌簌簌”声,已经像潮水一样向他们扑过来,明鬼突然松手,随即向后一甩,就听“哆哆哆哆!”一连串的声音,好几枚金针在空中一晃而过,将那些扑过来的蜘蛛全都钉在地上。
穷奇一愣,随即说:“蜘蛛不会是追着你来的吧!”
明鬼虽然没说话,不过也是默认了,立刻喊着:“取火把!”
蜘蛛怕火,众人听到喊声,立刻全都冲到篝火面前,争抢着去拿那些燃/烧的树枝。
蜘蛛“簌簌簌”的扑过来,成片成片的,黑压压的,一扑过来,从帐篷上直接碾压过去,帐篷的铝杆竟然出“嘭!”的一声,直接塌了,所过之处帐篷全都都被啃出了窟窿,而且上面的布料出“呲呲——”的声音,一看就是蜘蛛的毒液具有强烈的腐蚀性。
众人挥舞着火把,黑羽毛将不断想要扑出去的七笃拦在身后,七笃表情很暴戾,一次呲牙咧嘴的狂吼,似乎被蜘蛛刺/激了,想要冲出去厮杀,但是蜘蛛不是别的野兽,又小又灵活,而且现在已经成群结队的,七笃冲出去绝对讨不了好。
火把只能抵挡一部分蜘蛛,而且算是消极抵/抗,那些蜘蛛虽然没办法再往前走,但是很快的竟然开始排列组合起来,围着他们绕圈,将所有的人全都围在一个大圆圈里面。
然后蜘蛛开始松松紧紧的推/送着大圆圈,试图把大圆圈变成小圆圈。
还有的蜘蛛就像敢死队一样,不顾火把直接冲上来。这些蜘蛛就像长了翅膀,一跃起来就跟能飞一样,能纵起很高,朝着人脸就扑过来。
温白羽手中握着凤骨匕/,已经扎死了好几个扑过来的蜘蛛,众人都背靠背的聚/集在一起,穷奇大喊着:“你他/妈到底怎么引来这么多怪物!”
明鬼脸色很冷漠,说:“说来话长。”
穷奇顿时有一种把明鬼扔到蜘蛛群里的冲动。
这个时候秦珮大喊了一声,众人全都超他看过去,就见一个蜘蛛直接纵起来扑过去,秦珮朝后躲去,但是他的脚骨还没有好,刚才又去玩命的救魏囚水,现在一动,脚骨一阵刺痛,直接跌在地上。
魏囚水从旁边冲过来,猛地举起枪来,对着蜘蛛“嘭!”的开了一枪,但是这种蜘蛛竟然如此狡猾,而且在空中还能改变方向,一下打了个z型曲线,竟然直接把枪子躲过去了,仍然直冲秦珮过去。
秦珮脸色苍白,这个时候魏囚水猛地扑过去,将秦珮护在身下,同时手猛地一回,蜘蛛一下被打翻出去,魏囚水手背上立刻肿起一大块。
温白羽一见,魏囚水这是中毒了,旁边的人都大喊着:“魏哥!魏哥!”
有人将魏囚水架起来往后躲。
那些蜘蛛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全都向魏囚水冲过去。
温白羽说:“怎么办?蜘蛛太多了!”
万俟景侯的眼睛在地上快速的扫了一下,突然说:“我有办法了。”
他说着,将手里的火把直接扔出去,火把掉在蜘蛛群里,蜘蛛一下退散开来,但是他们的火把并不是真正的火把,只是树枝临时做的火把,掉在地上很快就要熄灭了。
万俟景侯说:“全都扔出去,扔在一个地方!”
温白羽第一个把手里的火把扔出去,也扔在了刚才要熄灭的地方,那些蜘蛛不得不退散开一小块,围绕在火把周围。
其他人也纷纷把火把扔出去,直到万俟景侯说:“够了!”
随即万俟景侯将地上的露营气罐抄起来,露营气罐里面是压缩气体,用来给炉具生火做饭的,一般用完了露营气罐之后,都要把气罐敲漏,以免误入火堆之后生爆/炸。
万俟景侯朝着蜘蛛群,直接把气罐扔了过去,蜘蛛当然不认识气罐这个东西,也不知道躲避。
万俟景侯一扔出去,立刻喊着:“跑,跑!”
众人眼看着气罐扔出去,罗开瞪大了眼睛,说:“那他/妈是个整的,还没用呢!”
不过众人来不及做其他反应,全都心中一紧,朝着身后的方向狂奔,那些蜘蛛见他们要逃跑,又开始压缩圆圈,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大喊一声:“趴下!”
众人立刻抱头趴在地上,气罐丢在火堆里,又是个整的,遇热膨/胀,直接出“嘭——!!!”的一声,爆/炸了。
在月光下显得五彩斑斓的蜘蛛,被气罐爆/炸的强大气流震上了天,出“哗啦——”一声,好像下蜘蛛雨一样,蜘蛛的尸体飞上天去,然后快速的又降落下来,很多蜘蛛被炸的内脏纷飞,毒液也跑了出来,一顿飞/溅。
众人扯过坍塌的帐篷,有的扯了身边的毯子,全都盖在自己身上躲避下雨一样的毒液。
万俟景侯压住温白羽,说:“别抬头。”
温白羽被万俟景侯抱的死紧,一点儿空隙也没有,全都压在身下,什么感受也没有,但是很快听到万俟景侯“嘶……”了一声,一定是被毒液溅到了。
爆/炸震的地面直颤,很快爆/炸的声音就消失了,毕竟只是一个小的气罐,而且也没有其他可以引爆的东西了。
蜘蛛因为死了一大片,但是还有一部分蜘蛛向他们扑过来,这些蜘蛛已经不算多了,众人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没有熄灭的火把,一时间枪响和嘶喊的声音不断。
七笃的后脖子位置爬上来一只蜘蛛,一口钉在了七笃的脖子上,顿时肿起来一大块,七笃就像疯了一样,立刻嘶吼出来,伸手一下将脖子上的蜘蛛拍烂了,一把甩在地上,站在原地,瞪着眼睛,嘴里出“呋——呋——”的声音。
七笃瞪着眼睛,很快又抬起头来,望着天空,血月高悬在空中,在树枝的遮掩下,显得朦胧,却一片血红,七笃的眼睛变得非常深邃,一股暴/虐的气息席卷上来,猛地甩手砸在旁边的树干上。
就听“咔嚓!”一声,粗/大的树干直接从中间折断,一下轰然倒塌下来,瞬间压住了一片蜘蛛。
不过蜘蛛个头很小,这样根本压不死,温白羽五指悄悄一张,就听“呼——”的一声,火苗从倒塌的树枝上一下燃/烧起来,就好像遇到了油一样,瞬间顺着树枝蔓延,一直烧到树干,巨大的火焰把众人吓得都后退了好几步,就听到“噼啪!噼啪!噼啪!”的声音,被压住的蜘蛛还没爬出来,已经全都葬身火海了,只剩下一小部分蜘蛛,那些蜘蛛似乎见到情势不对,很快就撤离了。
罗开见火势太大,马上就要窜到其他树上去了,喊着:“快救火!”
众人带了灭火的东西,但是因为实在很沉,之前在营地已经丢弃了,温白羽他们到的时候,也因为那些东西太沉了,所以只捡了食物和水。
他们的水很少,绝对不能用水来灭火,但是这里是森林,植被太多,如果不灭火,到时候也会被烧死。
就在大家踟蹰的时候,温白羽偷偷的五指一收,刚才还剧烈燃/烧的火焰,慢慢的熄灭了下来,被风一吹,一下就灭了。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有些不解的看着已经自动熄灭的大树。
秦珮扶着魏囚水,说:“他好像有点不对劲,蜘蛛是不是有毒?”
魏囚水已经坐不住了,瘫倒在地上,手背肿起了好大一块,费力的喘着气,嘴里出“嗬——嗬——”的声音,似乎就要不能呼吸了。
明鬼立刻走过去,拿出几根金针,扎在魏囚水身上,魏囚水的毒素立刻被克制住了,温白羽又拿了蛋/蛋的眼泪给他滴在伤口上,蛋/蛋的眼泪非常管用,很快就消肿了,毒素也没有蔓延扩张,魏囚水的呼吸也渐渐稳定下来。
中毒的不止魏囚水一个,其他人也有中毒的,大家分了一些蛋/蛋的眼泪,然后去帮其他人解毒。
七笃后退了两步,“咚!”的一声靠在一个树干上,露/出尖锐的獠牙,使劲喘着气,他伸手摸了摸后脖子上的肿包,疼痛让他有些暴怒,嘴里的温度很高,喘出来的气带着白色的呵气。
黑羽毛看见站在一边的七笃,七笃并没有太多中毒的迹象,也不像其他人中毒之后立刻虚弱下来,但是他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黑羽毛看向七笃,冲他招了招手,七笃靠着树干使劲咽下一口唾沫,镇定了一下气息,才跑过去,眼巴巴的看着黑羽毛。
黑羽毛侧头看了看七笃脖子上被蜘蛛叮咬的痕迹,因为进沙漠有些天了,七笃的头长得很快,下面已经有点长了,挡住了被叮咬的痕迹。
黑羽毛伸出手来,将他下面的碎拨/开,手指蹭到了他的脖子,七笃立刻出“嗬——”的一声。
黑羽毛说:“疼了?”
七笃立刻摇头。
黑羽毛抓/住他的肩膀,说:“转过去。”
七笃立刻听话的把身/体背过去,背对着黑羽毛站着,黑羽毛的手还搭在七笃的肩膀上,突然低了一些头。
七笃立刻出“嗬——!”的一声,嗓子连续的滑/动着,胸口快速的起伏,后脖子上的伤口本身火/辣辣的疼,有点强烈的灼烧感觉,黑羽毛竟然伸出舌/头轻轻/舔/着他的伤口。
七笃没感觉到疼,却感觉有一种莫名的血液,全都集中到下/身去了,胀的七笃非常难受,眼睛的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猛地回身抱住了黑羽毛。
黑羽毛撞见他深蓝色的眼睛,眯眼笑着说:“伤口还没好,转过去。”
七笃粗重的喘着气,张/开嘴巴,露/出獠牙,想要和黑羽毛接/吻,黑羽毛却仰起头来,七笃的焦躁的吻就落在黑羽毛的下巴上,根本没有办法,让七笃更加急躁起来。
黑羽毛说:“嘘——听话,转过去,我看看你的伤口。”
七笃喘着粗气,但是仍然没有办法,獠牙颤/抖着咬着自己嘴唇,克制着躁动,老实的转过身去,低下头来,让黑羽毛看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已经消肿了,开始愈合,七笃之前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一直锁在墓葬之中,所以皮肤很白,但是这几个月跟着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到处跑,再加上七笃好动,皮肤已经开始有点小麦色。
黑羽毛定眼看着那小麦色的皮肤,已经完全消肿了,脖子上好像没有受过伤一样,黑羽毛又低下头,伸出舌/头在他脖子上来回的舔/吻着,偶尔吸几下。
七笃身/体/颤,呼吸越来越粗,嗓子里甚至有低吼的声音,但是始终没有动一下,老实的背着身。
黑羽毛这个时候才眯眼笑着,伸手扳过七笃的下巴,看着七笃深蓝色的眼睛,说:“好了。”
七笃眼巴巴的看着黑羽毛,张/开嘴来,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獠牙,獠牙上全是血,嘴唇上也全是血,肯定是刚才自己咬的。
七笃刚一伸出舌/头,黑羽毛就张/开嘴,含/住了他的舌/头,七笃瞪大了眼睛,一双狭长的狼眼,竟然瞪得跟核桃似的,有些不可置信,两个人的舌/头互相撩/拨着,互相纠缠着,七笃的呼吸越来越重,伸手去拽黑羽毛的头,把他的头死死握在手里,来回的在掌心里揉/搓,嘴里出“哈——哈——”的声音。
黑羽毛的舌/头一退出去,七笃的舌/头就追上来,不过只是轻轻/舔/了两下黑羽毛的嘴唇,就老老实实的不动了,盯着黑羽毛的眼睛看,手里还揉/搓/着他的头。
黑羽毛似乎很满意七笃的听话,伸手揉/着他的头。
温白羽正给人处理着伤口,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回头一看,顿时头都大了,脑袋里“咚咚咚”的跳,只见黑羽毛和七笃抱在一起,两个人正在接/吻,而且打得还挺火/热。
温白羽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赶紧处理着手下的伤口。
等全都处理好了,众人围坐在一起,把火堆又点上,都不敢再睡觉了,温白羽对明鬼说:“你怎么惹来这么多蜘蛛?”
明鬼叹口气,原来是他们在营地走散了之后,明鬼一直在找其他人,但是并没有现任何人,他朝着西北方向走,想看看能不能和大部/队汇合,但是一直没有回合,就在这个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庙,庙很奇怪,不是藏传,也不是佛教,也不是道观,看起来应该是祖庙一类的地方,四周全是骷髅墙,明鬼进去之后,踩了一块地砖,地砖一塌陷,里面涌/出来无数的蜘蛛。
温白羽一听“四周都是窟窿墙”,说:“这是什么庙?”
万俟景侯也摇了摇头,说:“明天一早可以去看看。”
众人看了看腕表,马上就要天亮了,虽然马上就要天亮,但是现在还黑得厉害,再加上树林茂/密,血月高悬,众人也不敢贸然黑天前行,只好围坐在一起等着天亮。
穷奇和明鬼都互相说了说怎么走散的,看起来就是那场大雾捣的鬼,穷奇说当时听见明鬼的声音对自己喊,让自己往前跑,结果坠入了花丛。
明鬼听了一脸诧异,说:“我当时都找不到你,怎么可能让他往前跑?”
看起来当时两个人都中了幻觉,不过穷奇比较倒霉,一脚踩进了毒花丛,明鬼则是躺了蜘蛛窝。
温白羽说:“这地方太邪乎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万俟景侯说:“你们是怎么从古城的地洞里走出来的?”
明鬼说:“原路返回的。”
他顿了顿,说:“我本以为是西王母国里有墨派的前身在,但是进了那个地洞之后,我觉自己想错了,怪不得西王母国的典籍里对这些机/关术记载的非常模糊,我本以为是故弄玄虚,原来那些机/关术并不是西王母国的,而是那些崇拜满月的部族。”
温白羽对机/关术了解的不多,也没看过墨派的典籍,所以不太了解这些。
明鬼却似乎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但是对这种已经从历/史上消失了近三千年的神秘/部族,就更加不了解了,除了那个地洞,没有地方可以下手去查。
众人都有些筋疲力尽,他们一晚上遭遇的太多了,连续几次受伤,都瘫/软在地上,虽然想要睡觉,都是谁也不敢睡。
温白羽一抬头就看到了黑羽毛,黑羽毛正在用树枝拨着火堆,七笃就蹲在一边,深蓝色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黑羽毛,眼珠子都不动一下,眼皮也不眨一下。
温白羽想到刚才看到黑羽毛和七笃接/吻,七笃什么也不懂,黑羽毛也是刚刚破壳,可以说两个人都是什么都不懂,温白羽就止不住有些担心。
温白羽咳嗽了一下,想要趁着天亮之前的时间,教育一下自己的小儿子。
温白羽一咳嗽,黑羽毛立刻转过头来,还没等温白羽招呼,就走了过来,然后坐在温白羽旁边,拿了条毯子,给温白羽披上。
温白羽心想着,自己小儿子还真是体贴,温白羽又想着要从什么开始说起,结果就看见黑羽毛的头有些微乱,于是回身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下,一直刨到背包最底下,才把梳子拿出来,这还是从酒店里带出来的一次性梳子,他们都是大男人,进了沙漠以后,谁也没用这种东西,就塞在了最底下。
温白羽拿着梳子,黑羽毛眼睛眨了一下,就主动背过身去,然后盘膝坐好,似乎是让温白羽给他梳头。
黑羽毛的头又直又长,稍微梳一下就顺滑了,入手的感觉跟绸缎一样,柔/软,却非常有韧性,果然是让人爱不释手的感觉。
黑羽毛很老实,一动不动的坐着,似乎梳头这种动作很新鲜,也很有/意思,梳下来的时候挺舒服,黑羽毛闭起眼睛,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深沉的成熟,说:“爸爸有话要说?”
温白羽每次听黑羽毛叫自己爸爸,都觉得肝颤,虽然知道黑羽毛是最小的儿子,但是这视觉冲击和听觉冲击也太巨大了,就好像要地/震一样,不对,是天崩地裂!
温白羽咳嗽了一下,一抬头就看见七笃趴在火堆旁边,眼巴巴的往这边看,盯着黑羽毛的头,似乎也想梳一梳的样子。
七笃一站起来,黑羽毛也没动,只是双手搭在膝盖上,食指稍微敲了敲,七笃立刻露/出一副沮丧模样,很快又蜷缩会火堆旁边,还是用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这边。
温白羽翻了翻白眼,七笃这哪是狼神,这分明是大狗!
温白羽又咳嗽了一声,说:“你喜欢七笃吗?”
黑羽毛把头仰起来,向后一靠,正好靠在温白羽的肩膀上,头向两边散下来,狭长的眼睛一下全都露/出来,还有略显棱角的下巴,头不遮挡着脸颊,黑羽毛的脸显得有些冷酷,黑色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不解,说:“喜欢是什么?”
温白羽心说,果然吧!
儿子太小,虽然个头比自己高,但是绝对还什么都不懂,再加上七笃也不懂,这两个人亲来亲去完全就是本能。
温白羽简直痛/心/疾/,心想着自己一定要做个好父亲,教育一下万俟小黑,告诉他接/吻这种事情,只能对喜欢的人做。
温白羽摆出一副慈祥长辈的样子,还没有开口,就听他家小黑说:“我只是想亲他,每次亲他都觉得下面很难受,我这样是不是不对?”
温白羽老脸一阵通红,突然一拽旁边一脸“事不关己”的万俟景侯,说:“看看你儿子,刚生出来就跟你一个德行!”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亲在温白羽嘴唇上,说:“谁让儿子遗传了我的优良基因呢。”
温白羽心里呸了好几下,转头又对黑羽毛“慈祥”的说:“小黑啊,这种事情只能和你喜欢的人做,知道吗,喜欢就是……你一辈子只想和他一个人过,缺了这个人心里会很难受,呃……”
温白羽顿时有些词穷了,而万俟小黑还是一脸不解的表情,不过听得很认真,一张完美成熟,又酷似万俟景侯的脸,盯得温白羽压力很大。
温白羽呃了半天,求助性的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则是笑眯眯的,温白羽现,他家四蛋真的是遗传万俟景侯多一些,万俟景侯眯起眼睛笑的时候虽然很少,但是和小黑的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都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万俟景侯伸手搭在黑羽毛肩膀上,因为连个人身高和身材差不多,所以根本不像父子,倒像是哥俩……
万俟景侯说:“我问你,如果你看到七笃和别人亲/吻,你有什么感觉?”
温白羽一听,眼皮一跳,总觉得万俟景侯不是在教育孩子……
黑羽毛愣了一下,随即眯起眼睛,但是嘴角没翘/起来,反而抿着有些下垂,整个脸色显得很阴沉,黑的眸子里寒光一闪,说:“不知道。”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黑羽毛又说:“我现在心里很不舒服,有点……我也说不清楚。”
他说着,搭在膝盖上的双手猛地攥拳,关节出“嘎嘣”的响声,温白羽太阳穴更是疼,心说儿子你这表现还说不清楚?这不是不舒服啊,这是暴怒的表现啊。
七笃无聊的趴在火边,一抬头,就现黑羽毛正看着自己,立刻眼睛一亮也看过去,就差吐舌/头了,不过很快七笃现黑羽毛的眼神有点不对劲,盯着自己眼神很冷酷,莫名的闪着寒光……
万俟景侯拍了拍黑羽毛的后背,说:“你心里不舒服,是你喜欢七笃的表现,相对的,如果七笃喜欢你,也不会想让你和其他人做这种事情,如果真的想好了喜欢一个人,那么是一辈子的事情,或许咱们的一辈子非常长。你想的怎么样?”
黑羽毛没说话,但是很快站起来就走了,朝着七笃走过去。
温白羽从后面一把勒住万俟景侯的脖子,向后一拽,说:“万俟景侯你大/爷,我在教育儿子呢,你怎么给我拖后腿!”
万俟景侯在温白羽手肘上一敲,温白羽的力气一下就松了下来,万俟景侯伸手一搂,将人搂在怀里,按在腿上亲了两下,说:“儿子是真的喜欢七笃,你难道要当打鸳鸯,嗯?”
温白羽说:“我哪有,我就怕他们什么都不明白!”
万俟景侯笑了笑,鼻尖贴着温白羽的鼻尖,说:“白羽真是越来越有做父亲的感觉了?”
温白羽被他说的脸上红,因为四个儿子都比较特殊,他这个爹几乎是甩手掌柜,好像做起来比较容易,而且不操心不费力的。
他们正说话,黑羽毛已经走过去了,七笃高兴的从地上蹦起来,结果还没说话,黑羽毛就阴沉着脸,说:“过来。”
七笃有些纳闷,深蓝色的眼睛盯着黑羽毛,不过还是老实的跟着黑羽毛进了帐篷。
温白羽抬头看着黑羽毛阴沉的脸色,说:“你刚才打的比方,咱家小黑是不是当真了?”
万俟景侯挑眉说:“只是单纯的一个比方。”
温白羽额头冷汗直流,说:“可是咱家儿子比较较真……”
温白羽心里默默的给七笃点蜡,看小黑的脸色,七笃今天晚上不太好过,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一个小时之后的太阳……
温白羽心想着,都是万俟景侯的错,不管自己的事……
蛋/蛋则是坐在小烛龙怀里,和探出背包的小羽毛说:“哥/哥,哥/哥,弟/弟和七七去玩了,我也要去!”
小羽毛好不容易又多了个弟/弟,而且在小羽毛眼里,弟/弟看起来也很可爱,小羽毛从来都是弟控,也争着要进帐篷去。
小烛龙和小血髓花一人抱一个,拦住两个小不点冲进帐篷,死拉活拽的把两个小不点拽回来。
很快就听到帐篷里有七笃的低吼声,蛋/蛋眨着大眼睛,说:“弟/弟是不是和七七打架呢?”
小烛龙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快睡觉,马上天亮了。”
蛋/蛋嘟着嘴,严肃的说:“打架不是好孩子。”
小烛龙:“……”
因为万俟景侯的比方,七笃有些受罪,他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反正黑羽毛的态度有些暴/虐,狠狠的咬住他的嘴唇,直到流/血了,血/腥的味道又惹得七笃很兴/奋。
黑羽毛只知道亲/吻七笃的嘴唇,两个人舌/头来回纠缠,最多亲/吻着七笃的脖子,含/住他的喉结来回舔,七笃的嘴唇上,脖子上,全是吻痕,嘴唇都流/血了,脖子上又青又红的,两个人全是粗喘着气,七笃被黑羽毛啜/着脖子,猛地浑身一抖,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黑羽毛也有烛龙的血统,体格自然非常强悍,七笃只是被他吻就/泄/出来,毕竟七笃一直锁在囚牢之中,还什么也不懂,也没经历过这些,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禁不住疲惫,直接睡了过去,黑羽毛看着他一脸难受又舒服的表情,亲了亲七笃的额头,下面还是很难受,深吸了两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七笃的睡颜,慢慢平静了下来。
众人都迷迷糊糊的,天亮之后,全都立刻醒了,温白羽盯着帐篷一个小时,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事情,他家小黑才刚刚破壳,不会就这么把七笃给办了吧?
早晨的时候大家开始生火做早饭,温白羽没忍住,想进帐篷看看,但是又怕看到尴尬的场面,最终还是掀开帐篷一角,偷偷往里看了看。
七笃躺在地上,一脸“憔悴”的样子,温白羽还没见过七笃憔悴过!
七笃的嘴唇破了,脖子上全是吻痕,那禽/兽程度几乎能追上万俟景侯了,七笃的裤子还有点湿。
温白羽眼皮一跳,说:“你不会真办到底了吧?七笃烧了没有?”
黑羽毛奇怪的说:“什么办到底?”
温白羽看他这样子,好像不太知道该怎么办,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说:“你烧点热水,给七笃擦擦身上,他身上都是……”
温白羽老脸通红,实在说不出来了。
黑羽毛点点头,这才出了帐篷,弄了点热水回来,但是他们的水很有限,也不能弄很多。
温白羽等他进来,就出去了,七笃还没有醒。
七笃是第一次/泄,难免反应大了点,而且积攒的太多了,估计体格也和普通人不一样,裤子弄得湿/漉/漉的,黑羽毛给他换了一个,七笃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一睁眼就看见黑羽毛正垂着头,给他用湿毛巾擦身/体,动作很温柔,黑色的头垂下来,遮住了凌厉冷漠的脸。
七笃不禁伸手,抓了抓黑羽毛的头,然后把头放在手心里揉/搓,然后憨憨的傻笑起来。
温白羽走出了帐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儿子领悟的太快了,你千万别再教了,听见没有!”
万俟景侯笑着说:“我只教好的,从来不教不好的。”
黑羽毛给七笃擦了身/体,穿好衣服,两个人就出来吃饭了,蛋/蛋正被小烛龙抱在怀里喂饭吃,看到黑羽毛和七笃出来,立刻“啊啊”了两声,然后瞪起大大的眼睛,看到七笃脖子上的痕迹,嘟着嘴巴,皱着眉,一脸不赞同的说:“弟/弟为什么要和七七打架!”
黑羽毛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蛋/蛋的额头,说:“我们没打架。”
七笃附和的使劲点头。
蛋/蛋撅着嘴巴说:“还想骗蛋/蛋,就是打架了!七七的脖子都青了!打架不是好孩子,弟/弟快给七七道歉!唔唔……”
小烛龙:“……”
小烛龙一阵无奈,挖了一勺饭,直接塞在蛋/蛋嘴里,把他下面的话全都堵起来了。
蛋/蛋不满的看着小烛龙。
七笃被他说得脸上有点不自然,伸手摸了摸脖子,好像还真的挺疼的。
黑羽毛眯起眼睛笑了一下,握住七笃的手腕,七笃的手也不小,黑羽毛一只大手竟然握的死紧,说:“对不起,我昨天心里有点不舒服,下次我轻一点,好吗?”
七笃脸上更是不自然,不过还是痴迷的看着黑羽毛的脸,伸手捋了捋他的头,然后老实的点了点头,憨憨的笑了一下。
温白羽在一边看着,感觉七笃没救了,好像被黑羽毛吃的死死的,而他家小黑刚刚破壳不到一天,竟然已经会说“情话”了,跟万俟景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这种话连个磕巴都不打,说的溜溜儿的,再加上黑羽毛天生一张妖孽脸,七笃根本没抵/抗力。
蛋/蛋见弟/弟道歉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副做哥/哥的样子……
众人吃了饭,就准备继续上路了。
明鬼在前面引路,众人往西北的方向继续走,众人一直走了一上午,都没有现明鬼之前说的窟窿墙。
根据明鬼的回忆,他是踩到了机/关,蜘蛛涌/出来,然后才一路逃跑过来的,明鬼能跑过来,说明根本不太远,就算明鬼的体力惊人,也不可能跑太远。
但是他们走了一上午,都没有现骷髅墙,其实解释很简单,那就是他们迷路了……
穷奇身上的毒没有解干净,累得不行,坐在地上说:“死人脸,你到底行不行啊!”
明鬼手里拿着罗盘,罗盘很不稳定,树林里不知道有什么干扰的磁场,明鬼眉头一皱,罗盘指向的方向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温白羽一看,说:“我们走反了?”
明鬼说:“不是,这里有干扰。”
其他人也拿出指南针,指南针的针头一直在晃,而且奇异的是,大家的指南针都指向不同的方向,这简直就是活见鬼!
万俟景侯说:“大方向没有错,但是咱们已经走到了陷阱之中。”
秦珮说:“这是什么意思?”
魏囚水有些虚弱,不知道是因为老/毛病而削弱,还是因为中了蜘蛛毒而虚弱,走几步就出冷汗,脸色惨白。
魏囚水说:“有机/关,说明咱们已经找到了大体/位置,不然为什么会在这里设置一个迷惑方向的陷阱?”
万俟景侯抬头看了看天,这里的树木实在非常巧妙,长得错综复杂的,想要看到头顶的太阳,那是难上加难,再加上最近几天都是今天,太阳一直躲在云层里,根本不能用这个来辨别方向。
又因为树木太多,叶柄没办法用树木的长势来辨别方向,这是一个巧妙的布局,把他们困在了这里。
众人都有些疲惫,再加上罗盘指向不同方向,营造出来一种恐/慌的气氛,车队里好多人都不是行家,一直跟着秦珮只是到处玩玩,很少开古墓,更别说在原始森林里求生了,一个个都有气无力的。
好多人坐在地上喘气,其他人则是分辨着方向,七笃突然猛喊了一声,黑羽毛皱眉说:“有声音。”
他说着,就见一簇烟花猛地炸上天去,炸上天之后,竟然出现了一个金闪闪的大字。
——墨。
众人都只能从树木的缝隙里辨认烟花组成的字。
明鬼不用仔细看,立刻就说:“是墨派求救的信号。”
温白羽说:“墨一是?”
万俟景侯说:“信号不远,快走。”
众人立刻向前冲去,其他人也跟着拽着行李往前跑,怕落后一些的话,可能又遭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众人一直往前跑,很快就听到“嘶嘶——”的声音,温白羽感觉头顶生风,有什么东西飞快的掠了过来,万俟景侯从后背将他一抱,两个人倒在地上向前快速一滚,同时万俟景侯手一抄,一下抓/住了什么。
温白羽定眼一看,果然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