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景侯就又给他加了几个,放在碗里,说:“晾一下再吃,刚出锅的,别烫了嘴。”
温白羽一边点头,一边往嘴里塞,结果真的烫了,“嘶……”了一声,用手赶紧扇风,是吐也不好,不吐也不好。
万俟景侯端起手边的凉茶,说:“喝口茶。”
温白羽就着万俟景侯的手就喝了一大口,感觉这才好了点,不过舌头上麻,还是烫着了。
万俟景侯又给他夹了几个冬笋晾起来,夹了一块豆腐,豆腐最烫了,怕他又烫着,全都放在自己碗里晾起来,万俟景侯的碗就成了温白羽的后备战场。
天气很凉,晾起来的东西很快就温乎能吃了,温白羽最近都没什么胃口,这顿饭却吃的津津有味,万俟景侯也不由得松口气,感觉来这个地方还来对了,不然真的是要饿着他儿子了。
宝子的妹妹刚开始盯着红爷看,但是红爷这个人,有个缺点,那就是他没谈过恋爱,而且为人比较傲气,也不知道讨好人,也不知道哄姑娘,没有平先生嘴甜会说话。
平先生几句话下来,宝子的妹妹就现了,平先生比红爷幽默多了,红爷看起来风度翩翩,其实有点小严肃,是需要别人去哄的类型。
但是平先生最甜,未免显得轻浮,这也是平先生多年在商圈里打拼出来的性格。
最后宝子的妹妹就把目光放在了万俟景侯身上……
温白羽现的时候,顿时食不下咽了。
宝子的妹妹现万俟景侯虽然一直不说话,但是长得真的没人能比,比电视上的人还好看,而且非常的温柔体贴,自己一直没吃东西,就帮着温白羽夹菜晾凉,手边上的茶杯也是晾了一杯水又一杯水的,他始终都没有喝一口。
宝子的妹妹盯着万俟景侯看,但是她也现了,万俟景侯对旁边的人那么好,肯定是喜欢的。
宝子的妹妹瞧着温白羽,温白羽的头有些松散,松松垮垮的梳起来,几缕垂下来,就要垂到碗里了,果然万俟景侯就现了,伸手给他捋在耳后,还轻轻捏了捏温白羽的脸颊,那动作亲昵的厉害。
宝子的妹妹知道自己没戏了,有点失落,不由得搭腔说:“姐姐,这个也很好吃的,你尝尝看。”
温白羽:“……”
温白羽都懵了,不知道宝子的妹妹在叫谁,因为他们一桌人,根本没有谁是“姐姐”,温白羽一抬头,就看见宝子的妹妹盯着自己,还夹了一筷子菜,送到自己碗里。
温白羽更是无语了,难道在叫自己吗?
宝子的妹妹刚上大学,这是第一个学期,她是从水村出来的,没见过太多的人,当然也没见过男人留长头。
再加上温白羽面容比较柔和,侧脸更加柔和,被长挡着,万俟景侯又对他那么温柔,不加掩饰的宠溺,宝子的妹妹就以为温白羽是女孩子……
宝子有点尴尬,让自己的妹妹去吃饭,一连串给他们道歉,宝子的妹妹这才知道,原来温白羽是男的。
温白羽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重创,已经倒地不起,血槽都空了。
红爷和平先生特别不厚道,笑的肚子直疼,尤其是红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笑点太低了,笑的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温白羽还没怎么样,结果宝子的妹妹羞得跑掉了……
温白羽转头对万俟景侯说:“我长得不够爷们儿吗?”
万俟景侯摸了摸/他的脸颊,说:“够。”
温白羽揪着自己头,说:“我还是去剪头吧,干脆剪一个秃瓢,你说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更爷们儿?”
万俟景侯笑着说:“不用,我喜欢白羽留长头。”
他这么说,其实温白羽心里还挺高兴的,毕竟万俟景侯的意见,肯定比外人的意见要重要得多。
结果又听万俟景侯低笑着,用低沉的嗓音,贴着他耳朵呵气,说:“白羽每次一身热汗,长贴在腰上的样子,都让我很兴奋。”
温白羽:“……”
温白羽心想,还是去剪头吧……
众人吃了饭,外面的雨还在下,一直“哗啦啦”的,用温白羽的话说,就是消防栓坏了,一直在滋水。
还有冰雹,不小的冰雹,砸的房顶“噼噼啪啪”的响,从楼上看出去,外面的菜园都给砸了,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吃到新鲜的菜了。
天色一晚,雨不下了,竟然开始下雪了,雪越来越浓密,但是遇到地面就花掉了,地上一片泥泞不堪。
温白羽吃饱了就躺在床上打滚,说:“外面全是泥,不知道明天停不停的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山洞。”
万俟景侯说:“这不是正好,你也挺喜欢这里的饭菜,多住几天,休养休养,咱们不是来度蜜月的吗?”
温白羽只是随便扯谎,搪塞一下两个叔叔的,难道要真的和两个叔叔说,他跟着万俟景侯去下斗吗?两个叔叔还不把他们抓起来剥皮抽筋啊。
温白羽白了他一眼,说:“还渡蜜月?我看你是沾花惹草来的,又惹得人家小姑娘牵肠挂肚的。”
温白羽说着,搓/着下巴,说:“怎么没人喜欢我呢,我长得也不差啊。”
万俟景侯搂住他,说:“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的不可自拔,这还不够?”
温白羽脸上有点红,万俟景侯说的太温柔深情了,让他的抵抗力完全失效了,挣扎了一下从万俟景侯怀里滚出来,扒着窗户说:“不行,我要想办法增加一下自己的魅力值。”
万俟景侯迷着眼睛,说:“那咱们一起来想想办法?”
温白羽感觉万俟景侯的眼神不善,立刻想要逃命,蹦下床就要跑,温白羽这次怀/孕,好像状态挺好,并不是那么难受,而且时间有点长,适应了之后就上蹿下跳的。
万俟景侯看他蹦下床去,看的心惊胆战的,赶紧把他一下捞回来,按在床上,说:“跑哪去?别蹦来蹦去的,活动的时候小心点。”
温白羽挣扎不开,万俟景侯已经吻了下来,万俟景侯吻的特别温柔,温白羽一下就沉醉其中了,两个人倒在床上,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候,温白羽的手机却响了。
温白羽吓了一跳,侧头一看是小叔叔打来的,还真是一天一个电话,全程监视他们。
温白羽刚要接电话,突然“嗬——”了一声,一下趴在了床上,汗珠一下/流下来,双眼泛白,脑袋里白光一线,不是疼的,温白羽绝对不承认是爽的,万俟景侯竟然来阴的,趁他不注意。
万俟景侯伸手搂住他的后背,笑着说:“这么舒服?我刚进去,你就泄/了?”
温白羽瘫在床上,使劲喘着气,手机就在手边,但是手软,根本接不起来,万俟景侯绝对是故意的,轻轻的晃着,温白羽嗓子里哼了一声,接二两三的刺/激,让他更是双眼翻白,轻声说:“轻点……”
万俟景侯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放心,我轻轻的,不使劲。”
万俟景侯忍得很难受,但是也不敢使劲,温白羽身体瘫软,敏感到不行,又泄/了一次,万俟景侯怕他受不了,就把他放了。
手机铃/声早就停了,一共响了三次,但是温白羽都没时间接,而且也不敢接。
万俟景侯自己还难受着,去洗手间解决去了,温白羽深深喘了两口气,这才拿起电话,按了回拨。
温九慕第一时间接起来了的,说:“白羽?出什么事了?怎么打三次都不接?”
温白羽又深深的喘了两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平稳,说话不会打颤,说:“呃……没……没事,刚才去洗澡了,没听见手机响。”
温白羽的声音不抖,但是没想到嗓子有点沙哑,温九慕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说:“白羽,注意身体。”
温白羽:“……”
温白羽简直羞愧的无地自容了,正好万俟景侯从洗手间出来,身上冒着凉气,感觉像是一个移动冰箱,估计刚冲了冷水澡。
温白羽使劲瞪他,然后感觉态度良好的说:“我知道了,你们不用担心。”
温九慕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过节之前还过来吗?”
温白羽说:“这个说不定,尽量过去,如果过去不去的话,小叔叔你和大叔叔过来北京啊,万俟景侯买了一个新房子,房间很多,你们可以在北京住几天。”
温九慕听说他们搬家了,的确想去看看,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那边听见温磊的声音在叫温九慕,估计是温九慕和温白羽聊天时间太长了,闷骚的大叔叔有点吃醋。
温九慕就挂了电话,温白羽懒散的躺在床上,头披散下来,热的一身汗,还没有落下来了。
万俟景侯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亲了亲他的头,有点湿漉漉的,万俟景侯就喜欢他这个样子,头贴在身上,眼神里有点疲惫,但又有一些舒畅,看的万俟景侯非常兴奋。
万俟景侯深吸一口气,轻轻抚摸着温白羽柔软的头,说:“去洗澡吗?”
温白羽摇头说:“我好累,胳膊软,腿也软,走不动路。”
万俟景侯笑着抱起他,说:“我抱你去。”
这地方没有浴缸这么先进的东西,有个淋浴的喷头,洗手间和浴/室在一起,看起来有点简陋,巴掌大的地方,转不开身。
万俟景侯抱他进去,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打开淋浴喷头,给他冲着身上,然后尽职尽责的洗头。
温白羽舒服的靠着万俟景侯这个真皮沙,直接睡着了,万俟景侯看着他脖子上新鲜的吻痕,被热腾腾的温水流淌着,看起来鲜红明艳,忍不住又低头使劲的啜了两下,在温白羽的脖子上又烙印了两个新鲜的吻痕。
温白羽已经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好像在做梦,嘴里轻轻呢喃着。
万俟景侯抱着他,将人擦干净,塞进被窝里,熄灭了蜡烛,抱着温白羽睡觉了。
屋子根本不隔音,红爷就在他们隔壁,而且听了全程,感觉今天晚上自己睡不着了,脸红彤彤的盯着天花板,不过很快红爷就睡着了,毕竟身体还没有完全大好。
但是红爷做了可怕的梦,他竟然梦到了平先生,梦里他和平先生缠/绵在一起,紧紧的搂着平先生,无助的呻/吟着,红爷泄/了一次又一次,那种沉溺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就在红爷沉溺其中的时候,平先生却突然冷笑了起来,将他推开,然后举起枪来,对着红爷的四肢开了四枪……
“嗬——!!!”
红爷一下就醒了,猛地坐起来,身体一歪,“咚!”一声,直接从床上翻了下去。
红爷掉下来,旁边的温白羽万俟景侯,还有平先生,简直就是草木皆兵,立刻又破门进来,结果看到红爷一脸热汗,瞪着眼睛坐在床边,衣服很乱,被子也掉在地上了,看起来像是受到了袭/击一样。
平先生抢过去,把红爷扶起来,说:“怎么了?怎么了?”
红爷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手脚抖,梦中缠/绵的热汗已经变成了冷汗,门一开风就对流进来,吹得红爷浑身冷,脑子里嗡嗡作响。
红爷一直怔,平先生问他话,他只是盯着平先生看,急的平先生手足无措。
万俟景侯走进来,突然按住红爷的肩膀,然后翻了一下红爷的眼皮,说:“他中毒了。”
温白羽和平先生一听,顿时都震惊了,说:“这怎么可能?”
温白羽说:“红爷吃住都和咱们在一起,怎么可能中毒?”
红爷脑子里反应有些慢,被平先生扶着躺下来,疲惫的头晕脑胀,还沉浸在刚才的梦中,已经分不清是春/梦还是噩梦了,眼睛一直虚晃的追逐着平先生。
万俟景侯见查了一下红爷的茶壶和茶杯,端起来闻了闻,说:“茶壶里有毒。”
平先生顿时怒不可遏,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宝子他们干的?”
万俟景侯摇头说:“看起来不像,一户村户人家,应该不可能有这样的毒。”
万俟景侯那着杯子晃了一下,说:“这是尸毒,从尸体里提取出来的,而且是慢性□□,幸亏他喝的不多,而且现得早,让他吐吧,吐了就好了。”
红爷中毒并不深,只是喝了几杯茶,而且他们吃了饭,回屋就洗澡睡觉了,红爷估计只喝了一些,所以没什么事,现在还是浅中毒,只是有些反应迟钝,产生幻觉而已。
平先生想要去找宝子准备一些能让红爷呕吐的药,但是被万俟景侯拦住了,说:“先不要告诉任何人,红爷这回死不掉,肯定还会有人来下手,咱们到时候可以直接抓人。”
温白羽也觉得是好办法,不过红爷现在反应有些迟钝,思维转的很慢,让他吐,他根本吐不出来。
只是呆呆的看着平先生,平先生和他说话也不理,就是那么看着平先生。
平先生急得要死,万俟景侯最后把自己的血给红爷喝了一点,这样也不需要吐了。
红爷中毒的迹象立刻缓解了,很快就睡着了。
平先生给红爷擦着冷汗,说:“到底是谁要杀红爷?已经三番两次了。”
温白羽不知道该不该把红爷说的事情告诉他,看起来红爷还是没跟平先生说。
温白羽把茶壶和茶杯拿出去刷了,然后又悄悄的回来,把东西摆好,装作什么都没生的样子。
平先生留下来照顾红爷,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回房间去了。
温白羽感觉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不是生这种事,就是生那种事,疲惫的厉害,倒头直接就睡着了。
第二天温白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吓了他一跳,万俟景侯还躺在他身边,说:“醒了?”
温白羽说:“今天不出吗?怎么还在睡觉?”
万俟景侯指了指窗外,外面天色阴沉,还在飘雪。
温白羽爬起来,推开窗户,“呼——”的一声,一股大风吹进来,差点把刚起床的温白羽冻死。
他往前一看,到处白皑皑的一片,就算在北京,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天气有点反常,外面怎么也有零下好几度,眼前的湖水都结冰了,不知道平先生说的那个枣弧形的水洞,会不会也变成了冰洞。
万俟景侯赶紧把窗户关上,说:“冷不冷?别冻着了。”
温白羽缩回床上,说:“这下好了,咱们怎么进水洞?”
万俟景侯说:“刚才平先生来了一趟,说雪停了再走,不然太危险,昨天晚上下了雨,地上是湿的,下雪结了冰,现在雪下面是冰,咱们要过去路太滑。”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红爷醒了吗?”
万俟景侯说:“红爷醒了,不过说醒了之后一直在吐。”
温白羽摸着下巴,笑着说:“不会是怀/孕了吧?”
万俟景侯:“……”
红爷昨天晚上没吐出来,万俟景侯的血克制了毒素,今天早上醒了之后就恶心反胃,吐了好几次,吐的腿都软了。
红爷自小也是习武的人,而且身量不矮,将近一米八的个子,感觉自己也是个纯爷们,结果因为吐,弄得双/腿软,根本走不动路,还差点吐在床上。
温白羽起来之后,就去看了红爷,红爷脸色蜡黄,失血还没补上,现在又开始呕吐,吃的东西全吐了,没有营养,脸色自然就不好。
红爷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了,他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个春/梦,还有那个噩梦。
温白羽把昨天晚上生的事情和红爷说了一遍,红爷非常震惊,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说:“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查下去了,但是我想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现在停下来,也已经晚了。”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万俟景侯说话太直了!
平先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之前问过,没人告诉他,平先生也就不再问了。
温白羽拍了拍红爷的肩膀,说:“你好好休息,正好外面雪太大了,咱们根本走不了,你先休息,今天晚上我和万俟景侯负责守着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红爷说:“怎么守着?”
温白羽环顾了一下四周,屋子里空空框框的,大衣柜有一个,很古老那种,门都合不上,温白羽一个人进去都费劲,更别说万俟景侯在挤进去了。
温白羽就把目光注视到了红爷的床下,指着那地方,说:“我们可以埋伏在床底下。”
红爷:“……”
很显然之前有人下毒,肯定是趁着他们去吃饭,都不在房间里,才能下毒。
中午下楼吃饭的时候,万俟景侯和温白羽故意落后了一些,不过等了很久,没现有人潜进红爷的房间里。
温白羽狐疑的说:“你说那个人如果真的这么神通广大,那他没道理只针对红爷一个,毕竟红爷已经把事情都跟咱们说了一遍。”
万俟景侯晃了晃食指,说:“只有一个可能性,红爷还知道一些其他事情。”
温白羽正大眼睛说:“没准连他自己都没注意的事情?”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或许在红爷的回忆里,有一些细节,是红爷忽略掉的,但是非常总要,因为这些细节,那个人必需要杀他。
温白羽他们去吃饭,自然又遇到了宝子的妹妹,她本以为温白羽是男人,那这样看来万俟景侯没准是温白羽的哥哥,或者长辈,毕竟万俟景侯看起来是三十岁上下的人,而温白羽有点显小,看起来二十几岁。
不过宝子的妹妹刚振奋精神的过来,准备搭讪,就看到了温白羽脖子上的吻痕,他一伸胳膊去夹菜,手腕上也露出一个吻痕。
这么热情的吻痕,一看就是占有欲极强,他们这里也没有女人,宝子的妹妹一看,立刻失魂落魄的走了。
温白羽还没现自己满身都是吻痕,也没有特意遮掩,而且脖子上的根本遮不掉,所以被看了还不知道。
众人吃了饭,温白羽让红爷仔细回忆一样,会不会是漏掉了什么细节,红爷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但是真的回忆不起来了。
红爷奇怪的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细节了,当时爆炸了,我想逃跑,但是被炸飞了,后来浑浑噩噩的就昏死过去,我醒来的时候,还是在那个地方,都没有人现我,还是我自己去的医院。”
温白羽想了很半天,说:“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是你将要昏迷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红爷想的头都要炸了,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那时候爆炸,我耳朵里都是轰鸣,耳鸣头晕,天都在转,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更别说听见了。”
万俟景侯突然说:“你看不清楚,不代表别人觉得你看不清楚。”
温白羽说:“你的意思是说,或许当时有人站在红爷面前,但是他没看清楚?”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
温白羽说:“那也不合理啊,如果那个人站在红爷面前,岂不是该杀了红爷,为什么放过红爷,现在又千方百计的来杀红爷?”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也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两个人出了红爷的房间,就看到平先生在外面站着,他们出来之后,平先生就进去了,自从红爷中毒之后,这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平先生,不过没说话,回了自己屋子。
温白羽跟进来,说:“你刚才看平先生的眼神很耐人寻味啊,快说你现了什么?”
万俟景侯坐下来,说:“并不是现了什么,而是看到了平先生,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
温白羽坐在他旁边,说:“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万俟景侯看着温白羽着急的样子,笑了一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温白羽:“……”
现在的小孩子都不做这种事情了!
温白羽虽然很鄙夷,但是还是贴过去,亲了一下万俟景侯的嘴唇。
万俟景侯快速的伸出舌尖,在温白羽唇上卷了一下,弄得温白羽老脸通红,万俟景侯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甜的。”
温白羽:“……”
万俟景侯这才慢慢的说:“关于那个人为什么当时不杀红爷,但是后来又千方百计的杀红爷,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当然这个设想和平先生有关。”
他说着,又说:“红爷一直避开/平先生和咱们讨论这件事情,最根本的原因是,平先生继承了他大伯的遗产,平先生大伯虽然死了,但是当年科研队的事情还没有终结,有人在背后操作着这件事情,红爷怀疑这个背后的人,很可能是平先生本人,这一点也是有理由拒的猜测。如果这个猜测是成立的,那么那个人之所以不杀红爷,是因为他本身喜欢红爷,那种时候不舍得杀了红爷,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下手的时候。”
温白羽一听,后背一紧。这么说来很合理,如果背后的人就是平先生,平先生在茶楼蹲了半年,显然是先喜欢了红爷,然后红爷才去着手查湖南的那个幸存者。
温白羽挠了挠头,说:“但是……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因为平先生现在还是很喜欢红爷啊,红爷受伤和中毒的时候,平先生都跟要疯了一样担心。”
万俟景侯点点头,说:“那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平先生是真的担心红爷,如果是这样,上面的大胆假设就推/翻了,第二个,那就是平先生是伪装的。”
温白羽说:“我倒是希望平先生是真的担心,如果是伪装的,那他藏得太深了,而且一直在咱们身边,这个定时炸/弹威力太大。”
万俟景侯说:“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假设。”
温白羽说:“还有什么?”
万俟景侯说:“你记得吗,我之前说过,平先生的大伯,可能并没有死。”
温白羽点头,说:“记得。”
万俟景侯说:“这种假设就是基于这个基础上的,或许平先生的大伯并没有死,他知道自己侄子喜欢红爷,所以当时放了红爷一马。你可以试想一下,红爷威胁那个幸存者,说如果不说先掐死他,后来那个幸存者就被掐死了,这种应验的手法,其实并不是恐吓被害者的,而是恐吓红爷用的,红爷看到的时候,除了震惊,还有一种被监视的恐惧感,随即而来的是爆炸,两次重创,一次是心理上的,第二次是身体上的,虽然红爷没有死,但是他多少会有心理阴影。或许那一次,那个背后的人,其实并不想杀红爷,只是给他一种警告。但是没想到红爷醒了之后,还是对这件事非常执着,以至于到了现在,那个人不得不杀红爷。”
温白羽听着有点出神,点了点头,说:“这也有可能,因为红爷回忆的事情,的确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他当时手都在打颤。”
万俟景侯说:“不管是哪点,咱们大方向没有错,这是肯定的。”
温白羽想的有点头大,脑袋胀,说:“咱们快休息一下,晚上还要去蹲点呢。”
万俟景侯突然伸手摸了摸温白羽的头,说:“白羽,你想好了吗?”
温白羽听他这么说,有些奇怪,想好什么事情?
万俟景侯看出他的不解,说:“你想好了吗?还要再管这件事情吗?咱们现在还没有进入水洞,完全可以回北京去。”
温白羽说:“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万俟景侯叹了口气,说:“因为以前面对的都是死人,而这次面对的是活人,活人要比死人可怕的多。”
温白羽想也没想,态度很坚定的说:“我不会回去的,你也受伤了,那块花斑的陨石不记得了吗,总不能只靠于先生的药活一辈子。”
万俟景侯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说:“没忘,就是怕你受伤。”
他说着,亲了亲温白羽的嘴唇,说:“你受伤我会心疼。”
温白羽故意嫌弃的说:“真肉麻。”
他说着站起来,躺在床上,拍了拍旁边,说:“先来睡觉,晚上还要蹲点。”
万俟景侯走过去,躺在床上,搂着温白羽,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万俟景侯梦见自己是襄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回到了西周那个年代,然后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温白羽,温白羽从一个水潭直冲而出,浑身挂满了血水,落在一棵树上,低头看着他,突然就栽了下来……
这个梦,好像和平先生看到的未来很相似。
温白羽听到万俟景侯说到他做了一个梦,等了半天,万俟景侯就没声了,侧头一看,万俟景侯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温白羽都被调起胃口了,结果万俟景侯不说了,不过一想到晚上还要蹲点,就没打扰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其实并不是睡着了,他只是突然不想说了,等了一会儿,温白羽的呼吸就平稳下来,听着像是睡着了。
万俟景侯侧过身来,狠狠吻了一下温白羽的嘴唇,说:“放心,你不会有事。”
两个人睡了一个午觉,睡得温白羽直汗,因为万俟景侯抱的真的太紧了,醒来之后,外面已经不下雪了,但是“呼呼——”的刮着北风,风很大,冷得厉害,地上的冰没有融化,也没有太阳,湖水开始起雾,看起来死气森森的。
两个人起了床,温白羽披着衣服,红爷还在睡觉,平先生守着他,尽职尽责的样子。
温白羽小声的说:“你怎么选这么一个地方度假?一天到晚不见太阳,而且阴森森的。”
平先生说:“这地方之前不是这样,我来的时候挺温暖的,而且有太阳,说起来还是现冰船之后,就开始一直阴森森的不见太阳,气温也低了好多度。”
温白羽奇怪的说:“难道和冰船有关系?”
平先生摇了摇头,说:“这就不清楚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提前吃了晚饭,然后就进了红爷的屋子,等到晚饭的时候,红爷和平先生下楼去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就躲在红爷的床底下,空间特别狭窄,温白羽觉得还好,万俟景侯就束手束脚的,需要缩着肩膀。
床下面一股土味,温白羽差点打喷嚏,万俟景侯搂着他,说:“冷吗?”
温白羽揉着鼻子,说:“还行吧,就是鼻子痒,想打喷嚏。”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说:“我帮你亲/亲。”
他说着,真的亲了亲温白羽的鼻梁。
温白羽:“……你当你哄三岁的孩子吗?”
万俟景侯说:“不,我都是这么哄蛋蛋的。”
很好,连三岁都不到……
两个人钻在床底下好半天,温白羽没事做,就犯困了,躺在万俟景侯怀里,很快睡着了。
万俟景侯搂着他,怕他冷抱得很紧,两个人挤了大约四十分钟,红爷他们吃饭都快回来了,万俟景侯还以为这次又白等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吱呀……”一声。
万俟景侯突然绷紧了身体,他一动,温白羽就吓醒了,一下被万俟景侯捂住口鼻,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温白羽刚醒来,还在迷糊,但是他也听到了轻微的动静,不是开门的声音,是开窗户的声音,有人从窗户爬进来了!
温白羽顿时瞪大了眼睛,真的上钩了,他们这回要钓大鱼了,不枉费蹲了这么长时间。
那个声音开了窗户,“哒……”一声,轻轻的落在了屋子的地上,然后快速的走过来。
温白羽看到了一双脚,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看那双鞋,有点偏小,应该是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竟然是红爷和平先生回来了,温白羽有点扼腕,这两个人回来的真是时候。
偷袭的人不会狗急跳墙,直接袭/击红爷吧?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却没有狗急跳墙,而是飞快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突然拉开大衣柜,然后藏了进去,把柜子门拉紧。
柜子很小,能藏进去,身材必然很小,温白羽更肯定了,来的人应该是个女人。
红爷和平先生果然推门进来了,红爷走进来,弯腰冲床底下一看,果然看到了温白羽,刚要笑着说话。
温白羽立刻给他打眼色,指着旁边柜子的方向。
红爷一愣,随即全身都绷紧了,脸色顿时沉下来,似乎明白了温白羽的意思。
“嘭!!”
一声巨响,柜子突然撞开了,众人还没来得及去抓人,那个人反而自己跑出来了,冲着红爷直扑过去。
与此同时,温白羽喊了一声不好,万俟景侯猛地从床下一滚,直接窜了出来。
那人没想到屋子里竟然有这么多人,冲着红爷开了一枪,平先生看到那个人抬手,已经知道她要干什么,快速的扑过去,“嘭!”一下将红爷扑倒在地上,整个人压在红爷身上,给他当做盾牌。
平先生“嗬……”的低吼了一声,红爷立刻感觉到身上湿了一片,抬头一看,平先生竟然中枪了,不过幸好是胳膊。
因为离得近,子弹直接对穿过去,穿破了窗户,红爷立刻给平先生按住伤口。
那人还要再开/枪,却“啊!”的大喊了一声,手/枪一下被踹飞出去。
万俟景侯一下踹掉他的手/枪,猛地就地一滚,直接把枪拿到手里,快速的举起来,对准那个人,眯着眼睛,笑了一声,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