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一下消失在众人眼前,地上只剩下了无数的碎片……
子弹的冲击力很大,碎片碎的很严重,每一个都比之前的残片小得多。
那帮打/手看到这个变故,立刻大喊起来:“月亮玉盘!那是月亮玉盘!”
有人这么一喊,其他人都猛地惊醒了,将众人团团围住,暂歇性的停止了开/枪,但是还都端着枪,指着他们。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地上的碎玉盘上面,温白羽也惊讶的看着玉盘,之前盘子说有人坏人要抢盘子,他们还以为指的是玉盘,原来盘子本身就是一个玉盘!
盒子里的玉盘残片,本身就是盘子的一部分,他眼睛上碎裂一般的伤疤,其实就是那片残片摔裂的痕迹。
玉盘碎裂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盘子,好像随时要扑上来抢一样。
万俟景侯的目光扫了一眼那些打/手,就在打/手要开/枪的刹那,猛地冲出去,一下扫倒那个开/枪的打/手。
打/手已经开/枪了,但是一刹那身体歪斜,“嘭!”的一声直接仰倒在地上,后背拍在地上,出巨大的响声,同时是“嘭!!”的一枪,子弹一下打上了青石砖的墓顶。
墓顶是圆形的穹顶,子弹一打,顿时打碎了一块砖,温白羽不懂他们的装备是什么型号的,但是这枪的子弹打出去动静很大,墓顶的砖顿时掉下来了,随即是“沙——”的一声。
谷雪抬头看了一眼墓顶,有细微的黄沙从碎砖的缝隙里倾泻下来,出“沙——”的声音,黄沙像断线的玉珠,淅淅沥沥的洒下来,正好洒在他面前的碎片上。
谷雪猛地扑上去,去抢地上的碎片,其他打/手见他一动,立刻也全都扑上去,还有人准备开/枪。
万俟景侯立刻撂倒了一个打/手,又冲过去拦住下一个人,温白羽从万俟景侯身上跳下来,猛地跳上打/手的肩膀,那打/手吓得半死,疯狂的抖着肩膀,但是也不敢冲自己开/枪。
温白羽的关节活动非常不灵活,感觉一抖就要被抖下去了,赶紧双手抓/住打/手的衣服,被甩的在空中划了半个圆,然后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别看温白羽现在体型小,但是他身上的皮肤都是硬的,根本不柔软,这么一脚踹下去,那打/手大叫一声,顿时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鼻梁大吼着,鼻梁竟然给一下踹塌了。
温白羽立刻松手,直接被甩出去,猛地落在地上,同时往前一滚化解力气,然后迅速爬起来。
万俟景侯看的心惊胆战的,见温白羽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温白羽从地上爬起来,还冲万俟景侯笑了一声。
万俟景侯有些无奈的笑笑,不过脸色瞬间变了,喊了一声:“白羽,当心!”
温白羽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没反应过来,结果“咚!”的一声,有东西砸到了他的头,温白羽顿时被砸倒在地,感觉头晕脑胀,七荤八素的,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
结果看到一只手/枪躺在自己旁边,竟然是这个东西砸的自己!
温白羽将手/枪抱起来,枪托架在地上。
因为他比较矮,其他人都没有注意他,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风是重点被围攻的对象。
温白羽看的眼花缭乱,他只能看见众人的腿跑来跑去,还有那些躺在地上的玉盘碎片,谷雪正跪在地上,仓促的呼噜着地上的碎片,将碎片全都拢在一起。
碎片上已经堆满了许多沙子,沙子从头顶的碎石砖漏下来,出“沙——”的声音,越漏越多,石砖外面是沙子,这种结构看起来很危险,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谷雪也不管那些黄土和沙子,手有些哆嗦,慌张的收拾那些碎片。
温白羽看见他的眼睛有些红……
头顶的沙子在不断的倾泻,突然“咔”一声轻响,什么东西堵住了头顶的青石砖,碎口被堵住,沙子的倾泻变得很慢很细。
但是温白羽看的清楚,那是薄薄的碎石片,青石砖的外面,果然是砂砾层,砂砾层里混合着沙子和锋利的碎石片,一旦倾泻下来,就会把墓葬里所有的东西掩埋。
这么细的沙子,流动性非常好,带着锋利的碎石滑动,就算不能把人活埋,也肯定会把人割死。
温白羽见谷雪在碎石下面收拾玉盘碎片,心里捏了一把汗,细砂倾泻的慢了一些,但是很快的,随着“咔嚓……”的声音响起,青石砖的缝隙越来越大,墓顶竟然开裂了。
墓顶已经有了一个缝隙,那么细砂就会从缝隙涌进来,大量的细砂带来了大量的石头,压力集中在了一点,青石砖有些不堪重负,裂缝开始蔓延。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头顶的青石砖,说:“砂砾层要流下来了,这里不能留。”
他说着,手上加快了速度。
一个打/手从后面冲过来,想要去抢地上的玉盘碎片,温白羽抱着枪,把枪/支在地上,秒了好几次准,猛地双手使劲勾着扳机,就听“嘭!”的一声,那跑过去的打/手突然大喊了一声,一下倒在地上,然后伸手捂着自己的腿。
温白羽也随着“嘭”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震得他都蒙了,原来反作用力这么大,他刚才没站住,一下坐在了地上。
万俟景侯冲过来,将温白羽一把捞起来,说:“受伤没有?”
温白羽摇了摇头,只觉得丢脸,开个枪竟然被震了一个屁墩儿……
谷雪匆匆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抱起来也往外冲,那些打/手都被解决的零零散散的,好多人都受伤了,没受伤的不敢追上去。
众人从墓室冲出来,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后背的青石砖终于开裂了,头顶裂了一个大口子,同时流沙和石片快速的倾泻而下。
万俟景侯抓/住温白羽快跑,说:“快跑,墓顶的石砖是空心的,只能压不能敲,墓葬要坍塌了。”
众人冲出墓室,要知道下斗最怕的就是流沙层,一旦有流沙层,那就是毁灭性的结构,什么东西最后都会被流沙掩埋。
谷雪冲出来,却不向来的路跑,而是大喊着:“这边走,跟我来!”
众人看向谷雪,谷雪反而往深处的墓道跑去,温白羽看想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说:“走,跟上。”
大家追着谷雪跑在后面,整座墓葬开始震颤起来,头顶上都是“咔……咔嚓……咔嚓……”的声音,好像头顶上的石砖随时会裂开。
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无数条细碎的沙线从头顶倾泻而下,越来越密集,就听“轰隆——”的巨响,身后的墓室已经完全坍塌了,伴随着那些打/手的嚎叫声,剧烈的震颤晃动着这个墓葬。
谷雪却依旧领着他们往前跑。
万俟流风朝后看了好几眼,大喊着:“跑快一点,没时间了!”
众人向前狂奔而去,万俟景侯伸着手,遮挡住温白羽,温白羽就看见四面八方开始下黄沙雨,万俟景侯把他揽在怀里,用身体遮住他,头顶上还给他遮着,虽然能看见四面八方的黄沙,但是身上一点也没有。
相比之下,其他人身上就全都是黄沙,一头一脸,领子里也全都是。
万俟流风大喊了一声:“快跑!”
一声大吼之后,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一瞬间墓道开始坍塌,剧烈的坍塌,青石砖从头顶往下掉,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巨大的十块坍塌下来,伴随着可怕的黄沙和碎片。
众人快速的往前冲,黄沙一直在他们后面紧追不舍,沙子像海水一样追逐着他们,疯狂的想要吞噬他们,还有可怕的咆哮声。
温白羽趴在万俟景侯怀里,向后看着,后面一片混沌,黄沙震起了昏黄的土色,将身后漆黑的墓道瞬间掩埋起来。
温白羽使劲拍着万俟景侯的肩膀,嘴里“唔唔”了好几声,示意万俟景侯快跑,万俟景侯根本不用回头,他已经感受到了,黄沙/比刚才汹涌了,全都灌进他的头和领子里,冰凉的黄沙带着一股阴气。
谷雪也感受到了,喊着:“快跑!就在前面了!”
他们快速的往前跑,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大门,大门是敞开的,门上画上左边画着白马,右边画着青牛,这是契丹族的标志。
谷雪一下钻进大门去,动作非常灵活,其他人也跟着钻进去,大门里面一点震颤的声音也没有,非常安静,好像分隔在不同的世界一样。
他们冲进去,谷雪“呼呼”的喘着气,猛地一抬头,眼中有些震惊的情绪。
温白羽疑惑的看着他,就见谷雪突然回头看向大门外面,外面的地上,躺着一个晶晶亮的碎片,那是盘子的碎片。
谷雪只是犹豫了一秒,随即猛地扑出去,一下扑出了大门外面。
温白羽吓得心惊胆战的,就在谷雪扑出去的一霎那,顿时“轰隆——”一阵巨响,石块、碎片、流沙,一瞬间从头顶倾泻而下,立刻将谷雪整个人都掩埋住了。
众人只震惊了半秒,墓门内的一切却非常安静,黄沙流淌过来,但只是少量的黄沙,连他们的靴子都没有没过。
门内非常安静,门外面却是一片苍茫,黄沙落下来之后,腾起阵阵的土气,呛得众人捂住口鼻。
门外一下就安静下来,温白羽赶紧从万俟景侯的怀里溜下来,然后跑出去准备挖人。
万俟景侯快速的跟上去,怕外面的塌陷还没有完,把温白羽也给掩埋了。
其他人也都从门里挤出来,然后开始从土堆里挖人。
万俟景侯说:“小心点,流沙里面有石片。”
大家快速的挖土,幸亏他们已经跑到了边缘,这边的土并不是很多,但是谷雪也是完完全全的被掩埋在了里面。
温白羽看到了一片墨绿色的衣服,他们先是挖到了腿,看到了谷雪那双军靴,然后继续使劲的挖,谷雪才渐渐的露在众人面前。
整个人趴在地上,他的身体呈奇异的弓形,后背拱起来,怀里似乎护着什么东西,身上脸上全是划伤,锋利的石片将他身上的衣服皮肤全都划开了,伤口里都是细砂。
众人合力将谷雪从地上架起来,拖进墓门里面,谷雪的怀里护着那些碎片……
地上有好多血,谷雪还在昏迷中,把他拽进来,放平在地上,温白羽把背包里的瓶子抱出来,万俟景侯看他动作不方便,就把瓶子拿过去,给谷雪的伤口上滴了几滴蛋蛋的眼泪。
伤口深可见骨,那些黄沙在土里掩埋了近千年,而且是墓葬的流沙,上面难免沾染了尸毒,伤口有些狰狞。
不过蛋蛋的眼泪非常管用,滴上之后,立刻就开始愈合了。
谷雪的伤虽然可怕,终归是皮外伤,立刻就醒过来,他动了一下,手里没有东西,顿时惊得全身都是冷汗,猛地翻身坐起来。
温白羽把谷雪归拢的碎片摆在地上,正一点一点的拼成原型,不过碎片实在太多了,想要拼回去绝对不容易,估计最少也要拼一个小时。
谷雪看到碎片还都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瘫软在地上,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
墓门后面非常安静,这个墓门好像一个分界线。
万俟景侯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轻轻敲了敲墓门里面的墙,现这些石砖敲起来声音比结实,并不像刚才的墓室。
这里的石砖显然是实心的,而外面是空心的,空心的石砖设计很巧妙,可以平均承重,但是不能重点承重,只要有一个点使劲敲击,似乎都不需要太使劲,外面的流沙层就会突然破裂,倾泻而下。
而最巧妙的是,墓门是一道分界线,在众人都以为整座墓葬要毁于一旦的时候,其实工匠巧妙的设计了一下,将外面的流沙隔开,墓门内的承重也增强了。
看起来这道墓门内还有玄机,恐怕外面的东西,只是无关紧要的而已,真正有用的还在里面。
谷雪瘫软的躺在地上喘气,眼睛注视着墓顶,似乎有气无力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狂奔,于先生的体力也有些跟不上。
万俟景侯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谷雪,冷淡的说:“你是什么人?”
谷雪眼神仍然呆呆的望着墓顶,喃喃的说:“或许是坏人。”
温白羽奇怪的看着谷雪,谷雪好像并不是回答万俟景侯的话,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想到了什么。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看他,谷雪似乎是感觉到了万俟景侯的冷意,侧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放心,我不是平凯的人。”
温白羽更加不解了,谷雪不是平凯的人,那他是什么人?
万俟景侯没有再说话,只是突然走过去,将温白羽刚刚拼上一个角落的玉盘碎片全都归拢在一起,然后收拾起来。
谷雪看他归拢那些碎片,立刻翻身站了起来,说:“你干什么!”
万俟景侯的动作干脆利索,把碎片收拾起来,放在一个盒子里,然后晃了晃,让谷雪听到里面“哗啦哗啦”的声音,说:“在你说实话之前,这些碎片我来保管。”
谷雪侧眼看着他,冷笑着说:“最后一片碎片还在我手上,你以为拿到了碎片有什么用?”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并没什么用,可是盘子不是因为我碎的。”
温白羽:“……”
温白羽感觉万俟景侯说花太犀利了,这一刀直/□□了谷雪的心窝子里。
谷雪的表情一凝滞,抿了抿嘴唇,转瞬之间眼睛红了,深吸了一口气,又压下了那股感觉。
谷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是谁?”
万俟景侯竖起了三根手指,晃了晃,说:“你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这里的墓葬,红棺材里光的东西是什么。”
谷雪说:“你们想知道的还挺多。”
万俟景侯说:“说,还是不说,都随你。”
温白羽心里默默的吐槽着,万俟景侯果然是当惯了掌权者啊,真是民/主自/由,毫不专/制!
谷雪瞪着他,最后泄气的说:“我说……”
他刚要继续说,就听到“咔”的一声。
温白羽顿时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不过听起来好像是机关的声音?
谷雪的神色立刻变了,说:“不好!”
他说着,众人就感觉到了一股凉风,随即“唰——”的一声,他们头顶上顿时豁开了一个口子,头顶上的青石砖竟然是假的,原来是个翻板,外面做成了青石砖的模样。
翻板打开的瞬间,头顶上像下雨一样,掉下来一堆的东西。
万俟流风大喊了一声:“什么东西?是虫子!?”
他说着,快速的将于先生拽到身前,伸手给他挡住。
“哗沙沙”的声音从头顶倾泻而下,比刚才下黄沙还要可怕,一个个虫子从天上掉下来,落在他们的身上,然后专门往他们的肉里钻。
那些虫子跟线一样细,就好像一个小线头,活动也非常灵活,落在皮肤上,立刻就往里钻,如果使劲拽或者捏,虫子一下就断了,尾巴落在地上变成了另外一条虫子,而头钻进去还会继续钻。
万俟流风护住于先生,胳膊上顿时钻进去好几个虫子,那些虫子扭动着,扎着头往里钻,万俟流风的皮肤上顿时鼓起来好几块,上面全是红色的肿块,看起来非常可怕,钻进去之后又痒又疼,还有一种钻心的感觉。
于先生看不见四周的环境,听见万俟流风频频的抽气声,说:“怎么了?”
万俟流风将于先生兜帽戴上,把他的衣服系好,将人裹严实,按在自己怀里,说:“快跑快跑!于先生把你的手缩起来,千万别漏出来!”
谷雪一瞬间也将自己的衣服拉锁拉高,把手缩进袖子里,然后快速的往前跑,说:“前面有人!有人碰了机关!”
万俟景侯抱起温白羽往前跑,头顶上的翻板很大,不停的下着虫子雨,万俟景侯身上也都是红色的肿块了,看起来非常可怕,就跟过敏了一样。
温白羽看的心惊胆战,觉得浑身都痒,可是他奇异的现,自己身上竟然没事!
温白羽猛地醒过来,自己是娃娃,根本就不是人的皮肤,或许虫子对他并不感兴趣。
这个时候,穿过虫子雨,就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那人影微胖,化成灰温白羽也认识,竟然就是平凯!
平凯的人在墓室里,没想到他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平凯站在前面,他身边根本没有虫子雨,旁边只有一个牛头的壁雕,平凯的手身在壁雕的牛嘴里,似乎正在触动开关!
头顶上的虫子很多,源源不断的往下落,众人不堪其扰,就算身法再好,也躲不开这么密集的虫子。
温白羽看见平凯,立刻从万俟景侯的怀里窜了下去,然后快速的往前跑。
万俟景侯想去追他,但是周围的虫子太多了,那些虫子落在他们身上,不断的撕咬钻着皮肤,奇/痒无比,还有一种钻心的剧痛,而落在地上的虫子,纷纷蠕动着,然后聚拢在他们的脚边,从脚下爬上去,顺着他们的腿往上爬,从靴子的缝隙钻进去。
众人前行的速度都被绊住了,疯狂的踩着地上的虫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而温白羽路狂奔而去,根本没有虫子理他,这让温白羽毫不受阻。
平凯触动了机关,见到有人追过来,一个黑影往前狂奔,转头就准备跑,但是那个黑影渐渐近了,身材竟然无比的小,在古墓中看到这么一个东西,绝对没人想到是Вjd娃娃,想到的第一个念头都是粽子。
平凯背着一个大旅行包,快速的从包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冲着温白羽就扔了过来。
“嗖——”的一声,温白羽侧头一躲,虽然已经是他最快的反应了,但是身为娃娃,关节太生涩了,所以动作很僵硬。
那黑乎乎的东西顺着温白羽的脸侧划过去,幸好没有打中,温白羽看着那东西滚在地上,还弹了两下,竟然有弹/性。
仔细一看,是一只黑驴蹄子!!
怪不得刚才闻到一股馊的味道,估计还是年头不短的黑驴蹄子!
平凯竟然把他当成粽子了,温白羽心里恶狠狠的想着,你才是粽子,你/全/家都是粽子。
平凯见那个脸色苍白,动作僵硬的粽子竟然不怕黑驴蹄子,转身就要跑了。
这个时候温白羽快速的冲上去,猛地一跃而起,对着平凯的后背使劲一踹。
“啊!”平凯大叫了一声,一下倒在地上,顿时磕到了鼻子,鼻血长流,磕的满脸都是血,捂着鼻子爬不起来。
温白羽站在他背上,又使劲蹦了两下,踩得平凯就要内脏出/血了。
“嘭!嘭!”两声。
竟然有人从前面迎面跑过来,是平凯的打/手,对着温白羽就放了两枪。
温白羽迫不得已的向侧面扑出去,一瞬间万俟景侯已经从后面赶了上来,猛地将温白羽一扑,一下按倒在地上,子弹出“嗖嗖——”的声音,直接打了出去,打在墓墙上,出“嘭!”的声音。
第二枚子弹一下将牛头的壁挂打碎了,“啪嚓”一声巨响,随即是“嗡——”的一声,头顶上的翻板随着牛头碎裂的一瞬间,快速的闭合了,出沉闷的低响声。
虫子被隔断了,但是下面的虫子还是不少。
平凯趁着这个机会,快速的爬起来,几个打/手保护着平凯往里跑。
温白羽觉得很奇怪,平凯竟然知道墓葬的机关在哪里,而且他们跑的虽然不快,但是好像很熟悉墓道,七拐八拐的就不见人了。
众人身上都有伤,那些可怕的虫子还在往里钻,疼的不行,大家就没有贸然去追,离开了虫子聚集的地方,然后坐下来休息。
于先生只有手背上钻进去了两个虫子,有两处肿块,最惨的是万俟流风和谷雪,他们身上全是肿块,尤其是脸上,非常可怕。
万俟景侯的反应非常灵敏,有虫子落下来的时候,还没等他钻进皮肤里,就直接碾死了,所以看起来肿的并不是那么严重,尤其是脸上少。
众人都狼狈不堪,还在不断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肿块,那些虫子不停的往里钻,难受的厉害,又痒又疼,实在消磨人的意志。
谷雪将背包卸下来,从里面掏出火柴,说:“谁有烟,这东西出不来,只能用烟头烫。”
这一下麻烦了,因为众人都不抽烟,温白羽以前抽烟,因为他们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寝室都抽烟,温白羽还特意学的,不过自从遇到了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就不让他抽烟了。
大家有些犯难,看起来这些虫子怕火,但是也不能真的往身上烧火,众人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下,最后温白羽在背包最下面翻找到了一盒被压扁的香烟。
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还在这里,他已经不记得是多久之前放在背包里的了。
香烟全都压瘪了,不过不妨碍用,谷雪把烟点起来,然后吹亮了放在胳膊上,那些虫子受烫之后,纷纷跑出来,然后打着圈的扭动着身体,看起来十分恶心。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进去吸了血,出来的时候好像比之前更圆了,长条形的棍状,在地上不断的翻滚扭曲着,实在觉得可怕。
众人纷纷拿着烟,学着谷雪的样子,开始往自己身上烫,感觉就是一种酷刑,皮肤上本身全是肿块,烫完之后就更是可怕,又红又肿,吃饱了的虫子钻出来的时候伤口太大,还往外冒血。
万俟流风帮着于先生把手背的虫子烫出来,幸好只有两块,虽然狰狞,但是也算是幸/运了。
众人身上被烫的斑斑驳驳的,最可怕的是,那些虫子竟然还钻进衣服里,大家身上也都是又疼又痒的。
万俟景侯把上衣脱了,温白羽就看到他后背上好几个肿块,看起来非常可怕。
万俟景侯经常在外面跑,但是皮肤很白,肌肉流畅,红色的肿块一个一个的,看起来非常狰狞。
温白羽让他坐好,然后拿着相对他来说粗大的烟头,小心翼翼的在万俟景侯的后被轻轻的烫着。
万俟景侯的后背挺得很直,坐在地上,有种笔杆条直的感觉,脊椎骨的地方还有一个窝,虽然温白羽觉得现在想这个时候不太适合,但是温白羽真的很想说,那个窝太性/感了!
大家纷纷互相帮着把身上的虫子也给烫出来,腿上尤其的多,那些虫子都掉在地上,然后就钻进了腿里。
温白羽真是无比庆幸,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太惨烈了,而自己一点事也没有。
大家烫过了虫子,使劲弹了弹身上,还有几个漏网之鱼从衣服上掉落下来,被大家全都踩死了。
众人处理完了,都松了一口气,感觉这个墓葬太邪门了。
温白羽指了指墓道深处,示意平凯从这个地方进去了。
谷雪艰难的从地上撑起来,他似乎有些累,说:“走吧,我知道平凯要去哪里。”
温白羽奇怪的看着谷雪,谷雪看出他的疑问了,说:“我的确不是平凯的人,但是不代表我不认识他。”
谷雪说着,把自己的背包整理好,温白羽看到里面有一个金色的鎏金面具,那么那块长四厘米宽两厘米的玉盘残片应该也在里面。
谷雪带路往前走,说:“你们已经去过那个木塔了,应该看的出来结构,这座墓葬和木塔其实是一样的结构,只不过木塔坐在地面上,而墓葬建在地底下,这座墓葬一共也是九层,一直往下延伸,要说不同的是,这座墓葬只有第九层是暗层。”
温白羽更加奇怪了,谷雪对这个墓葬太熟悉了。
谷雪往前走,众人跟在后面,他们果然看到了回旋的墓道,正一圈圈的往下延伸,是楼梯,和木塔一样,看起来他们正在从第一层,通向第二层。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你还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
谷雪说:“你们想先听什么?我是谁?我一直也在想这个问题。”
谷雪说着,声音幽幽的,好像自问自答一样,在黑暗的墓道里带着回音,不断盘旋着,听起来有些空洞。
谷雪说:“这个问题实在太久了,久的我都要忘记了,你们想知道的事情,其实都是串联在一起,包括平凯的所作所为。”
谷雪说着停顿了下来,但是脚步没有听,隔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还记得在红棺材上看到的金色凤凰吗?”
温白羽狐疑的点了点头,谷雪笑着说:“‘南禺之山,佐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海,有凤皇、鹓鶵。’,‘夫鵷鶵,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这些说的都是鹓鶵。”
温白羽惊讶的看着谷雪,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
谷雪不紧不慢的说:“我曾经就是一只鹓鶵,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了。”
鹓鶵,谷雪是一只金色的凤凰,但是他却用的“曾经”,而且说他现在不是了。
这种说法倒是让人匪夷所思,毕竟不管是什么东西,物种总是不会变的,而且谷雪的确不像是鹓鶵,按理来说他和温白羽也算是同类,但是温白羽丝毫没有感受到,再加上谷雪根本没有任何灵力,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而已。
谷雪慢慢的回忆着,说:“在契丹族还鼎盛的时候,女真族作为附属,每年都需要上供,契丹族喜欢女真人的宝珠。女真人的活动范围在长白山和黑龙剑一带,就是大家所说的白山黑水之间,这种地方盛产珍贵的珍珠,珍珠在十月份成熟,但是捕捞非常困难,尤其当时的女真人还不算开化,各种条件都比较落后。辽人对这种珍珠的喜爱程度很高,每年施加给女真族的压力越来越大,也导致了女真人对契丹族的仇恨与日俱增……”
那还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女人真苦恼于如何才能捕捞出珍贵的珍珠谨献给辽人,就在这种事情,他们现了一只神鸟。
神鸟栖息在长白山中的一颗枯木上,茫茫的白雪之中,一律金色的光芒,好像太阳的光芒一样耀眼。
那是一只金色的鹓鶵,鹓鶵口衔明珠,明珠也熠熠生辉。
女真人因为完不成采集珍珠的任务,就看中了神鸟口中的明珠,他们合力捕捉了神鸟,得到了神鸟口中的明珠。
明珠熠熠生辉,金色的光芒非常耀眼,将明珠献给了辽人,不过辽人听说了神鸟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辽人已经受到了汉化,对龙凤都有极大的崇拜性,尤其凤凰是火精,代表了他们崇拜的太阳,辽人开始对这只神鸟感兴趣了。
女真人又把这只神鸟进献给了辽人。
人类对神明崇拜,但是也具有贪婪的本性,神鸟代表了福泽,并不是只有襄王一个人,想要把福泽延绵在自己的国界之内。
辽人也囚禁了这只神鸟,但是神鸟并不配合,也没有给契丹族带来祥瑞,契丹族在走向强大的同时,也激怒了未开化的女真人,最后渐渐走向灭亡。
就在契丹族走向衰弱的时候,他们又想到了那只神鸟,想要神鸟力挽狂澜,但是神鸟仍然不配合。
众人已经从楼梯上下来了,踏入了墓葬的地下二层,面前一片空旷,前面的墓道很深邃,手电的光线苍白无力,照耀着黑暗的墓葬。
谷雪的声音还是带着空洞,说:“人比我想像的更可怕,我原本以为自己是天神,可是我后来才觉得自己是个玩笑。”
这个时候契丹族的人从一个古老的碑文里现了一个关于唐玄宗之女的故事。
这个故事和他们知道的一样,李隆基非常喜爱自己的女儿,但是这位小公主年纪轻轻就早夭了,李隆基为了自己的女儿,搜罗了很多奇珍异宝,建造了冰宫,而且还找到了圣泉,将圣泉的水移到冰宫之中,同时寻找了五面月亮玉盘。
在红爷祖父的遗书里面,众人得知了月亮玉盘的真正意义,其实并不是复制镜像,复制镜像只是后来人们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完善贪婪欲求的一种方法。
月亮玉盘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吸收月之精,十二面玉盘可以同时吸收月之精,月亮熟阴,而且是极阴,其实温白羽已经猜到了几分,大约是用来养魄的。
其实李隆基是想用这些月亮玉盘和圣泉养魄,复活他的女儿,可惜一国之君也没能找起十二面月亮玉盘。
而圣泉到底是什么,众人现在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说法,温白羽以为圣泉就是冰宫里的那个水池,不过谷雪否定了他的说法。
谷雪说:“碑文里面记载着,李隆基并没有把圣泉全都掏空,因为圣泉里有一样东西,非常可怕,当时负责去找圣泉的所有官员,甚至是运输的人,最后全都死了,而且死相非常可怕,李隆基怕遭天谴,所以并没有掏空圣泉,冰宫中的圣泉,其实只是一部分而已,甚至说,只是几滴而已。”
契丹族的人得到了这个碑文,大喜过望,终于找到了这方圣泉,至于圣泉在哪里,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神奇,谷雪也都不清楚了。
只是知道契丹族的人,也遭到了天谴,在圣泉运过来的途中,大量的人死亡,最后无一幸免。
谷雪只知道,这方圣池,是一个古老的部落的天池,在远古的时候,部落间经常开战,这个部落名叫血月,崇拜月亮,而且善于机关术,但是最后还是被强大的西王母国消灭了。
温白羽听着他这么说,猛地一下就想起了魏囚水,还有那个人偶师,于先生似乎也想起了魏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