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景侯说:“大家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如果前面真要到了,那前面的路会很难走。川西雪山在长期冰蚀作用下,山峰多为锥形大角峰,攀爬起来很困难,周围的峭壁也有六七十度左右。”
慕秋很是时候的问:“‘度’是什么东西?”
温白羽:“……”
温白羽脑补了一下六七十度的峭壁,而且在这些险峻的雪山之中,还隐藏着血月族的遗址,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出现一些可怕的东西。
温白羽说:“或许咱们在当地应该找个向导。”
众人吃了东西,就匆匆去休息了,感觉之后的任务会更加艰巨。
温白羽之前睡了一会儿,现在就睡不太熟,隐约间听见有“簌簌簌”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樊阴爻爬起来了,把毯子掀开正往外走。
温白羽看着他,小声说:“你干什么去?”
樊阴爻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肚子,低声说:“我吃点东西。”
温白羽说:“你身/体么事吧,要帮忙吗?”
樊阴爻摇了摇手,轻轻走了出去。
帐篷帘子掀开一点,温白羽感觉到一股冷风窜进来,赶紧缩了缩脖子,往万俟景侯身边凑了凑,现在万俟景侯是暖洋洋的,火精和真身已经全都到位了,冬天简直就是个大暖炉,而且是高功率的。
樊阴爻出去了很长时间,温白羽感觉有些担心,不过有人比他更担心,就见万俟流影突然翻身起来,矮身出了帐篷。
万俟流影见樊阴爻半天不回来,还以为这走背字的人又遇到了什么危险,结果一出帐篷,就闻到了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
樊阴爻正坐在帐篷外面,篝火还点燃着,火上架了一个大锅,锅子就是那口黑漆漆的锅,之前樊阴爻一直背着的。
樊阴爻用一个勺子在大锅里不断的搅动着,那动作让万俟流影额头上的青筋都开始蹦了。
那股难为的味道就从大锅里冒出来,特别的刺鼻。
万俟流影从后背走过去,说:“你干什么呢?”
“啊!”
樊阴爻被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松了口气,说:“你走路不出声吗?我还以为见鬼了。”
万俟流影挑眉说:“我会武功,不像你步伐粗重。”
樊阴爻重新坐下来,拿着勺子搅动锅里的东西,万俟流影很想捂鼻子,但是这和他一贯的表现很不符,所以他只能坐下来,淡定的说:“这里是什么?”
樊阴爻笑着说:“饭啊,吃的,你要来一碗吗,我估计已经熟了。”
万俟流影看着樊阴爻用勺子把锅里的汤水盛出来,那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似乎是肉,一条一条的,顺着勺子就滑/到了碗里。
樊阴爻对着自己的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叹的说:“大冷天的就该喝点热的,我的手艺很不错的。”
万俟流影:“……”
万俟流影看着那碗黏糊糊的东西,说:“咱们有带肉吗?你这碗里是什么?”
樊阴爻笑着说:“不是肉啊,是那个河神,你忘了吗?就是那条特别大的鱼,我切了一块,这是一半,还有一大半留着,之后还可以吃。”
万俟流影再淡定,也坚持不住了,一下将樊阴爻的碗打掉。
樊阴爻刚要吃“饭”,碗一下翻了,掉在地上,洒了一地,差点烫着他。
樊阴爻顿时睁大眼睛,说:“你干什么?”
万俟流影说:“那种东西怎么吃?而且里面还有毒液。”
樊阴爻指着地上的被切成段的“河神”,说:“它的肉多肥/美啊……”
万俟流影已经听不下去了,从背包里拿出干粮,塞在樊阴爻手里,说:“吃这个,只能吃这个。”
樊阴爻:“……”
樊阴爻把干粮接过来,颇为委屈的咬在嘴里,说:“这么硬怎么吃。”
万俟流影不理他,把背包打开,果然就看见剩下的一大段“河神”肉,那段还没有切,是半条触/手,上面还带着吸盘,黏糊糊的,外表透/明,里面还有血管,看起来不能再恶心了。
真不知道樊阴爻是什么时候偷偷把这种东西带上的。
万俟流影毫不犹豫,将河神拿出来,然后给扔了。
樊阴爻心疼的扼腕,啃了两口干粮饼子,实在吃不动了,然后站起来,把身上的渣子抖干净,转身朝远处走。
万俟流影也站起来,说:“去哪里?”
樊阴爻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说:“殿下,我去撒尿,你一起吗?”
万俟流影:“……”
樊阴爻转身往远处走,一边走一边心里腹诽着万俟流影,竟然诽/谤自己的手艺,而且还把那块仅有的肉都给扔了。
樊阴爻可是无肉不欢的人,这下好了,一路上只能吃饼子了,真希望他们在前面能找到小镇子,好好吃上一顿肉。
樊阴爻走到旁边去解手,其实他大/腿还有些疼,走了几步之后有些吃力,因为开明兽那一口咬的恨,几乎是伤筋动骨了,虽然伤口愈合了,但是难免还是疼。
樊阴爻走了几步,扶着树有些吃力,转头一看,万俟流影似乎在看着自己这边,樊阴爻脸色一下就红了,心想着他看着怎么解手?
樊阴爻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只好再往前走几步,找了一棵大树挡着,绕道背面去,这下就看不见了。
樊阴爻觉得自己真是聪明,还没有沾沾自喜完,突然有人从后背出现,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
樊阴爻一下撞进了一个高大的怀里,差点撞出内伤,后背的人/体温很高,不止捂住他的口鼻,还把他箍在怀里,低下头来,轻声说:“嘘——有人来了。”
樊阴爻被他吐在耳朵边的气息弄得差点就把持不住,他现在很急啊,不能受一点刺/激!
万俟流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的,竟然悄无声息,将他箍在怀里,捂住他的口鼻,带着樊阴爻压低身/体。
就听到“沙沙”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人在半夜行路,一个大嗓门说:“大哥,那姓樊的骗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害得咱们半夜要走。”
樊阴爻一听,竟然是那些土夫子,执着的都追到这里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万俟流影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乖乖窝在自己怀里的樊阴爻,又看了一眼身后远处的火堆,那些土夫子再往前走,恐怕就现他们的火堆了。
万俟流影压低声音,贴着樊阴爻的耳朵说:“别出声,跟我走。”
樊阴爻狠狠点了两下,是想掩饰自己浑身打颤,这次不是因为尿急而打颤,而是因为万俟流影的声音,万俟流影贴着他耳朵说话,低沉沙哑的嗓音让樊阴爻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春梦……
万俟流影放开樊阴爻的口鼻,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往前拽,两个人快速的往后撤退,撤回了火堆旁边,然后快速的把火堆扑灭。
帐篷里的人早醒了,温白羽见他们很久不回来,还以为又遇到了什么,毕竟樊阴爻这八字太差了,总是走背运。
温白羽掀开帐篷,万俟流影立刻迎上来,说:“那些土夫子来了,正朝这边走。”
温白羽说:“真是阴魂不散。”
但是他们现在拆帐篷已经来不及了,万俟景侯这个时候从帐篷里出来,说:“我有办法,咱们不用走。”
他说着,将吴刀卸下来,扔给温白羽,温白羽接住吴刀,说:“什么办法?”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吓唬人的办法。”
他说着,突然快步向前走,暗淡的月光下,万俟景侯一身黑色,衬托着他高大的身形,还有那双大长/腿,很快就走的远了。
众人都不知道他说的“吓唬人的办法”是什么,但是很快他们就知道了,之前万俟景侯走出一些距离之后,突然身/体一变,一下从人形变成了巨大的烛龙。
“吼——”一声大吼,火红色的烛龙,鳞片像战甲一样,一双巨大的火焰一般的眼睛,在黑/暗中散着可怕的光亮,好像两轮太阳,几乎将夜空撕碎了。
一条巨大的烛龙滕开地上的沙土,猛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些土夫子根本没注意,突然见到一个巨大的怪物,立刻出“啊啊啊啊”的吼声。
有人/大喊着:“抄/家伙!抄/家伙!”
又有人喊着:“他娘的太大了,它身上还有皮,弓/弩根本射不/穿啊!怎么办?!”
“跑啊!怎么办!!快跑啊啊啊啊!!!”
温白羽:“……”果然是吓唬人的办法……
那些土夫子还没有走过来,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不只是土夫子,连万俟流影也吃惊了,他从来没见过烛龙,只是在一些典籍上见过,那是上古的创/世之神,已经灭绝很久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叔父和烛龙之间有什么关联。
万俟流影一时有些吃惊,旁边的樊阴爻终于找到了翻盘的机会,拍了拍他的后背,一副前辈的口气笑着说:“怎么?也被吓傻了?你要跟着我们,见识的还会更多。”
万俟流影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一眼樊阴爻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樊阴爻被他瞥的抖了一下,赶紧把手收回来了。
万俟景侯施施然的走回来,说:“再睡一会儿吧,天亮之前他们不会来了。”
温白羽赶紧从背包里掏出衣服,扔在万俟景侯头上,说:“穿衣服,暴/露狂!”
众人全都回了帐篷,也没多长时间可以睡,天亮之前都起了,把背包收拾了,然后开始赶路。
路上樊阴爻指控了万俟流影把他的“肉”给扔了,众人这才知道樊阴爻竟然私藏了一块河神肉,吓得一边走一边吃早饭的众人差点吐了,感觉不能再恶心了。
温白羽早就见识过了樊老的黑/暗料理,但是真的不知道能黑/暗成这种程度,太可怕了。
他们一早开始走,那些土夫子带着强大的“火力”赶过来的时候,早就没有“怪物”的影子了。
众人走了一上午,让他们兴/奋的是,竟然真的看到了小镇子!
一个非常小的地方,但是有人烟,已经够让人欣喜的了,他们已经踏入了川西平原,再往前走就该进雪山了。
在进雪山之前,他们正好在这里添加一下补给。
小镇子上没有客栈这种东西,众人只好找了一户人家,准备问问能不能借宿一下,顺便买一些干粮和水。
众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到了门口有些踌躇,不知道应该让谁去敲门好。
大家觉得温白羽去不错,因为温白羽面相比较温和,看起来无害,不会把当地淳朴的人/民吓到。
温白羽倒是觉得让万俟景侯去比较好,因为万俟景侯招桃花啊,他那张脸老少通吃,男女不忌,简直就是法宝。
最后大家还是让万俟景侯去敲门了,敲了半天,估计是这小地方没什么人拜访,很半天才开门的。
木门出“吱呀——”一声,终于打开了,来开门的是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年纪不大,身高也不高,将将到万俟景侯胸口。
小姑娘仰着脸,还没问是谁,看到了万俟景侯的脸,顿时愣住了,随即双颊泛红,说:“有……有什么事吗?”
温白羽:“……”果然是老少通吃吧。
万俟景侯一看是个小孩子,尽量摆出一副“和蔼”的样子,说:“我们路过这里,想借宿,不知道可不可以。”
小姑娘似乎被万俟景侯的声音迷住了,说:“我……我去问问,你稍等一会儿。”
小姑娘说着转身跑进去了,温白羽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捏着万俟景侯后腰,想要掐他一把。
不过因为万俟景侯腰上也都是肌肉,根本没掐住,感觉硬/邦/邦的。
万俟景侯伸手握住他的手,温白羽说:“你这张脸就跟通行证似的。”
万俟景侯挑眉,笑着说:“那在你这里呢,通行吗?”
温白羽笑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回话,万俟景侯突然探头过来,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温白羽吓了一大跳,与此同时小姑娘欢快的跑了出来,笑着说:“大哥/哥你们进来吧!”
小姑娘欢快的跳着,似乎并没有现两个人的亲/吻,热情的引着他们进来。
温白羽狠狠瞪了一眼万俟景侯,然后跟着众人进了屋子。
木门看起来挺简陋的,但是屋子很大,可能是因为这地方土地多,但是人烟稀少的缘故。
小姑娘看着他们,说:“我家的屋子不够多,你们两个人一间可以吗?”
两个人一间并不挤,这条件已经非常好了,比他们露宿在外面要好上一千倍。
众人进了房间,把行李安放了一下,他们从斗里出来,马车和马匹就都丢/了。
温白羽一下瘫在床/上,说:“先休息一会儿,我实在累的不行了,一会儿咱们还要去看看能不能买到马匹,不然这么多行李背着上山可就累了。”
万俟景侯站在床边看了看,隐约能看到天际那片苍白的白色,笑着说:“马匹估计买不到,骡子可能有。”
他说着,把窗户关上,以免风窜进来吹病了,然后走过来坐在床边。
温白羽趴在床/上,抱着被子,似乎要睡着了,万俟景侯帮他轻轻捏着背部的肌肉,揉/着肩膀。
这些动作好像特别解乏,温白羽舒服的都叹息了出来,说:“唉……还要问问这附近有没有村/民可以做向导……”
万俟景侯说:“不着急,咱们明天再出,你先休息。”
他说着,揉/着温白羽的肩膀,笑眯眯的说:“舒服吗?”
温白羽身上酸的厉害,他们走了这么多天,几乎没住店,全都在野外露宿,现在躺在床榻上,还有人给捏肩膀,当然舒服了。
温白羽鼻子里叹息了一声,说:“嗯……用/力点,好酸……”
万俟景侯忍不住笑了一声,突然低下头来,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气。
“啊……嘶!”温白羽差点蹦起来,捂着脖子说:“你怎么还咬人。”
万俟景侯将他翻过来,压在床/上,亲了亲他的嘴唇,说:“白羽刚才的声音真好听。”
温白羽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说的话,顿时老脸有些红,可是他说的真的很正义纯洁,丝毫没有颜色的话,只是让他捏肩膀用/力点,并没有别的意思!
万俟景侯食指轻轻放在他嘴唇上,慢慢的研磨着,眯着眼睛,说:“白羽,咱们很久都没做了。”
温白羽眼皮直跳,说:“可是我不能……那个啥啊,我身上还有尸毒。”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低下头来,用温柔又沙哑的嗓音,诱导的说:“乖,用腿帮我好吗?夹/紧,对……白羽真乖。”
温白羽已经羞耻到无/地/自/容了,他真想捂住万俟景侯的嘴,但是听着万俟景侯苏的不行的嗓音,双手又忍不住软,不由自主的环住了万俟景侯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