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孩坐在桌子上手脚并用的趴着饭菜,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的狼狈不堪,旁边张思怡好几次劝说他们慢点,可没有一点效果。
“今晚上你坑了我两次,这鸡腿应该给我吃。”
两个大男孩筷子夹着一只鸡腿,谁都不愿意退让,范烽明率先发难,今晚上的范烽明和往日绝对是有很大的不同,要说以前范惜文对范烽明的评价是什么?
因为行事谨慎,所以显得有些沉默,但是现在变了,轻率了,洒脱了,让人喜欢了。
“你那是榆木脑袋,哥哥锻炼一下你的反应能力,再说,今晚上为了你的安全哥哥连底牌都翻动了,难道还不值一只鸡腿?”
范惜文寸步不让,在心中,一只鸡腿的意义剧增。
“恩?你的镰刀已经回来了?”范烽明脱口而出,范惜文脸色骤变,“你,记起来了?”
镰刀他曾经对人提起过,酒后吐真言,但那时在汉末征战乱世。
“哎,是的。”范烽明叹了一口气,拿筷子的手无力的垂下,整个人瞬间颓废下去,好像迅速老了几十岁的样子,垂垂老矣,精神不振。
心事重重,一声轻叹,莫名哀愁。
一眨眼,白云苍狗,千年变化。
“吃饱了,”范惜文将碗重重的放下,打断了范烽明的思绪,“我和刘科两个人也看开了,过去的,永远都不能再找回,珍惜当下眼前,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决断,我等你答复。”说完,范惜文转身就欲上楼,他要给范烽明一个空间来冷静。
心魔,只有自己能够救自己。
“所以,你才会有蟠龙山之行。”
脚步还没踩上楼梯,范烽明的声音却幽幽的传来,他的眼睛充满着渴望。
脚步顿了顿,范惜文并没有回头,“但是你也知道,咱们连个念想都没有。”
蟠龙山一行,十一人全体惨败,这也让刘科与范惜文这两个觉醒了记忆的人被迫与过去划清了关系。
没有念想,断无可想,范烽明面色苍白,这是事实,无法反驳。
“姐,让他冷静一下,咱们先回房睡觉吧。”
范惜文招呼张思怡上楼,留下范烽明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目光无神。
天崩地裂,信仰丢失,行尸走肉,心死如灰。
“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仰天大笑,却是心酸无奈,又不知从何说起。
勉力挣扎着,范烽明站起身来,踉跄着走了出去,他现在需要一醉,痛快一醉,用酒精麻醉自己,明天起来,又是一个梦。
“烽明,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不能永远生活在过去。”
站在窗前,范惜文看着出门去的范烽明,嘴里喃喃的说道,眼神流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哀伤,斩断过去,你认为很轻松吗?
需要大毅力才能决裂一切,将心埋葬?
幽幽叹了一口气,范惜文坐在书桌前,将房间的灯开关了,开了小台灯。
谁也读不知道他在小本子上写了些什么,今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