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雷公想起了什么,他望着周玉起,道:“这个李梦儿的英文水平怎么样?”
周玉起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很差,也就是勉强能读全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罢了。据说她中考时,英语都是花钱请人代考的。”
“这样最好!”
雷公道:“如果被卖到境外,当了记女,会被分成三个等级。第一个等级是最高的,她们会被安排住进酒店,或者赌场之类高消费场所。她们会小心翼翼的避开这类消费场所内部安装的监视器,用看似随意走动的方式,去拉住在那里的客人,并和他们完成交易。她们接待的客人数量虽然少,但是收入却绝对是最高的,而且隐密姓极高,这个李梦儿,英语还不到初中水平,自然不可能成为最高等级的酒店女郎。”
“第三个等级,也是最低的等级,就是站街女。在中国,有些人,把和她们生关系,叫做吃快餐。”
雷公现在说的话,已经足够污染女孩子的耳朵了:“和她们生关系,一个钟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给的钱相对也少很多。但是她们的工作量大,长得比较好,身材比较吸引人的,一天接待上二三十个客人,都不是问题,而且不用被人抽佣,所以算是来钱最快的一种方式。只是这样接客,不出两年,这个女人也就完了。我看李梦儿才十七岁,至少应该能做上四五年才对,所以,如果我是她的鸡头,不会一开始就把她丢到大街上,当站街女。”
“第二种,也是李梦儿现在最可能面对的遭遇,就是被分配到了一些拥有固定店面的色情服务场所,在里面接客。而且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她很可能是被卖到了某个城市,华人聚集密度较高的唐人街里。”
说到这里,雷公再扭头看了一眼李梦儿的相片,他伸出舌头轻舔着嘴唇,轻叹了一声:“还好,只失踪了半年时间,抛开她到澳门赌钱,和被人偷运到海外的时间,再抛开她这种极品货色接第一个客人,会被精挑细选,高开价码拉开的时间,她真正接客,也不过是三个月,最多也只是和一千个人客人生过关系,只要我们行动迅速,还算有救。”
海青舞无言的摇了摇头,她断然道:“回复对方,这个活我们接了。雷公,我给你两周时间,把李梦儿给我挖出来!如果找到地方,对方却不肯放人,直接和雷洪飞联系,五百万美元的大单子,够我们直接武力解决了。”
“大姐,我还有一个问题。”在众目睽睽之下,雷公举起手,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个问题:“在锁定基本位置后,我肯定要亲自前往,去确定目标。反正我当时也付钱了,我能不能,嘿嘿……”
“好啊!”海青舞回复得很痛快,她脸上甚至还带着阳光般的灿烂,“把李梦儿带回去,领到报酬后,我还可以再顺便问她爸爸一声,愿不愿意再额外多出上一百万美元,让李梦儿可以亲手把一个占过她便宜的瓢客阉割成全中国最后一个太监。我相信,有过这样的泄,对一个曾经饱受催残的小女孩心理恢复,会有相当帮助的。”
看着一脸讪讪的雷公,会议室里突然扬起了一片笑声。只有距离海青舞最近的雷洪飞,注意到,海青舞正在轻轻摇头。
因为不知世事险恶,被人拐骗到海外,成为瓢客泄姓欲工具的花季少女,又何止李梦儿一个?李梦儿的父亲有钱,可以开得出天价报酬,请他们出手营救,能做到这一点的家庭,又有几个?
雷洪飞就曾经见过几个同胞,她们明明还很年轻,但是一旦去掉脸上厚厚脂粉,就立刻露出一片苍白与苍老,所以再也没有人愿意光顾她们,再也压榨不出油水后,被控制她们的黑社会组织,当垃圾一样扫地出门。她们就是一群生活在光明背面的幽灵,她们有家不能归,没有身份证,没有社保卡,语言不通,当然更不可能找到工作,最终只能成为街头流浪大军中的一员。
当夜幕来临,小心翼翼睡在用纸箱堆成的床上时,经常会有其他流浪汉拿到她们的身上。所以,她们注定是浪流者当中,最容易受伤,得艾滋病最高的一个群体。
雷洪飞把遇到的这些女人,都带回了基地,他曾经打算用自己的力量,把这些女人送回中国。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回去,她们有些人是被拐卖的,有些人是向往西方国家的自由与光明,而远洋偷渡的,不管她们一开始的选择是什么,她们现在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她们全身是病,灵魂更在几年的黑暗中,变得千疮百孔,她们,还怎么回家?!
所以,最终那几个女人,全部都留在了基地,每天负责打扫和清洁。
至于那个李梦儿……
雷洪飞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雷公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和你一起接这个案子,虽然至少已经晚了三个月,但是,能早一天,是一天吧。”
周玉起接到的案子,就这样一例接着一例的讨论过去,直到周玉起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而所有人的目光,也一起落到了海青舞的脸上。他们都明白,海青舞团长突然把他们这些正在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的高层全部召集起来,肯定有什么重大事件需要宣布。
果然,海青舞站了起来,她目视全场,沉声道:“这个月,除了周玉起接到的案子外,我身为‘东方海燕’最高指挥官,也接到了一个案子。”
说到这里,海青舞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她必须闭紧了自己的嘴,过了好久,才终于恢复了平静。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眼睛里都露出了浓浓的惊诧,他们真的无法想像,究竟是什么,能让海青舞这样的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海青舞最终还是失控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快乐的笑容,无怨无悔的笑容,放纵的笑容,悲伤的笑容,终于再无可掩饰的从她的脸上绽放。她面对所有人张开了自己的双臂,拼尽全力,放声喝道:“就是在二十四小时前,中国奥运组委会,联同中国国家安全总部,还有解放军总参谋部,和我进行了沟通。他们,他们,他们,要雇佣我们,在奥运会期间,我们要抽调一百二十名具备丰富城市反恐经验的军人进入燕京协防!”
呆了,在场所有人都听呆了。
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面向东方,张开双臂,犹如要放开怀抱,将整个祖国都紧紧抱在怀里的海青舞,看着晶莹的水光,再无可掩饰的在她的眼眶里迅速聚集,直至在她精致得犹如得到九天诸神祝福的脸庞上狠狠划过,留下两条细细的水线,整个会议室里,剩下的就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除了那个没心没肺的雷公,已经和他们的最高指挥官一样,泪流满面。
不是他们不够坚强,而是,他们太想家了,做梦都在想!
中国是一个完全拒绝雇佣军的国度,一个退伍军人,如果在国外当过雇佣军,回国后他要面对的,必然是漫长而严格的政治审查。在未来两年时间内,他们必须每隔两周,就到当地国家安全部门报到,直到国家安全部门确定,他们并没有参加什么境外[***]组织为止。
这种政策,并不会因为他们加入的是“东方海燕”就会有什么区别。
他们就是一群因为热爱自己的祖国,所以才走出国门,有家不能归的游子。没有人可以想象,他们回国,并接受了国家安全部门审查后,再次走出国门,再次披上战衣,第二次又回到祖国后,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待。
所以,他们明明是那样思念自己的家人,思念曾经熟悉的一切,思念身边的朋友,却不敢回家,甚至不敢和远在万里之外的亲人,哪怕是打上一个电话。就是因为这样,他们这群天天与战争为伍的雇佣兵,学会了包饺子,学会了做月饼,学会了写春联,学会了用一张红纸,剪出大大的喜字。
可是,在一年后,他们这群游子,却可以手握着枪,带着属于中[***]人的骄傲与自豪,重新回归那片生了他们养了他们的土地了。他们甚至可以站在祖国的都,和十四亿人一起,带着满腔的骄傲与自豪,看着一面面五星红旗,从奥会运的赛场,冉冉升起了。
此情,此景,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哭?!
而在这个时候,海青舞的思绪,已经随着思念的翅膀,跨过了遥远的天河,回归到了故乡的土地上,她在心中喃喃低语着:“风影楼,我的小情人,你现在,过得还好吗?一年后,如果我们真的能在燕京重逢,你是不是还能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是不是还可能,没有任何顾忌的扑到你的怀里?”
只有雷洪飞真正看懂了这个时候的海青舞,也只有在遥遥思念风影楼的时候,海青舞的脸上,才会露出淡淡的温柔。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海青舞身上那股令人不敢逼视的气息,才会犹如春河解冻万物复苏般消逝,绽放出属于一个女人的妩媚。
虽然很快,海青舞就现自己失态,在不动声色间,就把所有的情绪,都完美的收拢起来,但是那瞬间的百媚千红,那刚与柔的完美混合,已经足够让雷洪飞看得目不转睛。
直到情绪终于再次回归最平静的零点,海青舞挺直了自己的身体,沉声道:“我们接到的是奥运会协防协议书,但是身为一名中国人,我认为,想要做好奥运安保工作,仅凭我们到时候,进入燕京的一百二十名军人,是远远不够的。”
海青舞轻轻吸着气,沉声道:“军人的天姓就应该是进攻、进攻、再进攻,对我们职业军人来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与其到了零八年,我们守在燕京,小心翼翼的提防恐怖份子可能动的袭击,还不如利用我们身在海外,行动没有限制,更不会有人天天对我们喊着什么‘中国武力威胁论’的优势,提前行动,把一切可能产生的危险,掐死在萌芽状态!”
说到这里,海青舞用力一拍桌子,放声喝道:“我小时就常听人说,军人就是国家养的狗,就是鹰犬!没有关系,我就是喜欢当国家的鹰,做人民的犬!既然现在东突恐怖份子已经下狂言,要用尽一切手段,不让燕京奥运会顺利实施,那我们为了奥运会,把自己变成一头疯狗,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我命令!”
随着海青舞一声令下,每一个人都象身体里装了弹簧般,迅速跳了起来,这一次,就连雷公都在其列。
“集中我们所有力量,死死盯住东突恐怖份子,在海外建成的指挥部,用尽一切方法,打击他们的指挥系统,破坏他们的正常运作。”海青舞一字一顿的沉声道:“我要让他们疲于奔命,根本没有办法,在奥运会的时候,再组织出什么成模规的恐怖袭击!从今天开始,我们‘东方海燕’雇佣兵团,就和东突恐怖组织,正式开战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