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忍不住撇了撇嘴巴,倒也顺水推舟的拿出了自己先时缝制的荷包,不过她却并没有立刻将荷包交到赵晋延的手中,而是笑嘻嘻的又打趣赵晋延:“皇上真的想要我的荷包,而不收清漪表妹的,我瞧着表妹的绣活可是比我的鲜亮许多了!”
其实,换做任何但凡不像赵晋延这般正经的人听到芙蕖这般再三打趣,自然是会跟着从善如流的也打趣芙蕖几句,不说别的,只装作不打算收芙蕖的荷包,便可以让芙蕖着急了。但赵晋延却不会这般,他听了芙蕖的话,却是认真开口道:“杨清漪绣活再好,也比不得宫中绣娘做的,你做的再不好,那也是你做的,朕只想收你做的。”
赵晋延是实话实说,但这番话,却比表白更加动人,更加让芙蕖动心,芙蕖这段时日其实也听了不少赵晋延这样的话,但这会儿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面红耳赤,甚至有些羞涩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为了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只将自己手中的荷包跟个烫手山芋一般扔到了赵晋延的手中。
而赵晋延在接过荷包后,似乎是唯恐芙蕖后悔,甚至都来不及仔细打量,便立刻亲自将荷包系在了自己的腰间,而后摸着荷包上面的绣活,脸上笑得十分心满意足。
芙蕖看着赵晋延这般在乎自己,脸上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但她只笑了一会儿,又意识到自己就这样轻轻松松放过赵晋延,好像有些傻,她想了想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表哥方才好像有些过分了,清漪表妹方才很伤心的样子。”
“……”
赵晋延的目光看向了芙蕖。
芙蕖却丝毫不受影响,依然笑嘻嘻道:“清漪表妹毕竟是皇上之前喜欢过的人,现在这般对待,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无情了……也不知道日后皇上会不会也这般对待我。”
赵晋延无语,过了许久,嘴里才颇有几分咬牙啮齿的挤出二字:“朕……何时喜欢过杨清漪?”
“不喜欢人家,还收藏人家的诗集笔墨,而且之前我也多次问过表哥,表哥从来都没有否认过。”芙蕖原本说那些话,是抱着玩笑的心态,但是赵晋延一否认,芙蕖说着说着,心里倒真有几分醋意,说出来的话里,也带着几分怨气。
赵晋延听着芙蕖的控诉,想到了之前的事情,脑袋忍不住有些疼了起来。
之前……芙蕖的确是有这么误会过,他倒也是真的好几回想要与芙蕖解释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解释,都无疾而终,总是被打断,总是说不清楚。
赵晋延一想到这些,脑袋便忍不住开始涨疼了起来,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而芙蕖看着赵晋延这般,却突然有些不确定了,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点都不想要听赵晋延嘴里的答案,她只笑着开口道:“算了,我和表哥开玩笑的,时辰不早了,再等会儿就要开宴了,表哥还是先去外祖母那儿吧,外祖母也在等着表哥……”
芙蕖说着,便打算离开这个地方,但她还未迈出一步,手却是被赵晋延一把抓住,赵晋延看着芙蕖静静出声道:“没有其他人……”
赵晋延的手宽厚温暖,还有几分干燥,被他抓着,芙蕖一颗乱跳的心,却是慢慢沉静了下来,她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
赵晋延朝着芙蕖的方向走了几步,看着芙蕖轻声道:“从来都没有其他人,朕自始至终,都只喜欢过你一人。”
“那……”
赵晋延并没有仔细的解释,可是他的话语里有一股坚定的力量,让芙蕖听着,心里便不由自主的相信了,可心底里相信,她嘴上却不愿意服软。
赵晋延也不等芙蕖将话问出,便自己主动全给招了出来:“杨清漪的诗词集是卫麟送给我的,当时与那本诗词集一道儿的,还有好几本大家的诗词集,我也没在意,后来也的确是翻过几页,但并不清楚是谁所做,当时只觉得里边的诗集虽然才气有余,到底有些不够大气……也没有细看只搁在书房里,若非那日你与我说了这件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书房里还搁着杨清漪的诗集。”
“那那本诗集呢?”
芙蕖瞪着眼睛质问。
赵晋延闻言却是失笑着开口道:“现书房里有那本诗集,便我让卫麟拿回去了,毕竟我藏着一个闺中小姐的诗集到底不合适……”
赵晋延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出来,芙蕖心里倒是满意了,也深信不疑,只是想到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她顿时没好气的开口道:“搞了半天,又是卫麟惹出的事情!他……太过分了!”
害得她也误解了这么久,虽然并没有什么坏影响,但芙蕖想到赵晋延就因为这本诗集而让外人传的与杨清漪扯上了关系,芙蕖心中便觉得不悦。
赵晋延倒真没有那么在意,只是他在听到芙蕖提到卫麟的时候,脸上却是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瞧着又有几分似笑非笑的看着芙蕖开口道:“卫麟……朕若没有记错,朕仿佛记得,你好像与卫麟曾经也有过那么一段!”
“啊……”
芙蕖一脸错愕,想到自己方才对于赵晋延的“拷问”,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没……没,我和卫麟一点关系都没有。”
芙蕖讨好的笑着看向了赵晋延。
小情侣之间,便是赵晋延这般正正经经之人,凑在一块儿,也总是爱打情骂俏,关系却越的显得亲密。
芙蕖与赵晋延二人凑在一道儿,就站在小道上说了许久的话,瞧着天色实在是不早了,方才依依不舍分开。
赵晋延原想直接将芙蕖带着一道儿去太皇太后宫里,但芙蕖不乐意,只觉得这般太过于招摇,所以她只让赵晋延一人去了太皇太后宫里,而自己则是转身回到了御花园里,打算与其他的世家小姐一道儿回太皇太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