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正要离开,宁陵生道:“必须是你用手,用工具就不灵了。”
“好吧。”路成没有丝毫犹豫,趴在地下就用双手开始刨土,开始还成,每次能挖一大把土,但没过多长时间他的速度越来越慢,因为手指头被土里埋着的碎石子给磨破了。
文化人手嫩,坚持不了多一会儿,宁陵生道:“如果想要你儿子尽快康复,就别心疼自己的身体,今天你流的血越多,你儿子醒来的就越快。”
听他这么说路成咬紧牙关一下下状如疯魔的开始刨土,没多一会儿双手全是鲜血,他面色苍白,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整个人简直要晕过去一般,但就是这样他依旧奋力的刨动地下泥土,此刻在他身前的土地上已经被挖出近半米深,一米多长的泥坑。
宁陵生道:“成了,你起来吧。”路成停了手之后跪在地下十根手指张开在身前抖个不停,整个身体因为疼痛而蜷缩在了一起,根本站不起来。
我见状想要上去扶他,宁陵生厉声呵斥道:“滚一边去,有你什么事情?”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原因,赶紧往后退去。
“我让你站起来。”宁陵生声音愈冷酷。
路成深深吸了口气,强撑着站起身来,宁陵生默然不语,将衣服、裤子、布鞋按照人的形状整齐的铺在泥坑里,随后他转身对路成道:“如果需要用你的命来换你儿子,成吗?”
这句话问出口所有人都愣了。
看路成的外形并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形象,更像那种唯唯诺诺从小到大没当过家、做过主的人,如今把这样一道选择题摆在了这样一个小男人面前,他能做出选择吗?
“大、大师,您是说要我死来换我儿子?”这下他满头汗流淌的更加迅速。
“我算过你和你儿子的命,你两天生命理相克,表面上看是亵渎神灵遭到报应,其实是你们父子两自身的原因,所以如果想要你儿子好起来,你就得死,否则就是你儿子,我的建议是小孩可以再生,所以作为一家之主你应该活下去。”
“我、我、我……”他眼珠子都红了,这个人的内心此刻必然乱成一锅粥,但内向的性格,从小接受的教育都让他选择了继续隐忍,他没有爆,甚至连颤抖都逐渐平息,过了很久他长长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死了,孩子肯定能活下去对吗?”
“我保证,否则我就成杀人犯了。”
“那好,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活下去,从他出生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决定要保护他、爱护他一辈子,今天是我兑现这个诺言的时候了。”他反而镇定了。
“好,我佩服你的选择,但是我需要一份遗书,以此证明不是我故意杀害你。”
我们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都呆了,这能算是草菅人命吗?想到这儿我呼吸都冷,虽然我连鬼都不怕,但今天我是真怕了,如果宁陵生真把路成给杀了,我应该算是“协同犯”,还能落着好?
路成也是念书把脑袋给念成了屁股,连这种要求都能答应,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
想到这儿我暗中看了王殿臣一眼,只见他也是面如土灰,浑身绷紧的望着路成,现场气氛简直紧张到了极点。
“好,我同意写遗书,给我纸和笔。”
“你手上不是有血吗?血书可信度最高。”今天的宁陵生简直就像是一个冷血杀手。
他从身上拿出一沓信纸放在路成面前,随后这个男人以坚定的动作开始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起了遗书,说明了他是死于自愿,而非我们谋杀,随后将血书递给宁陵生。
刀光一闪,宁陵生手里突然就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匕,他道:“祭神最好就是用割喉,你伸长脖子不要乱动,我保证你没有痛苦。”
“大哥,你真要割他喉?”王殿臣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把你的嘴闭上,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宁陵生此刻面色已经变的惨白,哪里像是人,分明成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