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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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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一起过活了那么久,对周氏的脾气顾二丫也是有点了解,听到陈氏这么一说,顾二丫就不爽快了,冲着周氏就叫了起来:“奶要是不稀罕这粮食,咱收回去得了,您就甭哭了!”

周氏哭嚎声一顿,将车夫要把粮食收回,立马就不干了,爬起来就朝车夫扑了过去,也不管这粮食重不重,赶紧就抢到手里,然后对陈氏破口大骂:“就知道你这黑了心肝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想着把我这老婆子饿死,自己好一个人独占占所有东西呢,老婆子偏不死,看你能把我这婆子咋样……”

陈氏张口就想要骂回去,不过被顾二丫拦住了。

“娘甭跟她吵了,我这还怀着孩子呢,公婆可是说了不要站久了,你赶紧扶我回去歇歇!”顾二丫一脸嫌弃,周氏这骂声虽说是从小听到大,可也没多习惯,没次听到都觉得烦人。

陈氏虽然不乐意粮食给周氏拿了,可听顾二丫这么一说也急了起来,赶紧就扶着顾二丫一块回去,跟着一块回去的自然还有马车。

周氏瞧着马车里还有四袋这么大的粮食,顿时就眼热得不行,恨恨地瞪了陈氏一眼,却不敢上前抢去,直到马车离开,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将一袋五十斤的米给抱起来,扭头朝大门吼了一声:“你这死老头子还不快点出来帮忙,要是这点粮食也让抢了,你喝西北风去呢!”

“你这死老婆子瞎咧咧点啥呢,也不嫌害臊!”老爷子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拎起另一袋粮食大步进了屋子。

其实老爷子刚才就一直站在那里,不过因为没有开口而周氏又一直吵闹的原因,被人被直接忽略了去,这会人都走了才出来。

周氏抱着粮食进门以后,立马就打开来看了看,见都是好粮食,这才高兴了一点,可看向墙那边还是骂骂咧咧地:“那黑了心肝的还想一口粮食也不给咱呢,坏了下水的,老娘早就看出她不是个好东西……”

老爷子小声喝斥道:“行了你,有两袋粮食就不错了,还想着人家全给你不成?”

周氏不满地嘀咕:“咱瞅着那马车上还有四袋粮食呢,而且除了粮食还有一篮子东西呢!”

老爷子道:“你也不想想老大家有几口人,人家能把东西全给你了?”

周氏咕哝:“金哥儿俩口子又没在,老大家就四个人,哪里吃得了这老些粮食,至少得再给咱一袋,要不然把篮子里的东西给咱也行。”

“美得你,老大俩口子可是人家亲爹娘,不紧着点亲爹娘还能紧着你不成?说不好这不止送一次粮食回来,你要是把人家给惹急了,说不准下次就没你份了。”老爷子也看了看粮食,对这粮食可是相当满意。

周氏不乐意了,嚷道:“咱还是她亲奶咧,不该先孝顺咱?”

老爷子懒得理周氏,说了一句:“你就作吧你!”说完就拎着粮食回了上房里头。

周氏也不知道咕哝了点啥,也抱着粮食跟在了后头。

由始至终顾大河都在角落里看着,不过这些人似乎都将他忽略了。而顾大河看着这一切则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到周氏老俩口进了上房,顾大河才坐到院子里洗野菜。

周氏放好粮食一出门就看到顾大河,不知想到什么又退了回去,并且将门也关了起来。

老爷子见周氏大白天的把门关上,房间里暗沉得不像话,顿时这眉头就皱了起来:“你这是干啥?天还没黑,人又在屋里头,也不嫌黑。”

周氏将老爷子拽到一边小声道:“老头子你说,老三真能给咱们弄着好东西?咱瞧他根本就没回去的意思,你今天也瞅着了,那疯丫头根本就没有要理老三的样子。咱咋看她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也不知道老三把她给咋地了,连爹都不认了的样子。”

老爷子琢磨了一下,有些后悔道:“之前不是四处都在传这大丫的事情,有些可是说得很难听,老三就觉得不得劲,咱随口说了女儿家要安分啥的,估计这老三就啥傻傻地去教训大丫,可能因为这样被大丫给记恨上了吧!”

周氏三角眼斜了过去:“你没事说那疯丫头干啥?这下好了,老三回不去自个家那边,还把那疯丫头给惹了,咱们养着他还有啥用?除了能挖点草根还能干点啥?咱们可没多少粮食,就这还不到一百五十斤,咱俩吃的话还能吃上几个月,算上他的话,说不准不出两个月就没有了。”

老爷子琢磨了一下,问道:“那你想要咋样?”

周氏立马到道:“反正咱没那么多粮食养着他!”

老爷子想了想:“随你怎么样,不过最好别把他给撵走了,家里头那老些空房也不差他一个住的。”

周氏不干了,说道:“不撵走咱们吃饭的时候咋办?”

老爷子道:“你自己想办法,之前你拿东西去卖的时候不也没让他现?”

周氏闻言眼睛一亮,是啊,之前就没让现了。现在还跟以前似的,要吃饭的时候就将顾大河给支走,这不但不用担心粮食被吃少了,还能多点野菜垫肚子。

……

自皇帝点头以后,秦丞相就以最快的速度将大楚国基本上所有的粮铺都袭击,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这速度快得让几乎所有的粮铺都反应不过来,然后就被全封了,所有开粮铺的都遭了殃。

不过表面上老似遭殃的是粮铺,事实上影响最大的是老百姓,赈灾粮食有限,老百姓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一个月三斤的粮食根本不足以活命,更何况这粮食还掺了不少的东西。

第一次赈粮下去以后没多久,老百姓就怨声一片,随着怨声越来越多,沉默了阵的阴阳教又跳的出来,打着为百姓分忧的旗号到处施粥,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护。

皇帝当时听到秦丞相的建议,只觉得还不错毕竟要不是有粮铺哄抬价格,老百姓也不至于哀声一片,却没有想到关掉这粮铺以后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秦爱卿,你要怎么解释?”皇帝明显十分愤怒。

秦丞相一脸淡定:“这建议也是皇上同意的,况且臣并没有觉得做错了什么,要知道倘若没有将那些粮铺的粮食收缴,凭着国库那些粮食,皇上认为能够坚持多久?”

国库重有多少粮食皇上自然知道,并不认为不够老百姓过活,因此皱起了眉头:“秦爱卿莫是忘了你才给老百姓每月分三斤的粮食,不过三斤粮食,从各地的粮库中抽取,怎可能不够。”

秦丞相道:“皇上啊,今年的足以,可倘若明年不好又该如何?倘若连续几年又如何?”

皇上被噎住,对于粮铺一事,不做都已经做了,其实再追究也没有用,可秦丞相做得实在过分,竟将所有的粮铺都收缴,不管有错无错,这老百姓吃不饱饭,又没有粮食可买,自然不会安分下来。

最重要的是有密谏呈上,阴阳教在各地渐渐活跃起来,分布广,并且受百姓拥护,难以铲除。

造成此事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粮铺被抄,因此皇上不得不怀疑秦丞相,可怀疑又能如何,如同过往一般,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而且面对秦丞相这一副嘴脸,还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又看了一眼如同老僧入定般的文将军,皇上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贴身太监看出皇上的意思,赶紧尖声喊了一声‘退朝’,然后扶着皇上离开。

秦丞相一阵得意,瞥了一眼还闭着眼睛的文将军,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不过很快又收敛,转身大步离去。

直到秦丞相离去,文将军才睁开眼睛,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阴阳教再次冒头,并且来势汹汹,正是第二次赈粮下去以后,一冒头就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护,此时看起来并飞那么简单,希望不要与猜测中一样,否则……

最近是多事之秋,一群缩头乌龟选择明哲保身。

文将军离去,后面百官才松一口气,各自笑着打招呼,成群结伴离去。

看似平静的将军府依旧不那么平静,上官婉的脾气最近越来越暴躁,与文元飞成亲近二十载都不曾红眼的她最近与文元飞争吵了数次,然而文元飞体谅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每次的争吵都选择了忍让。

尽管如此,上官婉也没有收敛,反而越暴躁。

就是南风来时,上官婉也没有收敛,正好碰到二人在争吵,这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过刚下朝,这就吵了起来,因为什么?

“你先回去,我现在没空跟你闹。”文元飞皱眉让上官婉离开。

上官婉也没有让他人看笑话的肚量,冷冷地瞪了南风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南风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觉得来得不是时候,不过心底下到底是好奇,这对人人称赞的夫妻到底在争吵些什么?

正好奇着,文元飞却替南风解了惑:“我寻安思之事被她现,她怪我十数年如一日地执着,却不肯抽出一点心思为庆儿着想。”

对此南风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毕竟这是文元飞的家事。

文元飞也没指望南风这只狐狸能说点什么,年纪四十却有种已经老了的感觉,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面上有着几分沧桑,整个人沉默了下来,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南风又摸了摸鼻子,不知该不哈该打破这沉寂,此次前来不是陪文元飞呆的,而是有事要禀报,可见文元飞这个样子,南风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与安氏的消息,南风是绝对不会说出来,除非确定文元飞没有任何问题。

上官婉回到房间以后摔了一地的瓷片,却不允许他人进来收拾,甚至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正恼火中突然耳朵一动,朝外看了看,然后转身谨慎地进入密室当中。

“见过左使大人!”一黑衣蒙面人跪在地上。

上官婉眉头一皱,冷声道:“少废话,事情如何?”

蒙面人回道:“回左使大人,那顾氏女子武力高强,属下派了数拨人过去,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依属下所见,倘若真要将其拿下,非左使大人亲自前去不可。而且属下怀疑,右使大人很有可能就是被其所伤。”

又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上官婉暴躁到了极点,抬手一掌挥了过去,冷哼一声:“一群废物!”

蒙面人不敢躲闪,也没有办法躲闪,被打了个正着,倒飞出去撞到墙上又跌回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再抬头时上官婉已经离去,眼睛微闪了闪,爬起来狼狈离去。

上官婉之所以急于出去,是察觉自己房间里头似乎有人来,担心被现赶紧出去。

文元飞看着突然出现的上官婉眉头皱了起来,如果之前感觉没有错的话,房间里明明就没有人,可刚踏进房间里头就看到上官婉坐在床边上,是自己感知出现了错误?

虽然心中有所疑惑,文元飞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也坐到了床边上,说道:“庆儿之事你莫要想太多,年后我亲自到水县一趟,可能会将庆儿一通带去,我亲自带着庆儿上门,想来那顾姓女子不会拒绝。”

上官婉讥讽:“难得你还记得庆儿,妾身还以为你心里除了安思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文元飞眉头又皱了起来:“过去的事情能否别提?”

上官婉冷嘲:“前不久还在找人,这是过去的事情?”

“……我不过是听说她可能在水县,所以去打听一下,以前你可不这样,安思失踪以后你比我还急,而不是现在这么一副样子。”

“妾身为何会如此,将军难道不知道?一个死去十多年的人将军如此惦记,可否放过一点心思到庆儿身上?难道在将军的眼里,一个亲生儿子还比不上一个小妾?再说了,将军又何必在妾身面前撒谎,将军这根本就不是听说,而是一直就在寻找。”

“你想多了!”

文元飞心思被看了出来,不知如何解释,只得随意推搪了一句,之后站了起来,说道:“我去书房,你自己注意身体,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满地的碎瓷,转身大步朝门口而去。

上官婉等文元飞彻底离去,这才冷着一张脸站了起来,看着满地的碎瓷无声地冷笑着,然后再次转身进去了密室里面,只是密室里面再也没有了那黑衣人的踪迹,顿时这眉头就皱了起来,又站了一会儿,这才离开密室。

满地的碎瓷,却依旧没让人进来打扫,直接躺到了床上。

而离开上官婉处的文元飞却皱起了眉头,对自己的感知再一次怀疑了起来,之前对房间里有没有人判断错误,靠近上官婉时又有一股阴冷的感觉,如同身边盘了一条阴毒之蛇。

换成是别人,文元飞还有可能会怀疑一下,可对象是上官婉,文元飞却将这份疑惑收了回来,宁愿怀疑到自己身上。

自认为对这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妻子十分了解,绝对没有任何可疑或者不对之处。

南风还在书房里等着,见到文元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回来,眼睛微闪了闪,问道:“将军这是怎么了?”

文元飞皱着眉头沉思良久,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本以为还年轻,身强力壮,却不料竟出现了两次错觉,看来本将军的身体已经开始衰退了。”

南风闻言嘴角一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又瞬间消失不见。

“将军莫要开玩笑罢,一般进入衰弱都是五十以后,将军现年还不到四十,何来衰弱可说。”不过想到这衰弱一事,南风眉头就皱了起来,自古以来练武之人就难逃六十大关,自己倒是无所谓,可留下妻子一人,又没有儿女陪伴,妻子该如何是好?

文元飞没有将文元飞的话记在心里,仍旧认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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