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那头目原本黑黝黝的脸膛竟然有了苍白之色。
若是没有人管他,他多半会流血而死!徐立前终于回神,走近那头目,拍了给他止血的穴道,冷声道:“你要费我四肢,我只要了你的双腿,其实算我亏了,是不是?”
“是,是,都是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少侠。”那头目疼的厉害,一边哀嚎一边讨饶,额头滚落汗珠如豆。
徐立前轻而易举地就要了自己双腿,可见一身功夫绝非一般。那头目此时又面临生死威胁,巨大的恐慌下,竟然没有现,他以为十分奸诈凶狠的少年,其实同样因为头一次真的伤了人见了血而生出的恐惧不安。
有他属下的少年听到动静闯进来,见到血淋淋的场景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在知道有人背叛给徐立前下药谋害之后,其中一人捡起那头目掉落的匕,猛然往其胳膊上插了一刀,又梦地拔出,嗜血凶狠之色,看的徐立前都忘了去阻止。
有第一个人做榜样,后面的人都反应过来,一个一个接过匕,给那头目又添几个伤口之后,又将仇恨转向那名叛徒:“我们跟着夏立老大,才有了几天能吃饱的日子,你豆芽就背叛,这是要断我们活路!”
说罢,匕一下子扎在了叛徒的脚腕上。
眨眼之间,那名叛徒四肢多了四个窟窿,疼醒过来,又再次疼昏了过去。
徐立前没有阻止。
第一人挥刀报复的时候,他是一时惊愕来不及阻止,但后来却是……他自己很清楚地知道,他不能阻止。
旧日听到的看到的,那些仿佛从未被当时的自己听进去的东西,此时却在他脑海之中清楚地翻腾着,明确地告诉着徐立前,若是他想在这片码头上求生存,就不能不去反击前来寻衅的任何头目,尤其是决不能不去惩戒背叛了他的人!
而他能走吗?
是的,他能走,可以不在码头上混饭吃。
但他一走,其他的几人怎么办?只怕他们转眼间就要被人打了起不了床了!
他必须撑下去,除非是有了稳妥的后路,能安排信任他的这些人。
徐立前生平头一次清楚地感觉到,什么是责任。也头一次明白,许多时候,当一个人成为了其他人的依靠,就算他想放弃前行,但为了身后的人,却不得不向前走!
就像现在。
他不想这么无谓地争斗更不愿伤人流血,这完全不是他的本心,但他却不能不这么做!
……
“见了血,人果然就不一样了。”徐夫人静静地听完宝瓶的禀告,仿佛摇摇看到了再一次走出房门,冷声下令将屋里两个血人丢到乱葬岗的徐立前,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甚至对自己从前对徐立前的培养方式怀疑起来:“难道说,温室里真的长不出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