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她,阴魂不散的孟嫦曦,她还当她这段时间没有动作,是想消停了,原来还安排了这出来等着她。
九娘紧紧捏着袖下拳头,眼中异光频闪。须臾,她招招手,让那内侍附耳过来,内侍听完她所言,面露犹豫之色。
“你只管将此事禀报给楚王,由他来定夺便可。”
那内侍只得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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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离开后,越想越怒,便随意找了一处亭台坐下,让人拿了酒来,往嘴里灌着。
他喝得又急又快,不一会儿,便有些醉眼惺忪了。
一旁侍候的内侍也不敢劝阻,正着急着,就见一名宫人匆匆走了过来,说是孟家娘子让她来传话,说她有话对赵王说,让赵王去绫崎殿找她。
赵王心中即是愤怒又是讥讽。
怎么,眼见对楚王示爱不成,便想起他来了?
以往赵王不是不清楚孟嫦曦的心思,可没有亲眼看见,他顶多会心中有些不舒服,此番亲眼目睹,格外不能容忍。若是无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他大抵会忙不迭的便过去了,可此时心中却是多了几分激愤。
他本是不打算过去的,可想着之前母妃与他所说的话,眼中厉芒一现,便丢下了手中的酒杯,和那名宫人离开了。
一路到了绫崎殿,此时殿中一片清幽,也未见到在殿中服侍的宫人内侍。那宫人将赵王引进一处宫室,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赵王此时大脑一片炙热,虽有些晕,但并没有喝醉,他环视了下这间宫室,这才现靠里处供人歇息的软榻上躺了一人。
榻上那人正是孟嫦曦。
她双目紧闭,面色有些苍白,可以看出似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昏迷了。
赵王若是这会儿再看不出来有人捣鬼的话,也白活了这么多年,可对方明摆着是阳谋,接不接受就看他了。
赵王又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好事,之前刘贵妃便与他商议过了,此番说是为几位皇子选妃,可承元帝的心思从来让人不好猜测。仅有一点,哪怕是为了太子,迫于压力不得不为众皇子选妃的承元帝,也不会给几位皇子选个什么好的妻族。
所以他们必须为自己打算。
至于怎么为自己打算,那就见仁见智了。
就如同之前所讲,这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阳谋,接不接受端看赵王,只要今日他和孟嫦曦生点什么,或是被人瞧见同处一室,那么两人的婚事就板上钉钉跑不掉了。
赵王能拒绝这个诱惑吗?
显然不能!
其实赵王也想当个正人君子,毕竟孟嫦曦不同她人,也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只是他受够了她的朝三暮四,这对素来高高在上的赵王来说是一种侮辱,他可以忍一次两次,但并不代表他能永远视若无睹。
若是孟嫦曦愿意听从家里的安排,赵王可以行使君子之道,双方在一起好好的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他可以给她脸面给她尊荣给她想要的一切,无奈她上作不熬熬下作,那就怪不得他了。
赵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伸出手去解孟嫦曦的衣裳,他以为自己能够冷静,实则当垂涎已久的人摆在自己面前,尤其之前他又喝了一些酒,动作不免就粗鲁起来。
榻上的人因着他粗鲁的动作,幽幽醒来。孟嫦曦还没搞清楚自身现况,就闻到一阵刺鼻的酒气,紧接着便看见眼前赵王的脸,以及身上那粗鲁代表着亵渎之意的动作。
她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便一边想喊一边伸手去推赵王。赵王空出一只手来堵住她的嘴,用身体紧紧的压着她,另一只手继续去拽她身上的衣裳。
“你叫什么叫?不是你请我来的吗?如今本王来了,你就好好的受着。”赵王喘着粗气,嘴角挂着狰狞的笑。
孟嫦曦惨白着脸,赵王确实是她命人去请的,但此时应该在他身下的不应该是她,而是萧九娘。
她之前被楚王折辱,便想来看一场好戏,好好的泄一番恨,亲眼瞧瞧那萧九娘是个什么样的惨状。哪知半路上被人打晕了,一醒过来便面临的是这副场景……
孟嫦曦整个人都是混乱的,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叫叫不出来,想推赵王也推不开,想挣扎更是挣扎不了,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衣裳一件件被褪去……
她感到一阵绝望扑面而来,晶莹的泪水顺着眼眶一串串滑落……
突然,她感觉身下一阵撕裂的疼,就见赵王连衣裳都未脱,在她身上耸动起来……
*
那名内侍很快就回来了,来到九娘身边,对她点了点头。
九娘不再耽误,拉着程雯婧,去找了殿中一名女官打扮模样的宫人,向她诉说了阮灵儿被人引走至今未归这一事件。因为九娘说的比较严重,且从九娘说辞中,那女官也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便暂且安抚下九娘,匆匆离开了,大概是去禀报什么人。
不多时,那女官便回来了,领着十多名宫人,让九娘带路前去寻阮灵儿。
一路寻到绫崎殿,一众人分散开来寻找,九娘在人有意识的引导下,来到了一处宫室门前。
推开门后,便看到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九娘下意识的尖叫出声,软塌上的人顿时被定住。孟嫦曦恍过神来,正欲出声呼救,便恍惚看到九娘对她勾了勾唇。
与此同时,听到这边的动静,分散的众人俱都聚了过来。为的女官往里面看去,先是面色一红,紧接着便上前将门从外面拉上。
程雯婧的声音也欣喜的在不远处响起,“九娘,九娘,灵儿找到了。”
随着话音,就见走来一行人,为的正是坐着轮椅的太子和形容狼藉的阮灵儿。
“见过太子殿下。”
众人纷纷行礼,阮灵儿这知晓原来这面容清隽,送她来绫崎殿的男子竟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都起来吧,生什么事了?”
为的那名女官露出一丝窘迫,到底还是上前附在福泰耳边说了些什么,福泰听了后,又附耳告知太子。
太子目光闪烁,对门里的人倒是并不在意,反而看了九娘一眼。只是这行为非常隐晦,且面对上位者,大家都是恭敬的垂着头,所以并未有人现这一端倪。
“既然你妹妹不在此,你们还是先回含冰殿吧,孤会命人继续帮你找你妹妹的。”太子对阮灵儿说道。
这种情况下,并不适合九娘等人在场,于是三人便让宫人引着离开了绫崎殿,至于剩下事,就和九娘她们没什么关系了。
事情展到如此局面,可以想见绝对是捂不住了,事情往上面报去,不多时,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赵王和孟嫦曦被隔离开来,由女官分开问话。
孟嫦曦一个劲儿只是哭着不说话,而赵王则是说两人幽会在此,一时情难自禁,才会生这样的事。
可事实上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呢,只有那些许人清楚。
且事情不光如此简单,赵王虽是如此说,但不信之人还是有,顺着往下查下去,竟然查到太子妃王嫣儿的身上,她竟然也在其中插了一脚。
这一下,事情查不下去了。
与此同时,浴堂殿那处,关于这件事内里究竟以及成王那边的动向也有人报上来。
坐在龙座上的承元帝,冷笑:“朕的几个好儿子,个个都不负朕之所望,演的一出好戏。”
一旁的太子面色暗沉,他想过许多可能,唯独没想到王嫣儿竟然也会在其中插一脚。
承元帝望了他一眼,道:“朕早说了,王家和王家那个女儿手伸得太长,也是该敲打一下他们了。”
太子无言。
*
宫里生了这么多的事,含冰殿的筵宴自然继续不下去了。
一众贵女们络绎被安排出宫。
从绫崎殿出来,阮灵儿便很是沉默,一直到坐上出宫的马车,她才愧疚的对九娘说道:“九娘,对不起,今天都是我莽撞了。”
她就算再单纯,生了这么多事也看出了些许端倪,只是管中窥豹她便能知晓今日她的冲动差点害了九娘,若不是九娘机警,恐怕……
九娘叹了一口气:“你也该长点心,我真觉得你入宫做女官,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的想法。”
阮灵儿也很茫然。
程雯婧搔搔头道:“这宫里太可怕了,下次我再也不来了。”
本来心情沉重的两人,听了这一句话,反而多了一种忍俊不住的感觉。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九娘掀了车帘往外看,就见不远处停了一辆熟悉的马车,常顺立在外头。她对阮灵儿和程雯婧说了一声,便下了车去。
到了车前,楚王端坐在车中望着她。
修长的手指叩了叩案几,“上来。”
九娘上了车,坐在楚王对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生的事,她竟然有一种不敢直视对方的感觉。
若说孟嫦曦此番会沦落如此境地,全是由她主导,不过她并不后悔那么做,说白了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只是终究在楚王面前显露了这么不堪的一面。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狠毒了?
九娘心思纷乱间,就听楚王道:“今日的事,你办得不错,本来本王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没想到她反而先说了出来。
九娘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了楚王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才知晓自己是魔怔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后,想起那孟嫦曦频频针对自己之举,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那孟嫦曦毕竟是心悦你,才会做下这些,表哥就没有些别的什么想法?”
楚王瞥了她一眼,“与本王何干。”
好伐,楚王不愧是楚王,比她更狠。
“大概明后两日,宫里便会颁下圣旨,你在家中好好等着。”
呃?
九娘一愣,虽是楚王说他会借机将两人的事一并办了,但是怎么办了,她怎么一点动静都未看出来?
楚王自是看出九娘的疑惑,却是并未出言解释。
一个不良于行,一个于子嗣有碍,可不是该遭天打雷劈的天作之合吗?
楚王不知想到什么,讥讽的勾了勾唇。